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安身子有些僵硬,动作不太协调的从袖袋中取出私印,递给报禄官。
报禄官接过仔细确认了一番,尔后跪了一地,将官印和红艳艳的官袍举起,“恭喜大人贺喜大人,高中新科状元。”
围观的人群顿时一阵铺天盖地的恭喜,还真是大悲又大喜,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宋淮安环顾一周,大起大落令他呆滞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欣喜若狂,“我高中了,小生高中了……姑娘,小生高中了。”
鱼秀拱手,“恭喜恭喜啊~”没想到竟救了个状元郎,她可真是功德无量。
“谢姑娘相救,小生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鱼秀豪爽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万华宗鱼秀是也!”
宋淮安郑重行了一个揖礼,“鱼秀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姑娘可愿嫁与小生为妻,小生保证不纳妾,一生只姑娘一人为妻!”
鱼秀:“???”这么抓马?
围观人群:“才子佳人,天作之合,答应他,答应他~”
逢玉:“……”以后路边的男人不能救!
挤开人群,一把握住鱼秀的手,对那宋淮安道:“内子与我成婚三载,腹中已有身孕,宋大人还是另觅佳人吧。”
“!!!”内子?成婚三载?还已有身孕?
鱼秀瞪大眼睛,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那个老六,他回来了。
真能扯。
那卖布的见了你都得称一声大哥!
虽然离谱,不过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鱼秀还是选择了默认。
宋淮安闻言略有些失望,不过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似鱼姑娘这般窈窕淑女,必定早早被君子所求,又岂会轮得到他。
姑娘如天上明月,能有一束光落在他身上,已是三生有幸,何敢妄想。
他打量了一眼逢玉,观他相貌英俊,清贵不凡,豁达一笑,谦谦行了一个揖礼,“是宋某唐突了,便祝鱼姑娘与公子百年和好,子孙满堂!”
逢玉一颔首,唇畔带着几分极浅的笑意,“那便承宋大人吉言。”
很快,宋淮安便随报禄官一起走了。
围观的人群散去。
天色彻底暗下来。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星月辉映,夜之华章。
京城的夜市才刚刚开始。
逢玉带着鱼秀来到宋淮安住过的那家客栈,对小二道:“一间上房。”
“不,两间。”后面的鱼秀开口,她不想再被考验人性和素质了。
逢玉回眸瞥了她一眼,“一间!”
鱼秀坚定:“两间!”
小二左右为难:“到底是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两间)~”二人异口同声,都带着谁也不让谁的气势。
小二:“……要不二位坐下好好商量一番?”
“不必,一间。”逢玉不容置喙道,鱼秀张嘴要拒绝,却听得男人用传音术与她说:“本座尚未完全恢复,你要保护本座的安危!”
鱼秀用传音术回,“弟子就住您隔壁,有什么动静,也是一样可以保护的。”
“若是云驰再来……”逢玉言犹未尽,却是达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好,一间。”鱼秀果断道,她不想再被云驰那个二逼抓走了。
上次让她跟大黄成亲,再抓还指不定怎么戏弄她呢。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前男友。
自从发现自己被渣以后,每次路过义冢,都感觉那里面死的人是他。
【云驰:你今晚睡觉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见二人达成一致,店小二笑的像个保媒成功的媒婆,“对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
鱼秀一阵无语,“我们不是夫妻。”
小二才不信,“方才小的也在外面呢,小娘子莫要再与你夫君置气了,仔细伤了胎气,快请吧。”
说着还嗔了逢玉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倒是扶着呀,看小娘气还未显怀,应是胎还未坐稳,你这丈夫怎么当的,一点儿都不贴心!”
是看他还不有所行动,小二干脆抓起他的手,手把手教他怎么扶。
除了鱼秀,还从来没有人能这般近逢玉的身,破天荒的,逢玉没有甩开,反而谦虚道了一声,“受教了。”
看着逢玉如此上道,小二笑的跟姨母似得,“二楼左转第三间。”
“多谢~”逢玉扶着鱼秀上了楼。
鱼秀回头看了一眼店小二,转行做媒婆吧,肯定能做大做强,没有瓶颈期的那种。
来到房间,逢玉转身栓上了房门。
鱼秀坐在梅花型的轩窗前喝水,余光一瞥,发现他又恢复了真容。
那足以阵前迷倒千军万马的绝色容颜……
呸,长成这样是要勾引谁?
为何不戴面具了?
简直不讲男德!
你以为朕会在意?
朕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朕的心已经和朕的刀一样冷!
默默地,鱼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根红绸,蒙上了自己的眼睛,闭眼打起坐来。
却是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他们在云间接吻的画面。
鱼秀躁的不行,风风火火躺到床上,给自己施了一个入眠术。
我睡还不行吗?
人生头一次,鱼秀做有颜色的梦了。
一张雕花拔步床。
一个不知名野男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抱起翻了个身。
昏黄的灯光里,她终于看到了男人的脸。
精致隽秀的眉眼好似浮光映晴雪,清艳,惑人。
纤长的眼睫自带眼线效果,投下的剪影迤逦至微微泛红的眼尾。
性感极了。
精壮的身躯肌理分明,遒劲精致的锁骨淌着薄汗,欲到了极致。
额间的银豪印漂亮神圣。
水缎一般的墨发落在她的身上,与她的发缠在一起……
骤然,鱼秀醒了。
扯掉眼睛上的红绸,望着头顶青色床帐,脑子放空了数秒。
踏马的竟然做这种梦。
好想找块豆腐撞死!
好羞耻!
已经渴望男人渴望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_? ...
一只白色小爪子横在了鱼秀眼前,晃了晃,小奶音满是不解,“娘亲,你刚刚做了什么梦啊,为什么一直在说不要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