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枫只觉得墙后压力骤减,听到墙后众人的议论后,他收了土墙。
墙后是黑压压满大街的人,他们茫然地看着前方,见到昆仑派的仙人和奇石宗的人打起来了,皆是一脸茫然。
“仙友,这是怎么回事?”余正严上前问道。
祁云枫答道:“余族长,您也看到了,奇石宗的人皆目光赤红,比往常凶猛百倍,他们是吃了狂烈丹,能在短时间内提高自身的修为。我猜测,这奇石宗和那妖人应该是一伙的,那些妖人控制你们的心性,让你们袭击我们,这奇石宗的人,再以丹药助力,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们昆仑派。”
余正严一阵唏嘘:“怎么会这样,石宗主他平日里可是很面善的。”
那边石珣见众人恢复了清醒,还以为是吹笛人背叛了他们,心下一凉。
他的真实目的确如祁云枫所讲,是为了引昆仑派的人过来,借着余石谷的特殊地形,将昆仑派的人杀了夺其宝物。奇石宗已经到了末路,这么多年,连个金丹都培养不出来,而昆仑派,随便一个内门弟子都有数件中品灵器傍身,就连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头顶插的簪子都是中品灵器,其他人更不必说,让他如何不起贪念。
当然事成之后他也没打算再留在小华山。吹笛人说了,他是天池宗的内门弟子,天池宗位于中原北部,受灵界第二大宗门北岳宗庇护,只要他们能奉上二十件中品灵器,他就出面收他们入天池宗,给他们修炼的丹药,让他们修为更上一层。
狂暴丹也是吹笛人给的,他先让自己的徒弟试了试,威力果然强大,他本以为,他们人多势众,这一战必胜无疑,却没想到那个吹笛人竟然跑了!
如今箭在弦上,再过一刻钟药效就会失去,他们算想逃,也是逃不掉,倒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成功。
石珣想着,下令道:“都给我冲!杀了昆仑派的人,我们就可以人手一件中品灵器,到时候去哪里都不愁没口饭吃!”
薛箐冷笑:“石宗主,你口气也太大了些!一刻钟后,药效过了,你们就如同废人,别说我们,就连这些谷民都可以将你们五马分尸!你们为了一己之私,杀了余石谷那么多人,他们岂会饶过你们!”
说着,她扫过众人:“我昆仑派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弃暗投明,不再争斗,除了杀害余石谷百姓的凶手们,其他人不跟你们计较今日冒犯之事!你们皆是受石珣蛊惑,吃了狂暴丹,但他绝对没跟你们说过实情,狂暴丹的副作用绝不只是一个月如同废人,它会将你们日后修炼的路全部堵死,此生都只停留在现如今的阶段,无论何种丹药何种机遇,都再无进阶的可能!”
她脸上带起悲悯之色:“你们还年轻,其中也有天赋不错有望金丹之人,今日一颗小小的丹药,却让你们终生只停留在炼气期,何等可惜!这个人,他根本就不配做你们的宗主,你们又何必为他们卖命!”
奇石宗众人听完皆看向石珣,眼神愤怒。
“宗主!她说的可是真的?”
“宗主,我等为你忠心耿耿,你为何如此还我们!”
“去他的宗主!石珣,我跟你势不两立!”
……
石珣也是惊住了,当时吹笛人可没说狂暴丹的副作用这么大,他是为了宗门的发展才冒险一搏,若是知道狂暴丹会限制他们的修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弟子们吃这毒药!
“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是他骗了我!不!”石珣指向薛箐,目眦欲裂:“是她,一定是她在诓我们,她在拖延时间,只要过了药效,我们就是一堆废人,到时候她就可以不战而胜!不要信她的,给我杀!”
薛箐嘲讽的目光看着他,见他的弟子们一个都没有动,道:“石珣,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我不动手只是因为不想殃及无辜!古往今来修士相斗,死的多是手无寸铁躲闪不及的平民,刚刚我让云枫用土墙挡住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受妖法蛊惑,迷失了心性,不忍伤了他们。昆仑派以保护平民为首责,刚刚我根本就没有用全力,不然,怕是整个余石谷都要被夷为平地!”
石珣走到这份上,已经没有退路可言,见他用心栽培的弟子此刻都向看仇人一般看着他,他心中苍凉,只觉得自己所信非人,害了自己,也害了奇石宗。
他站在屋顶,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薛箐身上:“薛箐!你莫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今日是我石珣栽在他人手中,做了错事!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光明正大!还有半刻钟的时间,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见他临死前竟然生出了一股豪气,薛箐眼神一软,道:“你既然有此想法,我昆仑派素来仁慈,就赐你一个有尊严的死法。余石谷口的广场上,我与你一战!”
石珣冷笑:“你我现在都是金丹,真动起手来难免殃及谷中建筑,不如我们去石阵之中,有那些石柱挡着,也不至于伤了旁人。”
龙五一听他说这句话,就觉得有些不妙。这石珣显然并没有完全放弃,石阵错综复杂,石珣再此住了几十年,肯定比薛箐要熟悉里面的情况。薛箐又不擅长阵法,进去怕是还要被石珣给算计,若被困在里面,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出来的。
于是他提醒道:“烟华,告诉薛箐让她不要去。她不擅长阵法,小心被石珣算计!”
石阵的来历筱烟华已经听龙五讲过了,她年纪虽小,心思却通透,跑到薛箐耳边低声道:“薛师姐,不要理他,他是在激你,那石阵走进去很容易迷路,他肯定想把你绕进去,然后自己才好脱身。”
薛箐眼神一动,却拍怕筱烟华脑袋朝她浅浅一笑:“不怕!师姐会杀了这个败类平安回来的!”
“师姐!”筱烟华很是不解,在她眼里,薛师姐不该是这般莽撞之人。
“怎么?不敢吗?”石珣眼见时间不多了,便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