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时,王者不败突然发出一阵惊悚的叫声。
众玩家纷纷打着问号朝他看了过去,只见此时的王者不败正双手抱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49!49!49!”他大叫起来:“我就只差一点!!”
王者不败又颇为懊恼的左手拍在右手手背上:“悔不当初啊,我真不该直接点的啊,我应该在等三秒钟!”
诗语千秋撇了撇嘴:“哥,遇到凡事要淡定啊,我摇了个三五六点,我说什么了?”
“你懂什么?我明明就差一点啊,就差一点!”王者不败痛苦咆哮:“就差一点哇,你知道这种感觉吗?简直太令人抓狂了。”
确实就差一点。
方尘一挥手,这三样装备齐刷刷的冲他手里的背包晶体飞来,在不少眼热的目光中,被他收入囊中。
在场的诸位玩家,就没有不识货的。
这三样东西,随便拿出来一件,真够在现实生活中买一辆中规中矩的小跑车了。
现目前,随着游戏的不断进行,游戏市场越发透明化。
摸透了规则的玩家们很少再走官方交易平台,更多的会选择面对面交易——因为走平台的话不仅系统会有抽成,最坑爹的一点是,系统会自动评估一件武器的价值,然后给出一个价格的上下限范围。
这样说不得上不好,只是一件极为普通的卓越装备都被评估到了一万金币以上,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普通玩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金币。而若是玩家面对面交易的话,会有更多形式的交易方式。
当下的市场,以物易物是主流。
方尘面朝众玩家,一手持着木花吊坠,一手握着毒老杖:
“木花吊坠一万七千金币,毒老杖两万三千金币,想要的可以和我交易了。”
这两件装备他们之前也看过了,单从属性上来说,哪一样都是小极品。
“这个,我想要那个木花吊坠,但是我金币可能不够。”队伍中,一名ID为婉柔举了举胳膊,弱弱的说道。
她是不败联盟队内的奶妈之一,确实,抛开木花吊坠所加持的高额属性不谈,木花吊坠有一个稀有词缀:夙医——治疗增幅白分之五,且受治疗的单位,在短时间内增加白分之十的移速。
就但从这个词缀来说,就已经足够吸引她的了。
方尘上下掂动手里的吊坠,问道:“你现在有多少金币?”
“大概不到三千。”婉柔默默将举着的小手放下。
“三千,这样,我可以接受用别的道具做交换,你有没有别的值钱的道具?”方尘又问。
“大概是有的。”
听方尘这样说,婉柔开始从背包里向外掏着东西,很快,她捧着手里的一块光滑碧润的玉块问方尘:“你看这个能抵多少?”
“高级符石,五十金币。”
“我有两块,那这些呢?”
“呃,不是很值钱,五十银币。”
“这个呢?”
“十银币。”
“这个呢?”
“这个还行,一金币。”
…………
一圈问下来,婉柔几乎都要将自己的背包掏空了,但所凑齐的价格不足三千两百金币。
她将地上的大小装备收起,泄气的说道:“那算了。”
“其实你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得到它。”这时,方尘颇为神秘的开口说道。
“你说。”婉柔急忙点头。
方尘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卷轴,也不展开:“在刚才来时的路上,我大概看了下这周边的环境,倒是有一些值得收集的物资,我呢,已经把它们纪录在这里面了,你若是有心,可以试着采集看看,我会对应付给你相应的金币。”
“可以。”婉柔伸手就要从方尘手中接过卷轴。
这时,诗语千秋拦住了她:“先别冲动,别忘了咱们这趟副本是干嘛来了,把副本任务过完,达成通关条件才是最最最重要的目的。”
婉柔看了看方尘悬在半空之中的卷轴,又看向诗语千秋,表情有些无辜:“可是,可是我觉得队里好像不太需要我,遇到那些厉害的,队友们一个个都被秒杀了,根本没有我加血的余地。”
“呃。”诗语千秋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你要这么说的话,似乎是有些道理,但,你知道他会不会坑你呐?嗯对,万一你到时候辛辛苦苦找了半天,结果根本在他跟前换不了几枚金币,到时候还不有你好哭的?”
