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丰隆闻言皱眉问道:“璟,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涂山璟手心浸了一层冷汗,沉声道。“这次继任大典的最后一个环节本被废除,却突然有人重新提及,而且知晓这个环节的,也就涂山氏的人和在场的各位了。”
“族长!不好了!九长老出事了!”
一名侍从脸色泛白,喘着粗气一路小跑进来禀告。
“什么?!”涂山璟呼吸一滞,瞬间站起身来。
众人跟着涂山璟一同前往九长老的住所,却见他的屋门大开,有不少侍从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口。
涂山璟径直走了进去,却在看见眼前的骇然场景后面容惨白,趔趄着往后退了一步。
离寻紧随其后,竟是看到涂山的九长老整个人瘫躺在案桌后的椅子上,早已没了生机。
他的七窍流着黯黑的血,僵硬扭曲的面容上还保持着临死之前诡异般的笑容。
离寻上前探察了一番他的尸体,竟是完全没有伤口,也不似中毒的痕迹。
屋内干净整洁,窗门紧闭,连尸体前的案桌竟也整齐到毫无异样,整个屋子也完全看不出有激烈打斗的痕迹。
“鬼方小姐,九长老的尸体可有什么异常?”涂山璟声音涩然,今日本是隆重的继任大典,却无端出现了各种突发的事故。
离寻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发现致命的伤口,也不像中毒,九长老死前似乎沉浸在什么愉悦的美梦一般。”
“是何人发现九长老的异状的?”涂山璟看向门前的侍从。
一名年轻的侍从跪在他的面前,显然还未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族长...是我,今日大典结束后九长老说他身子不适,吩咐我送些热茶到他房间,但是我去送的时候九长老却一直没有开门,我也不敢打扰便一直在门口候着。”
“又过了片刻,我听见九长老的屋内传来一阵癫狂的笑声,便没了动静。然后便是族长派人通传让九长老去见您,我和通传的人见九长老还是没有回应,怕九长老有什么不测,便一同推开了门,然后便见到......”
方才通传的侍从也是颤着身子附和着,“是的,我看到九长老的......便立刻去告知您了。”
离寻抬眸看向涂山璟:“涂山族长为何派人去寻九长老?可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异状?”
涂山璟说道:“当时提议重新启用最后环节的便是九长老,我便派人去请他过来了解情况。”
一时之间线索竟是又断了,涂山璟派人先安置九长老的尸体,便与众人又回到了议事厅。
“九长老死得十分蹊跷,或许是今日那黑袍人所为。”赤水族长轻抚长须,随后不解的看向离寻,“今日我们赶到之时,那黑袍人已经遭受重伤随后逃走,可是鬼方小姐伤了她?”
众人闻言,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齐齐看向离寻。
那黑气的力量他们也是见识过的,集合了他们众人之力也是毫无对策,但是今日他们赶到之时,那操控黑气的黑袍人竟然已经身受重伤。
离寻面色不改,淡然回道:“我赶到的时候那黑袍人正与防风邶缠斗,许是在重伤防风邶的时候他一时不慎,才让我得以重创他。”
众人这才恍然,又继续讨论着九长老之事。
不过目前线索甚微,那黑袍人的到底是何身份,目的又是为何也不得而知,终是讨论了许久也未曾寻出应对之策。
涂山璟向众人微微屈身行了一礼,语气带着一丝歉然:“诸位千里迢迢前来赶赴我的继任典礼,却险些陷入险境,璟实在愧对各位。”
鬼方隗覃向他摆了摆手,“涂山族长不必自扰,四大家族本就同气连枝,何况这黑袍人若是真有不轨的目的,也迟早会出手。我鬼方家愿意竭力协助调查此事。”
“是啊,我们也会全力相助。”赤水氏和西陵氏也立刻表明了态度。
离寻又道:“那黑袍人被我重伤,应当近期不会再有所行动,还请涂山族长仔细在族中调查,若有什么线索再告知我们。”
涂山璟点点头应了下来。
众人商议结束,天色已是不早,另外三大世家的族长因身负家族要事不得不先行离去,分别留下了协助调查之人。
“如暮,你在此万事小心,有什么事情定要传音告知于我。”鬼方隗覃离开之前拍了拍离寻的肩膀,眸光难掩担忧。
“爷爷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您路上小心。”
离寻挥别了鬼方隗覃后,端了一些涂山氏准备好的膳食,便回到了防风邶所在的客房。
防风邶许是因为受伤身体虚弱,竟是昏睡了几乎一整天,在离寻回来之时还未曾醒来。
离寻将膳食放在桌上,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查看了一番他的身体,确认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了下来。
她褪去外衫,重新躺回了榻上,在防风邶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陪着他继续睡去。
离寻睡了不知多久,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环抱住她的身体动了动,这才朦胧着睡意抬眼看了看,发现防风邶正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无事,应当没多久便会痊愈。”防风邶垂眸看她,“下午醒来发现你不在,可是有什么发现?”
“嗯,涂山氏的九长老突然遭遇了不测。”离寻将今日的事情向他详尽的叙述了一番。
“你觉得这事情还是跟之前提到的混沌兽有关?”防风邶听完,蹙着眉问她。
离寻嗯了一声,有些不安道,“虽是不能肯定,但现在出现的种种,更让我疑心了。等你痊愈后,我们便立即启程去封印之地察看。”
防风邶搂着她往怀里紧了紧,“别担心,就算真是那混沌兽作乱,我也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