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洲的城门大开,站在门口的却是不是军士,而是一群百姓以及文官,按理说,在大唐的边塞是不能出现这样的组合的,因为很危险啊。
可是现在,谁敢啊,有粮食吃,有肉吃的人谁敢说一个不字就会被人袭击,大家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毕竟这件事在过去还是一个新鲜的事,在现代,你一般情况下在边塞的话,除非地理环境十分的恶劣,否则的话,你肯定是可以获得不错的生活水平的,为什么啊,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流,让你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事,然后就是上当受骗或者学者别人那种类似做生意,时间一长,你就学会了如何发财致富了。
地方很重要,有的时候,地方简直就可以将人和和天时挤到一边去,因为你不在那个地方,所以你没有办法去得到一些便利。
孔大德将所有的人都喊来了,包括书院的几个夫子以及他瑞南还有其他的一些隐在暗处的人,当然啦,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你真的不来的话,也可以,只是小心眼的刺史不给你好处的话,你怪谁?
余家的余浩天这次是跟着去的,他的二弟余浩宇来了,身后是一群的家丁,却不是护院,而是来帮忙的,桑家的桑尚跟着叶檀去了,他家的大长老桑人杨却跟着来了,身后除了家丁之外,还有一些车子和雇佣的一些民夫,在松洲,如果被叶檀发现谁家有奴隶的话,结果会很惨,因为人员不足,叶檀恨不得有的时候将一条狗都拉过去种地,你在这个事情上犯了他的忌讳,后果堪忧。
五月下旬,清晨的阳光还带着一丝凉意,不远处的草上面还有『露』水闪耀,这个时候也算是一天之中草地最湿漉漉的时候,可惜,现在却不适合带着牛羊出去放牧,因为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牛羊不能吃这些,否则的话,会生病的。
几个先生是不会那么傻站着等着的,他们找了一个桌子,在上面泡茶聊天,对于他们来说,陛下的胜利就是完胜了,叶檀这里出现一些问题,也不是个问题。
离石最近似乎很忙碌,在书院里当老师时常不在,本着大家都有秘密的前提,也没人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李纲还是在喝了一圈茶之后,问了一句,“离石,最近你忙什么,书院里总是看不到你人影?”
离石端茶的手一抖,脸上却丝毫不变,风轻云淡地说道,“这段时间,师门来人了,想和叶檀聊聊,我就去接待了,可是他又出去打仗去了,所以我就亲自去接待了。”
读书人的传承都是孔夫子,这个是没有异议的,可是每个人如何才能得到这样的传承就显得与众不同了,每个人的都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你是农民的孩子,可能是你们那里的私塾先生,也有可能是路上的一个游走的道士,反正是这样的一群人,你找都找不到。
“哦。”李纲眼睛有异『色』,他也算是一个皇宫里的专业户了,徒弟几乎都是皇子,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皇宫里的很多大家不知道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因为如此,他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也属于正常的。
“这次陛下将突厥人拦住了,可谓大胜啊。”玉山看着场面有点尴尬,忍不住转移话题说点开心的。
“是啊,听说这次太子都表现的很不错,真的是我大唐之福啊。”李纲忍不住心中满意地叹息道,自己现在不是他的老师了,只是不知道他的那些老师比如说孔颖达会如何了,只是希望不要出事才好啊。
看着几个老师那高兴的模样,一直在边上伺候的叶度忍不住来了一句,“虽然击退了突厥,可是现在大唐可没有那么舒服吧,之前叶檀说的旱灾和蝗虫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本来按着过去的办法,陛下还可以将国库里的钱财拿出来救灾,可是现在国库里还有钱吗?”
