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对我的偏爱和喜欢,我想我们注定只能做朋友。”
王浩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你是克星,又克不死我!我他妈从来没嫌弃过你!”
话落,滚烫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那双眯眯眼痛苦地闭上,不死心地反问,“我第一次如此深爱一个女人,你就这么对我?”
我不忍地拿出纸巾递到他面前,却被他用力拍掉,“颜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垂眸看着被丢弃在地上的纸巾,心口压抑得近乎窒息。
直至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坦白不仅需要勇气,可能还会间接伤害到他人。
可是别无他法,这是我仅有的选择。
“颜子,你告诉我,为什么只能和我做朋友?”王浩猛然睁大双眼,用手背擦去鼻涕,死死地瞪着我。
我抬眸望了一眼天空,思索很久才下定决心地道,“其实玄烈并不是我的表哥,那只是哄骗你的借口,我的身体早已交付于他,你明不明白?!”
王浩眼里的震惊一闪而逝,下一秒又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舔了舔嘴唇,问道,“你们亲过嘴了?”
他的话更像是我被抓奸在床,而他正在质问我为什么对他不忠。
再者是,和另外一个男人讨论起玄烈,这种感觉让我的胸口被凌迟而过。
我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向他交代些什么。
气氛毫无征兆地僵持住。
薇妮和林可站在一旁的树下,不断关注着这边局势的走向。
蓦地,王浩那部超大屏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欢快的铃声和他崩溃的情绪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
他暴躁地从口袋掏出手机,几乎看都没看一眼就按下接听键,“管你他妈是谁,老子现在心情很不爽,都给我死远点!”
收起手机,王浩再次将目光投到我身上,歇斯底里地大吼,“颜子,我在问你话!”
我平视着他,尽量用心平气和的方式和他沟通,“亲过了。”
“你们睡过了?”他的脸色微白,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我的第一次给了他。”我必须诚实,再隐瞒下去只会让伤害变本加厉。
王浩的肩膀不自禁地颤抖起来,眼泪愈发汹涌,“颜子!是不是玄烈王八蛋逼迫你的?一定是他强奸了你,对不对?!”
强奸…………
这个熟悉既陌生的字眼。
我的表情一滞,与玄烈初遇时的一幕幕统统重现在眼前。
如若不是当初玄烈强行占有了我,我想自己现在也不可能甘愿摆烂和妥协。
就这么被王浩句句戳中要害,我一时间百口莫辩。
况且玄烈那男人明明帅得人神共愤,当初居然还会对我用强,对于这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见我沉默不语,王浩顿时冷静了下来,单手抓住我的手腕,“颜子,我带你去报警。”
报警?
报警抓冥界之神?
我被他的举动吓到,赶忙挣脱了他的手,眼神闪烁地看向马路,“王浩,你清醒点!感情这种事一直都是你情我愿,哪怕没有玄烈,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
此时,马路的对面,余以诚和詹瑞达、许君延倚靠在车门旁,不知道在探讨些什么,神情略显严肃,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玄烈王八蛋………”王浩止不住地抽泣着,难听的公鸭嗓更沙哑了几分,“他对你温不温柔?”
“你说什么?”我挪回视线,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温柔?
指的哪方面?
该不会是指床………上?
王浩用手擤着鼻涕,直接刮在围墙上,夹着哭泣的嗓音失声痛骂,“玄烈那人渣,在床上对你温不温柔?”
“打住!这与你无关!”我鄙弃地出声,谁要在这时候和他讨论这些。
即使玄烈那男人技术再好,也用不着向他汇报吧。
不曾想,我的话竟刺激到了他,他的哭声更为肆意大声,“呜…………”
薇妮和林可听见王浩驴叫般的哭声,直接跑了过来,她俩把我紧紧护在身前,唯恐王浩丧心病狂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
“王浩,这些话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了,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
我再次拿出一张纸巾塞到他手上,语重心长地劝解道,“你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学习,若是可以,以后结婚了记得请我喝喜酒。”
“颜子………”王浩靠墙而站,早已泣不成声。
我抬眸望向天空,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有种打完硬仗后如释重负的感觉。
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仿佛世间万物都被笼罩其中。
屁兜适时跑到我脚边,小爪子不停地挠着我的毛绒拖鞋,我知道,这是它要抱抱的信号。
我俯身正欲抱起屁兜,王浩哭着跑进了客厅,看着他伤心欲绝的背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余以诚适时走了过来,打趣地勾住薇妮的脖子,“颜颜,老远就看到你们站在这里,你们在聊什么呢?”
林可用下巴指了指院子里,“喏,颜颜已经向王浩坦白她和烈哥的事了。”
余以诚没有发表自己的惊讶之情,只是朝着院子内看去。
透过客厅的窗户,王浩那杀猪般的哭喊声幽幽地传了出来,我甚至能听见奶奶担忧地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姑丈走到客厅窗户旁一探究竟,正巧和余以诚四目相对,他朝余以诚招了招手,并厉声呵斥,“臭小子,滚进来!”
完了完了,该不会姑丈误以为是余以诚和王浩互殴了吧?
我赶忙将屁兜抱在怀里,和他们一起跑回了客厅。
客厅内,王浩仰躺在床上嚎啕大哭,奶奶无措地站在床边,不停地询问着事情的起因,姑姑则沉默地站在一旁,完全搭不上话。
姑丈一见余以诚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踹了他一脚,“臭小子,你给我一个解释!”
余以诚被踹得一脸懵逼,但很快便猜到姑丈一定误会了什么,他竖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地发着毒誓,“这事要是与我有关的话,我特么终身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