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获救重逢
云裳的声音不大,因此柳晋只瞧见她的嘴张张合合,却什么也没有听到。正在猜测她在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瞧见了,禁卫军将棺材抬下了灵车,又将棺材中的尸体抬了出来。柳晋面色猛地一变,大声吼道,“睿王妃,你要做什么?”
云裳没有理会他,径直吩咐着人小心翼翼地从棺材最边上将剑插了进去。
柳晋额上青筋暴起,声音有些嘶哑,“睿王妃,你也不知道为你孩子积点儿阴德,人都死了你也不放过!你等着吧……”
话还没说完,便被华国公用一块还带着血的破布堵住了嘴。云裳转过眼望向柳晋,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禁卫军将棺材下面的那块木板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面色便突然变了颜色,“王妃,是刘公公。”
云裳闻言,连忙绕过灵车走到了棺材边,便瞧见刘文安躺在棺材之中,眼睛紧闭着。云裳急忙将手凑到刘文安的鼻子前放了会儿,察觉到尚在出气,心中才稍稍心安了一些。心中一动,便又急忙对着禁卫军道,“灵车!将灵车上面的木板弄开,小心些!”
华国公瞧着云裳的模样,也急忙快步走了过来,往棺材中看了一眼,神情便变得激动了起来。转身便连忙将剑插入剑鞘之中,伸手握住灵车边缘的一块木板之上,猛地一掰,那木板便被掰了开来。
华国公和云裳急忙蹲下身子,借着投进去的光隐隐约约瞧见里面果真是被挖空了的,只是太过昏暗,无法瞧清楚里面的情况。
禁卫军便索性就着华国公掰开的口子,亦是纷纷用手将木板掰了开来,待足以瞧见里面情形的时候,云裳心中猛地一紧,张了张嘴,却竟然说不出话来。
“来人!快来人!陛下和睿王爷在里面!”华国公嘴里大声喊着,却似是等不及禁卫军动手一般,蹲下身子将手伸了进去,从里面抱了一个人出来。
是夏寰宇。
云裳身子一顿,目光落在还躺在灵车之中的洛轻言,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蹲下了身子,伸出手为夏寰宇把了把脉。
华国公已经趁着这个当头,将洛轻言抱了出来,放在了夏寰宇旁边。神色有些不安地望着云裳的动作,连连问着,“皇上怎样了?”
云裳没有应声,又过了好半晌,才道,“无碍,只是被人灌了不少安神汤,带回宫中好生休养几日便可。”
云裳说完,便放开了夏寰宇的手,将洛轻言的手抬了起来,自己的手却微微有些轻颤,半晌才找准了位置,却一直没法沉下心来把脉。
华国公见云裳一直捏着洛轻言的手,许久都没有说话,面色便变了,却也不敢开口问,憋了好一会儿,才剁了跺脚道,“轻言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云裳觉着自己身子有些乏力,喉咙有些发干,半晌才抬起头来望向站在一旁的浅酌道,“浅酌,你来给王爷把个脉吧,我静不下心来。”
浅酌面上满是讶异,连忙跑了过来,从云裳手中接过洛轻言的手,沉默了半晌道,“王爷并无大碍,是被灌了安神汤,不过王爷身体底子好,休养两日便可无事了。”
说着便放下洛轻言的手,转过身将云裳扶了起来,云裳这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汗。
华国公吩咐着禁卫军将柳晋押回锦城,又嘱咐人寻了马车来,将洛轻言扶上了云裳来的时候乘坐的马车,又将夏寰宇和刘文安扶上了一辆马车,自己亲自驾了马车,吩咐了禁卫军好生将云裳他们送回府,才驾着马车往锦城走去。
浅酌扶着云裳上了马车,云裳望着被安置在马车另一边的洛轻言,嘴角便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来,笑着笑着,却又扑簌簌地落下了泪来,心头莫名其妙地涌上了满满的委屈。
以前总是他在为她操心,总是他在救她,这一次,她终于也救了他一回了。虽然其中她许多次能够找到问题的关键皆是因为他留下来的线索。
云裳按捺住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盯着洛轻言看了许久,却觉着有些不太真实,便往洛轻言身边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了一些,待身子与洛轻言的身子紧紧挨在了一起,眉头却仍旧没有展开。
云裳侧着头望着身边的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便伸出手,从洛轻言的脖子后面穿了过去,将洛轻言的头揽了过来,靠在她的肩膀上。洛轻言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在她的脖颈处,云裳这才舒了口气,嘴角泛起孩子气的笑容来。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马车门便被打了开来,浅酌探进了头来往马车内看了一眼,面上闪过一抹诧异。
云裳连忙道:“方才马车晃动得太厉害,王爷尚且昏迷着,坐不稳,身子一个劲儿的往旁边倒去,我忧心他撞到马车车壁……”
浅酌低下头,嘴角闪过一抹隐隐的笑意,点了点头道,“奴婢知晓了,王妃,到府上了,该下车了。”
云裳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她身子被洛轻言那样一路枕着,半边身子都有些麻了,根本无法动,便低声吩咐着浅酌道:“让管家来你们扶王爷一把吧,我站不起来了。”
浅酌闻言,连忙伸出手扶住洛轻言的身子,让门童去叫管家出来,管家匆匆赶了出来,见到洛轻言,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只是看见洛轻言似乎全然没有意识一般,又微微一愣。目光悄悄打量着云裳和浅酌的面色,见她们二人面色如常便知洛轻言定然没有什么大碍,便连忙上前与浅酌一同扶着洛轻言下了马车,往府中走去。
云裳稍稍缓了过来,便也跟着下了马车进了府。
管家微微侧过身子对着云裳道,“王妃,老奴先送王爷回院子。皇后娘娘来了,现下正在花厅与国公夫人喝茶呢,瞧着面色不太好,王妃还是去瞧瞧吧。”
云裳微微一愣,望着洛轻言,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抬脚往花厅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