“呵呵。”方尘摇了摇头,手掌一动,卷轴落下,“诸位,想必你们早已听说过平陵荒漠中的东方商会的名头,在这里我以东方商会做担保,我所标注的价格全部属实,不存在虚高,虚低这一说,价格这一点大家大可以放心。”
在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刻画着一些植物、石头、又或者草药、野果之类。
而每一件东西后面都明码标注着价格,一眼往下看去,价格最少的,也能值上两枚金币,最贵的当属那朱焰衍雾果,仅一枚果子便能换两百枚金币。
若是能采摘上一百枚果子……
顿时,有不少玩家陷入到了美好的幻想之中。
“团长,我想……”有玩家冲王者不败开口了。
“团长,我也想……”
“团长,我……”
“团长……”
“不行!”诗语千秋第一时间打断了正在开口和那些按耐不住将要开口的玩家,厉声训斥道,“别忘了你们这趟来是要干什么的,我的的主要目的还是通关副本,可不是为了恰烂钱。哥你说句话。”
“哥,哥?哥!”
久问无应,诗语千秋转过头来,但见王者不败抚摸着下巴,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双目之中尽是憧憬。
直到诗语千秋拉扯他的衣袖,他才回神:
“小妹,怎么了?”
诗语千秋两眼一翻,一副被王者不败打败了的样子:“哥,你是不是也心动了。”
“怎么可能。”王者不败连连摆手,“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他的眼神重新落到了方尘手中的图卷上:“给我来一张。”
方尘手腕一抖,卷轴重新卷好:“一张十金币。”
“可以,给我来两张。”王者不败挥手抛出一小袋金币。
方尘接过钱袋后,一抬手,两道卷轴抛飞过来。
王者不败拿到卷轴后,美滋滋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还连连点头:“嗯?这棵草原来叫白珠草,价值十金币一株,之前就从它旁边走过我居然不知道,哦?这原来就是连珠缺啊,长见识了。”
他越看越是入迷。
诗语千秋在一旁再次拉扯了下王者不败的衣袖:“哥,这样真的好吗?小娥他们可都还在旁边等着呢。”
王者不败动作轻柔地将卷轴收好:“别说,若上面记载属实,有了这个卷轴之后,按图索骥,确实能找到不少先前忽略了的珍稀宝贝。”
说罢,王者不败将手中的另一张卷轴抛给队友:“你们拿上这张,互相传阅一下,看好了就组队去收集吧,嗯,就以昨晚组合好的小队为单位。”
“真的吗团长,那我们去了。”黄龙喜滋滋地捧着画卷。
“啊,去吧。”王者不败微笑着点头。
这时,方尘开口了:“容我插一句话,进行野外采集工作怎么能没有一件趁手的工具呢,我这里正好就有各种采集套餐可供你们选择,套餐一,伐木利斧加挖石铁锹,一小时租金十金币,套餐二,精致利斧加精致铁锹,一小时租金十五金币。”
“给我来个套餐一。”
“我要套餐二!”
“团长,我们也去了。”
“去吧,注意安全。”
“团长,那我们也走了,有情况需要我们,及时发消息。”
“好的,注意安全。”
当玩家们结伴走的差不多后,王者不败迈步走向方尘,问道:“你上面的价格,是认真的吗?你敢保证到时候所采集到的东西真的会按价支付酬劳,且没有刻意压低市场价格吗?”
“绝对童叟无欺,我以东方商会的名誉做保证。”方尘笑着点头。
王者不败上下审视着方尘:“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你是怎么知道副本里的这些材料的?又以什么样的标准为这些东西定下价钱的?”