叶度的话将几个喜欢自我作乐的夫子直接说的愣住了,随即再也没有享福了心情了,放下茶碗转身就去了别处了。
李世民击退了突厥的颉利可汗,可是自己的国库也空了,现在就得节衣缩食了,一般刚刚建国的时候,国库里的钱财虽然不多,可也是有的,因为通过这些年的打仗,到处抢劫以及缴获,应付一下普通的问题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颉利可汗这次出兵之后,就拿了这些东西和一些汉人跑回家去了,这样的场景如果是个好事的话,才见鬼了呢。
自古文人就不喜欢思考这类问题,自己只要是提纲挈领就好,其他的事都有人去做,可是如果遇到真正的具体的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习惯了不当回事。
叶度看着几个先生的表现,忍不住在内心深处鄙视了一下,这些人如果真的可以当官的话,百姓到底如何自处啊?
孔大德却不在乎这个,而是时不时地会问身边的人,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这次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的话,到时候他打算回老家一趟,除了将自己的老婆孩子接回来之外,就是回家炫耀一下,让那些所谓的嫡系看看自己的成绩。
“来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刑天今天依旧是一身盔甲,站在那里感觉到地面上有震动,忍不住他的耳边说道。
孔大德那颗放在胸膛的内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了,这次的事可千万不要出事啊,千万不要哦。
刚开始的时候,这样的声音是没有人听得到的,只是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一头野兽要扑过来,所以的人都闭嘴了,就连那些先生也跟着站起来了,看着远方。
飞鸟飞过的地方,总是会有动静,而野草飘飞的叶片,是在告诉大家,肯定会有人来。
只见一个黑『色』的旗子忽然飘起来,上面是一个血红『色』的大大的唐,当初这个字还是李纲写的呢,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走在前面,这人身材极为的强壮,因为那根旗杆足有胳膊粗细,如果没有足够的力气的话,是没有办法把持的,然后后面就是一排的黑『色』盔甲勇士,他们脸『色』严肃,同时脚部整齐如一,似乎根本就不受地面不平的影响而已。
等到这些人都出来了以后,李夸父,秦琼和芮登也跟着出现了,胯下骏马,手里护卫的兵器,身上依旧是黑『色』的盔甲,只是很奇怪的是,这些人身上的盔甲没有多少的损伤,不是说出去打仗去了吗?
这个架势,有点类似出去郊游啊。
等到叶檀出现的时候,孔大德的嗓子一下子提到了嘴巴里,目的就是随时就可以喊出来了。
叶度在边上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翻白眼,这些人啊,真的是够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自己对身边的下令道,“来人,迎接。”
于是大批的欢呼民众就赶紧跑了出来了,虽然军队一直都是一个禁忌,大家都害怕,可是现在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人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们不在乎,手里拿着一些绿『色』的植物,反正不是鲜花,直接就大喊。
“大唐军士无敌,大唐军士无敌……”
“松洲刺史无敌,松洲刺史无敌……”
“松洲男儿无敌,松洲男儿无敌……”
……
反正也不知道叶度是如何训练的,说出来的话还有点意思,只是叶檀本来之前没有睡好,被如此的声音直接吵醒了,抬头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了,自己以前曾经对叶度说过一次,没有想到他竟然记住了,这小子,有前途哦。
想到这里,知道是自己表现的时间出来了,就拿着手里的竹竿忽然一敲击边上士兵手上的兵器,那个人直接就大喊道,“大帅有令,停。”
