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在顾一白的言语中,沈未辞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她此时耷拉着脑袋,一只手被顾一白握在手心里,热意透过指尖一点一点地将她侵蚀淹没。
而另一只没被顾一白触碰到的手,此时被她握成了拳,有些泛凉意。
好一会儿,沈未辞应了一声,那声音像是带上了一点点哭腔,艰难极了的:“嗯,顾哥,要什么。”
“要什么都可以吗?”顾一白将沈未辞所有的小动作都收在了眼底下,他知道,沈未辞现在可能又要在受不住的边缘徘徊。
可他不想放过她了。
这个想法有些恶劣,却不可否认,是最直接的。
顾一白的眼神忽然变得有几分深邃,是沈未辞看不见的。此时的沈未辞紧张得有些发抖,顾一白笑了笑,那笑声一点一点地在沈未辞的心上碾过,声音那样清晰,在走廊上,像是带上了混响:“顾哥,不过是想讨一个吻罢了。”
一个,吻。
每一个字,都清晰到压根儿无法忽视。
可偏偏,沈未辞被吓得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睁开的那一瞬间,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顾一白:“可以吗?顾哥,可以跟小鱼儿讨一个吻吗?”
不,不可以。
沈未辞没说话,薄汗从后背爬过,额头也带上了一点细珠。
真的,不可以吗?
或许,可以?
或者说,这是她欠下的。
当时,她说的,也是什么都可以。
顾一白的这个要求,其实并不算苛刻,算不得过分的。
“小鱼儿,可不可以呀?”
顾一白像是有些急了,以往的耐性似乎在这一刻崩溃瓦解。他的声音照旧是那般温柔,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急促。
等了十几秒,约莫是见沈未辞并不回话,顾一白便不再等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烧着了似的热,那所剩不多的理智在一点一点地拉扯着他,痛苦极了。
是不舍,但更是喜欢。
喜欢是不受控制,是想占有,是天性。
顾一白的呼吸变得浓重,在沈未辞没有回应的时间里,他像是终于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一只手撑着墙面,身子稍稍往下压,侧过脸的那一瞬间,气息全数打在了沈未辞的耳边。
而也是在那一刻,沈未辞的耳朵以最迅速的状态泛红了起来。
“红红的,真可爱,”顾一白笑了笑,那笑声再也不加掩饰,很自然,也很坦诚。他伸手在沈未辞的耳垂上碰了碰,只一下,甚至不给沈未辞反应的机会,更别说躲了,就迅速地将手挪开,继而,更清晰的话语在沈未辞的耳边炸开:“小鱼儿,好可爱呀,给咬吗?”
沈未辞:“……”
天知道,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
整个人懵得像是被扔进了盐水和浓硫酸的化合物里,整个人泛着酸意,好像还有点儿迟来的疼。
她没有回应,于是,顾一白的笑声再次传入了她耳朵,伴随着好听的话语,撩得她恨不得就地把自己埋了。
顾一白:“小鱼儿不回话的话,顾哥就当小朋友是同意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