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一愣了一会儿，好像迟迟不敢相信——这淼淼，莫非就是昨天的淼姐？
可那淼姐看起来好像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怎么会……
想着，林书一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手机屏幕上。
淼淼的验证消息也很简单——「我是无量淼淼」
无量淼淼……
林书一安静了几秒，才恍然大悟地抬起了脑袋，望向沈暮的时候，眼里满是诧异：“？！”
“？”被林书一这么一看，沈暮也一下子懵了。
“暮暮，无量……”林书一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组织什么语言一般：“这人是无量的，这个无量，是我们平时听到的那个无量吧？”
林书一直直地看着沈暮，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东西似的。
无量是当今那几家着名的娱乐公司中的一家，可能比不上千慈那么厉害，但也捧红了很多演员偶像。
“还有第二个无量不成？”沈暮反问了一句，随即又补充道：“除非她是骗子……”
沈暮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林书一那儿凑了凑脑袋：“你加加看嘛，反正也不吃亏！”
……
“怎么突然找我出来了？”
火锅店中，陆升就这么坐在林书一的对面，开口的时候，眼里还犹存着一份好奇。
眼前，是一片雾气腾腾，此刻的林书一隔着那一层雾气，看起来有些……懵。
就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不，确切地说，应该不是受了什么打击，而是收到了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毕竟她从来的路上就一路不语，一直到现在，安静得陆升有些不太习惯。
陆升说完，林书一也没多说些什么，她目光直愣地看着锅里沸腾的食材，好一会儿，她才抬起了头。
空气安静，陆升倒也难得耐心。见林书一没有说话，他还贴心地替林书一夹了一筷子菜，轻轻地放进了林书一的调料盘里。
“无量要签我。”林书一的神情看起来还有些恍惚，好像这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可能怎么都不会想到，居然有朝一日会被这么大的娱乐公司签——这种感觉太不真切了，就算是做梦，她也不敢做这种梦。
而林书一话音落下后，陆升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滞。
霎时，他就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就连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僵了一下。
但很快，这丝小情绪就又被他压了下去，他重新扬了扬嘴角，将手收了回去：“挺好的。”
陆升虽笑着，可林书一总觉得他的笑里似乎藏着些什么心事——他笑得有些勉强。
“真的好吗？”林书一看着陆升，心里有些担心。
语毕，空气也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对于你来说，这是最好的路。”陆升淡淡然应了一声：“这不就是你的梦想吗？”
陆升说完，又往林书一的碗里夹了一道菜：“只是……”
陆升微张着嘴，似乎有什么话想和林书一说，但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被他咽了下去。
“什么？”林书一好奇地朝着陆升那儿探了探身子。
说实话，陆升可能从始至终都心怀着一份担忧——那圈子就像是一个深水染缸，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又光鲜亮丽，可一旦踏入，可能就万劫不复了。
话音落下后，陆升也收回了手，浅浅地笑了笑：“没什么，记得保持初心。”
“我永远支持你。”
陆升这么一鼓励，林书一心里好像也有了底气继续闯下去。她端起了身旁的杯子，轻轻地碰了碰陆升的杯子：“那就祝我以后大红大紫！”
林书一说完，一杯可乐也一口气被她喝了下去。
玻璃杯和桌面的碰撞声响起后，陆升也顺势抬起了脑袋，望向林书一的时候，清澈的眼眸中似乎还存着一丝顾虑。
与其说是顾虑，倒不如说是……藏着心事。
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一般。
而林书一也捕捉到了陆升的这份小情绪。
可是……他还有什么心事藏在心里没说出口吗？
她看着陆升，安静了几秒后，才关心地问了一声：“你怎么啦？”
回过头想想，好像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陆升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陆升沉默了片刻后，才微启薄唇，他的声音低沉，似乎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嗯？”林书一扬了扬眉，耐心地看着陆升，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提了起来。
很少看到陆升这般犹豫不决的样子，以往的陆升似乎都不会这样。
“我们学校法医学每到大四就会有三个名额去F国做交换生。”陆升道得平淡，但他的语气越是平静，林书一心里就越是不安。
空气安静，林书一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陆升，表情也难得紧张。
“今天老师把初拟好的名额给我看了。”陆升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道：“这次的三个名额里，有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林书一的心头蓦地一颤。
虽说这么算算还有两年时间才到大四，但从陆升的口中说出来的那一霎，林书一的心还是下意识地一颤，好像明天就要和陆升分开了似的。
对于Q大法医学的学生们来说，这三个名额是大家争破了头都想要去争取的名额。可到了陆升这儿，他却突然犹豫了。
“马上就要做决定吗？”林书一关心地问了一声。
“老师说给我一个学期的时间考虑。”陆升的语气依然平静。
“那你想去吗？”林书一自是发现了陆升眼里的那丝犹豫。
“我……”这若换做是从前，陆升一定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但这次，陆升的心却是动摇了。
“还有谁呀？”林书一见陆升也没有立即回应，又关心地问了一句，企图将话题转移开。
“向柔。”
陆升的声音低沉，但落入林书一耳中的那一霎，就好像是有一串鞭炮丢进了她的心里一样，落地的那一刻，开始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
林书一看着陆升，脸上的神色也明显地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