本来很厚重的进军一下子就停了,所有的人都闭嘴,眼神看着前方,而秦琼指着叶檀前面的护卫道,“让开,大帅夸功。”
哗啦啦的声音过后,陈龙象眼神炽热地看着叶檀,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能力不弱啊,跟着这样的人以后的前途见识就是不能跑了,虽然自己是他的人,可是自己以后还是要结婚生子的,所以,他内心深处还是有几分激动的,可惜,他的眼神落在边上的叶檀的竹叶卫的时候,就有点恍然了,因为竹叶卫平时就是叶檀家的佃户,这些人除了种地几乎就是训练,这些人才是人家的亲卫啊,自己还需要努力啊。
叶檀此时将之前他们给自己准备的一匹雪白的骏马,不是那匹马王,是从吐蕃缴获里面弄来的,据说是吐蕃大相禄东赞的坐骑,收缴过来的时候,还不听话呢,被叶檀一巴掌扇在地上好一会才爬起来的,就听话了。
直接跨上白马,一身白『色』的盔甲,手里提着一根青竹,一拉缰绳道,“驾。”
白马的速度极快,不过才三百丈的距离,只不过是一榨干的工夫,就到了,然后叶檀看着大家看着自己那份心喜的眼神,就忍不住想到了过去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干这个事了,真的是舒服啊。
“刺史大人,此次出战可有斩获?”孔大德一整理绿『色』的官服,排开中人,双手抱拳地问道,眼神严肃,表情严肃,衣服严肃。
“为大唐战,任何侵犯之敌都是本刺史消灭的对象,何况区区吐蕃尔?”叶檀一把拉住缰绳,让白马站在那里,然后手里提着竹竿指着不远处的草原道,“以后这片地就是我大唐的,大家种植生活游玩,都可以来,只有吐蕃人不能来,来者,杀。”
“杀杀杀……”他的一句话,身后的军士直接举起手里的兵器发出震天的声音,让孔大德不仅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兴奋不已啊,这样子才好啊。
“刺史大人这次出去作战,可否为家乡百姓带了一点特产?”孔大德其实本身是想要说点古代的那种礼仪上的东西,可是叶度却对他说了,叶檀虽然懂得那些,可是不喜欢,你到时候要是问了这些东西之后,他不理会,是不是很尴尬?
孔大德本来想要反驳的,可是自从和叶檀公事了之后,知道这个上司什么都懂得,各种儒家典籍各种隐秘的事也知道不少,可是人家就是知道而已,根本没兴趣去做,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无聊。
面对这样的上司,他除了无语,还能如何?
“吐蕃人厚道,给了一些牛羊,说是松洲人清苦,吃喝不变,就给了活的了,只是党项人和东女国的人难过,听说吐蕃人来了,被吓着了,都迁走了,没有等到我大唐雄伟之士,可叹可惜。”叶檀一脸落寞的表情让几个夫子都感觉到他内心的那份苦楚,只有几个熟悉他的人,忍不住在内心吐槽道,什么啊,人家是害怕吗?恐怕不是被吐蕃的人杀光了,就是被你杀光了哦。
“可闻否,此战,我大唐折损几何?”孔大德却不管这些,直接接一个问题。
“大唐雄狮无敌天下,可叹吐蕃小人吃肉喝酒不算,伤我数千人,悲乎……”叶檀忽然大声地喊道,眼泪也跟着下来了,边上负责喊的百姓也跟着落泪。
自古出战岂饶人,他家少人你家缺。
“刺史大人既然带我大唐雄狮归来,还请进城休息,以蔚我大唐英灵。”孔大德说完,身边就出现了差不多三百多个人,这些人属于樊笼别院边上的一个山谷的人,那个山谷虽然阴冷,却是当初叶檀力排众议设定的,大唐英灵墓,有差不多上千人,几乎就在那里耕种,生活,当初有人说过这样子不合适吧,将别院修建在坟墓边上?
可是叶檀却说,自古害人心到处有,只有这里才是我大唐的脊梁所在,若是在这里依旧内心龌龊的话,不为人也。
“好。”叶檀一拉缰绳,就跑回了军阵前,看着那些殷切看着自己的将士们,大手一挥道,“此次出战,人人有赏,可放假三日,回家之后将此次作战说的惨烈百倍,官位不算,牛羊多一倍,来,进城。”
说完,他就拉着白马率先朝城墙那里跑去,而身后则是慢慢起步的军士,嘴里唱的却是一首古老的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兴奋之中,带着满满的悲凉,叶檀手上一僵硬,然后硬下心肠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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