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车一直向前,张丹彤跟在人群中。
眼镜上蒙了层雾气。
眼看押送车要上飞船,张丹彤眼泪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黄先生!我等你!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你!”
周围人纷纷侧目,冬川雅美无奈摇头。
痴情人啊。
她当然也想等猛人,可等得了一年半载,等得了三年五年?
她是白石团队的一员,是猛人还没官宣的女友,是精英小队一员。
可说到底,她是个女人。
猛人不在了,她不可能一辈子跟着白石众人打打杀杀,她也需要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
曾有的这段浪漫,会成为日后的回忆。
或许若干年后,与猛人再次相逢,往昔种种终成会心一笑。
风花雪月,尽赋杯中浊酒。
仅此罢了。
人,终究要回归生活。
另一边,已经恢复意识的郑湫泓也在垂泪。
如果不是唤醒了凤凰,或许陈默刑期不会那么久吧?
可如果早些唤醒凤凰,成文成文兄弟也不会死。
如果…
陈默,我等你。
……
中北地区边陲。
恶魔岛。
两月前,恶魔岛囚犯人数突破一百,不知何种原因,最近几月,需要关押在恶魔岛的犯人数呈指数增长。
2293年2月11日。
兵团的押运飞船本月第三次造访恶魔岛,投放下带着缓冲降落伞的铸铁箱后扬长而去。
卫兵上前,输入口令打开铸铁监牢,两个带着黑色皮革头套的人被押出。
其中一人因缺了条胳膊没有带手铐,另一人身材略显瘦削,象征性的带着塑料束缚带。
摘去头套,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独臂男子笑了。
他熟络的从面前执法官的上衣口袋中掏出烟盒,咬出一支香烟招了招手。
“借个火。”
执法官非常自然的挡风奉上。
正在放风的囚犯们中,一个叼着烟卷的老头看着陈默想起了什么,满是沟壑的老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还是那句话,谁都不要惹这位二进宫的小爷。”
……
高岭地区。
切尔西上城区。
云城。
“…综上所述,东煌兵团阵线从未转移,调查兵团因兵力问题无法从内部对东煌阵线做出有效打击。”
方尖碑上层的办公室中议员秘书正在向赫尔议员汇报中北地区的最新进展。
因会长常在母星,副会长又要处理高岭地区政务,此次代号为‘蛋糕’的中北地区行动交由赫尔议员全权负责。
赫尔听罢秘书的汇报,点了点头,轻轻啜饮了口面前的冰玫夏。
“调查兵团继续驻扎斯俊智人进攻地区,持续等待东煌兵团进攻消息。东煌如不进攻,调查兵团就一直不要动,驻军即可。”
“物资开销…”
“全部向科特城采购,告诉调查兵团,不用担心军费。”biqμgètν.net
“了解。”
秘书退去,赫尔摇了摇头,继续写信。
蛋糕行动,本就是一步试棋。
他从未想过要用调查兵团对东煌造成致命打击,现在还远远未到兵戈相见的时候。
调查兵团真正的作用,是给中北埋下一根倒刺。
动,势必一发而动全身,被倒钩拽出一大片血肉。
不动,刺便一直在那,随时扎的生疼。
无论拔或不拔,刺都赢了。
……
科特民兵团因团长陈默激情处事,不顾大局,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并革除兵团长职务。
科特民兵团团长由原代理团长怀特斯通任职。
副团长由东煌兵团内务部调度,任职者魏伟丽。
内务部给予指示,务必尽快恢复民兵团编制,并赶赴科特矿场与镒能会调查兵团联合驻防,尽快恢复矿场生产,挽回经济损失。
老白在酒吧里看着调令喝着酒。
成文成武战死,让酒吧本就不宽裕的人手更加捉襟见肘。
万金油猛人被拎去陪陈默坐大牢,现在除老白外能顶起酒吧生意的只剩下了陈飞起。
几经考虑,老白带了郑湫泓和只剩四人的精英小队加入兵团,其余人仍旧负责酒吧业务。
金刚鹦鹉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对酒吧业务再熟不过,顺理成章的负责起白班。
聂波则从调酒师摇身一变成了夜班的领导。
张丹彤负责财务。
陈默和猛人被兵团押运飞船接走后,科特城逐渐恢复正常,停业许久的白石酒吧再次敞开大门。
酒吧生意虽不如前但依旧火热。
熟悉的朋友们纷纷上门道喜,顺便也熟悉下接手白石酒吧的陈飞起。
随着老白募集新兵驻扎矿脉,很长一段时间,陈飞起都会作为白石集团的代理话事人。
人潮汹涌。
晚间时分,老白叫来了业务越来越繁忙严成功。
严成功还是铁打不动的酒红中山装,进入二楼包厢后,严成功递给老白一张黑金卡。
“老板,上季度的收益,已经洗完了。”
老白接过卡片点了点头。
“我需要重组民兵团,之前解散的人重新找回,另外扩张编制。”
严成功微微沉吟。
“多少人?”
“先有在役兵团成员八十六人,我需要扩张到最少五百人。”老白点上了雪茄:“另外,起一下Ac的底,我需要Ac曾经凤凰计划的全部资料。”
“Ac大楼都没了,全部资料没那么好找。”
“尽力收集吧,有多少算多少。”
“好。”
“费用从下个季度扣。”
“好。”
“还有啊…成功。”
“老板你说。”
“你迷茫吗?”
“迷茫?”
“抵抗军前途未卜,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将来奋斗…常常会迷茫吧?”
严成功瞳孔骤然收缩,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发难。
老白身后的母狮似笑非笑看着他。
严成功估计了下形式,松开了捏紧的拳头。
“老板,我不明白。”
“我是抵抗军出身,你身上很多东西能盖住,但终究有些东西是忘不掉的。”老白点了支烟,喷出口烟气,将pdA推到了严成功面前。
画面中,一人在高楼天台架着狙击枪,枪管从砖头间伸出,瞄准镜上还蒙着一块绿色的网眼布。
“只有打游击的抵抗军会有这个习惯,Z府军可不会这么干。”
严成功沉默了会儿。
“我早知道会有这天。”
“不辩解下?”
“换做别人,还能糊弄一下。”严成功自嘲一笑:“但唬不住你。”
“还算聪明。”老白按灭烟蒂,自然而然的从腰间带出了手枪。
严成功默默脱下了酒红中山装。
“别让聂波读我心了,毕竟共事这么久,给个体面点的死法。”
老白点点头,手枪顶在严成功眉心扣动了扳机。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