方尘呵呵一笑,道:“呵呵,你猜。”
“不好说。”王者不败继续盯看着方尘。
末了,他缓缓开口:“他们都是我不败联盟的人。”
“什么意思。”
“他们每与你进行一次交易,我要你支付我一枚金币的服务费。”王者不败语气强硬。
方尘点了点头,扫了他一眼:“可以。”
“成交。”说罢,王者不败迈步朝着那些村民走去,“由咱们来继续做任务吧。”
…………
【叮,任务更新——向村民了解村子的过去】
【叮,剧情任务更新——巫俊生在之前的战斗中逃脱,此刻他已潜往祭祀台,请玩家前往祭祀台。】
村口,方尘,王者不败还有诗语千秋三人相伴而行。
在旁边是小娥,以及那些村民们。
经历了一晚上的奔波,此刻她身上的红色喜衣已经脏乱不堪,但此刻她看起来放松了不少:“恩人快看,前面那个屋子就是我所居住的房子。”
她所指的那处房子看上去简陋不堪,四处都是泥铺的墙壁混合着草杆子压在一起,勉强能起到一些遮风挡雨的作用。
“那里是我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小娥又指向某处地方,也不知是不是回到了家跟前,她现在姿态看上去越来越放松。
方尘冲她点头一笑,朝旁边一名村小伙问道:“祭祀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小伙看起来有几分机灵,他迅速回应道:“是这样的,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就该上三牲了,三牲祭后便轮到这新娘。”
“祭祀是从多少年前开始兴起的?”方尘又问。
“记不清了,反正在我记事的时候,祭祀就已经有了。”
这时,旁边有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老头说道:“大约是在十五年前,祭祀开始兴起的,这位小哥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小孩子不如老朽知道的多。”
“那,你知道木花婆婆吗?”方尘问道。
“她啊,说起她,她似乎也是在十五年前来到村中的,我们村之前旁边是没有河流的,家家户户靠着农耕来维持生活,这突然有一天,不知哪个地方发大水了,大水裹着一些物件和人一路冲刷,就从我们村旁流过。这日夜冲刷,才便有了这条河。”
老头抿了下嘴唇,稍微湿润了一下干涸的嘴角。
他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恍惚:“你们是不知道啊,一开始,河面上漂浮的东西多了去了,有崭新的红漆木柜,有椅子板凳,甚至还有棉衣暖袍之类,有年轻小伙仗着自己会游泳又有些把力气,拉着根绳子盘在腰上就敢跳进河里捞物件。然而,但凡下去的,没有一个再上来过……那个时候,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有被河水泡的惨不忍睹的浮尸被冲刷进村子里,而村子里也开始下起了连绵大雨。”
说到这里,老头已是眼角带泪,他连忙伸手抹了把眼泪:
“我儿,唉,不说我儿,木花婆婆,说木花婆婆,木花婆婆就是那段时间来的村子,她说那是河神发怒,我们们献祭东西来平息河神的怒火,否则,下一个被冲入河中的,就是我们的村子,木花婆婆还为我们立下了两个规矩,第一呢是凡是落入河里的东西,统统归为河神所有,河神的东西,拿者遭殃,第二呢,便是我们已经成为河神的子民,终生不能离开这方圆十里,也作为回报,河神准许我们下水捕鱼。”
老头长叹息一声,又是一串浊泪从眼角滑落。
诗语千秋开口问道:“老人家,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木花婆婆欺骗了你们呢?或许所谓的河神根本不存在,你们有没有人曾尝试过走出过方圆十里的范围?”
“怎么没有?”老头还未开口,旁边那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接过话头,“俺弟就是那不信邪中的一个,那天,他本要去十里外的镇上叛卖鲜鱼,可是俺和俺娘都等到天黑了还不见他回家,俺娘不放心,便让俺去寻他。”
大汉双手一拍,神色悲哀:“你们猜怎么着?”
“俺弟的尸体就倒在十里的分割线上,他竹篓里的鱼也都还在他背上背着,都发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