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外人病倒,我也能如此煎熬难受。
可他一直没回消息。
等待很熬人,我连抖音都刷不下去,索性拿出红绳编到朱砂上。
还好,上午收入了十万块,暂时不用动那一百万了。
“咕噜……”我肚子咕噜咕噜开始叫唤。
顾以琛还没回来,我自己是舍不得吃驴肉火烧羊杂汤的,抠了抠手指甲,我抄起手机,走出店门。
我站在店门口,伸了个懒腰,往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张大叔的包子店里冒着蒸腾的热气,我把店门关上,没上锁。
毕竟只隔了五六家店面,我买了包子,带回自己家店里吃。
我快速地往包子店走,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往回望望自己的店门口。
“张大婶,给我来三个茴香包子,两根油条,一杯豆浆。”我冲着正端着小竹篮往外走的张大婶喊道。
“好嘞,沫沫,我说你这孩子,天天也不少吃,怎么还这么瘦?也不长肉,你说说的。”张大婶在这条街上出了名的爱聊天。
“是一共六块吧,张大婶?”我打开微信扫一扫,一手准备付款,一手去接张大婶递过来的包子什么的。
“叮咚,微信收款六元。”桌子上的小音箱响了。
“哎,我说,沫沫,你外婆怎么样了?啥时候能回来?”张大婶把包子跟油条豆浆的塑料袋都挂到我的手上。
“你怎么那么多话?有那功夫,多盯住脸儿生的人,省的再算错账!”张大叔对张大婶喊道。
我听的真真的,屋里屋外好几个都被噎了一下,端起碗猛地灌豆浆往下顺包子。
我不解地看向张大婶。
张大婶叹了口气,连忙拉着我的手说,“沫沫呀,我问你外婆回来了没有,是想找……”
张大婶,顿了一下,拉着我的手走到厨房里边的仓房,“老头子,你先照看前边,我跟沫沫说几句话。”
进了仓房,张大婶才跟我说明具体是怎么回事。
张大婶跟张大叔因为做的是早点生意,又蒸包子又炸油条,还有豆浆豆腐脑,本来就很忙,前期的准备工作要做很多。
他俩每天三点多就得起床和面生火,和包子馅什么的。
五点多包子就上锅蒸,油条也能下锅炸了。
五点半以后就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买了。
自从半个多月之前,张大叔每天刚刚蒸好包子,炸出两三根油条就有一个年轻女人来买油条。
而且每次都是买两个茴香包子,一杯豆浆,两根油条。
一共六块钱,从来都是给现金,一张五块的,一张一块的。
每天都早早地有顾客来买东西,张大叔张大婶都很高兴。
但是奇怪的,每天的进账上就少这六块钱。
一天少也就算了,但是连着二十多天,天天都少。
刚开始,张大叔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儿子偷乐家里的钱,也就没当回事,只是想着哪天亲自抓着,揍小儿子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可是,上个星期,张大婶晚上查账的时候,发现装钱的铁箱子里,除了有钱,还有一些烧纸的灰。
连着一个星期,他们很发愁,怕是遇上脏东西了,可他们又不能确定那个女的到底是不是脏东西,只是怀疑。
本来想找我外婆看看,可是我外婆一直也没回来,他们又没多少钱,请不起外面那些大师。
今天,碰巧我来买包子,张大婶就拽着我,让我给想想办法,只是他们拿不出多少钱,三个孩子上学,过日子都捉襟见肘。
我连忙说,“钱多少都没事儿,关键的问题是,我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儿,我得回去查查外婆留下的书,一会找到解决办法再过来找您。”
张大婶人不错,对我跟外婆也不错,以前也跟外婆来往不少,外婆住院后,听小舅妈念叨,也去医院看过外婆。
“没事儿,沫沫,找不到也没关系,你还小,大婶不想让你为难。”
“好,大婶,我先回去找找,有消息下午来找您。”我拎着早点回了纸扎店。
一进门,就看到顾以琛坐在我经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像我一样的姿势,趴在柜台上划拉他自己的手机。
“你去买早点去了?我还说怎么人没在,又开着门呢。”他起身挪到了旁边,示意我坐。
我咬了一口包子,把吸管戳进豆浆里,痛快地吸了一大口,“嗯嗯,以琛哥,有件事,我请教你一下。”
“说,”他递给我一个长条的驴肉火烧,“买了三个,没买羊杂汤。”
“嗯嗯嗯,我先吃驴肉火烧,”我放下包子,装进塑料袋,打算中午热热再吃,先吃好的。
我拿起驴肉火烧,咬了一口,酥脆香软,“嗯,好吃。刚才我去买包子,张大婶说,最近收到的钱里边,每天都少六块,钱盒里边总是发现烧纸灰。”
“然后呢?”顾以琛一边看手机,一边问我。
“然后,张大婶他们怀疑,是一个年轻的女的给的,那个女的每天早晨五点多都去买包子跟油条,有什么办法确认是不是她吗?”我又咬了一大口,什么都阻挡不了我吃驴肉火烧的脚步。
“一千米的黑色钓鱼线,多买几盘,栓个鱼钩,明天那个女的要是再去,就把鱼钩挂到她衣服上,放线。”顾以琛看着我狼吞虎咽,脸上忍不住浮现笑意。
“然后,顺着线跟过去?”我不明白接下去要怎么做。
“不行,等他们收摊,来叫你,我跟你去看。”
“唔,好,我马上去跟张大婶说,让她收了摊赶紧去买鱼线跟鱼钩。”
“嗯,去吧。”
我三两口吃完,抹了抹嘴,又去洗了一遍脸,才往包子铺走。
跟张大婶把事情说清楚后,张大婶说,她马上就去买。
我往回走的路上,接到上午那个大姐的语音电话,问我小孩子吓到了能不能看,我当然说能,因为顾以琛就在店里,不用白不用。
大姐问我,如果我在店里的话,现在就让孩子父母抱着孩子过去学惊。
还说,二十分钟就到。
我连忙跑回店里等着。
我刚坐到顾以琛身旁,气还没喘匀,也没来的及跟顾以琛说这件事,就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宝马。
我连忙跟顾以琛说,“以琛哥,来了一个被吓到的小孩子,来学惊的。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好。”顾以琛躲进了里屋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