坦白来说，哪怕沈未辞挺喜欢搞直播的，但她自始至终都认为，这不过是她的一个兴趣爱好罢了。
说白了，直播不算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什么影响，而在面对直播这件事情的时候，沈未辞向来都是既来之则安之，打赏也好，黑粉也罢，她全数都是佛系随缘的。
但这会儿……
嗯，这数字好像有点儿，惊人。
沈未辞盯着打赏记录上的游艇和刷了一溜的火箭，一时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一整摞看下来，反倒觉得要被‘白中带绿’这个ID给晃了眼睛。
这个ID，有点眼生。
应该不是经常来看直播的。
沈未辞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牙尖将嘴里的薄荷糖碾碎，打开了麦克风：“有点儿意外，刚才没来得及看，ID白中带绿的小可爱，还在直播间里吗？”
估摸着是被打赏的金额给吓到了吧？
而此时造成这一幕的罪归祸首顾一白，正靠在电竞椅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听见沈未辞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他的嘴角便止不住地勾起了一点儿弧度。
太可爱了。
而且这大手笔下去，小朋友怎么着都得记住这个ID了吧？
顾一白在心里想了一遭后，默默地点开了对话框，写下了三个字。
白中带绿：我在哦。
啧，可惜了，不能被认出来。
不然……
不然，他没准儿就直接来一句‘小朋友，顾哥在哦’。
这才撩人嘛。
顾一白将那句话发送了出去后，不过一会儿，就被沈未辞抱上了麦。
淤泥不染：“小宝贝能说话吗？”
你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呢，怎么就叫上小宝贝了？
顾一白忍不住在心里小小抱怨了一小下，想了想，选择了继续打字：我在办公室加班，现在说不了话。
【嗷嗷嗷敲重点，在上班！】
【竟然是上班族？】
【也对，学生党没有钱钱】
淤泥不染：“没关系哦，谢谢宝贝的打赏，太破费了，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哦，不要太晚下班啦。”
我特么真的酸了。
哪怕对方是我自己。
就着沈未辞的话，顾一白眯了眯眼，写下：谢谢染染哦，但其实我是男粉。
几乎想都没想，顾一白基本上是黑着脸将消息发出去的。
【我猜对了！竟然真的是男粉】
【帅哥哥吗？加班，程序猿？】
【没准儿还是个大叔哦，哈哈哈染染哈哈哈】
【染总你摊上事儿了！】
随着顾一白的那句‘我其实是男粉’，直播间里登时就炸开了——
而沈未辞的脑袋也在当下小小的炸开了那么一下下。
竟然是，男的？
沈未辞盯着对方发在直播间里的弹幕，想了几秒后，清了清嗓子，声音在顷刻间带上了几分冷漠和疏离感，是完全不同于刚才的语调：“男粉吗？那我谢过小哥哥的打赏了。”
【？？？染总，这么冷漠吗？】
【哈哈哈，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吧】
顾一白闻言，手悬在了键盘之上，没打字。
淤泥不染：“不好意思，如果你是刚点进直播间的话，那我只能给你说抱歉了。我呢，向来只带妹子吃鸡，男粉的话……”
沈未辞顿了顿，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有磁性：“男粉，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