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山是王老师给自己准备的一个身份。
正所谓狡兔三窟,更何况是王老师这种极为狡诈的人物。
他在世界各地都为自己安排了一个个各种各样的身份,随时随地供他选择。
这些人有着极为清白的人生经历,他们的人生就是作为备胎存在的,等到某一天,王老师突然选择了他,这个人就会彻底消失,一个崭新的他将取代他的存在,过他的生活。
“雪山,今晚你可得上我那去了吧?”闹哄哄的饭馆儿中一个徐娘半老,上有几分风韵的女子,伸出涂了艳红指甲的手指轻轻敲着刘雪山的手臂,妩媚的说道。
周围的人立时传来一声轰笑:“老刘你就别腼腆了,看你把母老虎都馋成什么样子?古代有小王子以身饲虎,你也发发慈悲来个肉身施舍,满足吃老虎的欲念吧,哈哈哈,你功德无量啊!”
刘雪山脸上立时闪过一丝羞恼,不过他的面皮似乎很薄,没有进行反驳而是转身匆匆离去,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很快就有几个人跟着刘雪山一起走了出去。
那个刚才一脸妩媚的中年女子,此刻叼了一只细长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眼神中有着一丝社会人才有的狞厉。
酒吧的人们看到这一幕脸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后都不禁暗暗摇头,刘雪山的事儿他们管不着,也轮不到他们管。
酒吧里的人们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在电视上,欢呼声此起彼伏。
刘雪山走出酒吧,就听到身后传来呼唤的声音。
刘雪山却没理会他们,继续快步前行。
王老师选择这具身躯是因为这身躯的身份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利。
这个身份也有一些缺点,那就是有些七零八碎的事情需要处理。
不像王老师那个身份,很干净,很纯粹,与周围的社会没有太多的瓜葛,连亲人都没有几个。
身后的人见叫不住刘雪山当即骂了一声娘,随后快步追赶。
刘雪山晃了晃就钻进了一条胡同,几个大汉也紧跟着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刘雪山从中走了出来,那几个大汉都没有动静。
长长的黑暗的胡同中已经再没了人影。
刘雪山朝四周看了看,重新确定这里没有监控没有录像。这才插着手快步离去。
但走了两步有雪山又停下了脚步,他扭头望向那个酒吧目光灼灼。
片刻后酒吧燃起了熊熊大火,据说里面没有一个人跑出来,全都被烧死了。
什么恩怨情仇全都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那些人与人之间的故事泯灭在无声无息的灰烬中。
身家不清白怎么办?人情纠葛太复杂怎么办?
用火洗一遍什么都清白了,多复杂的事情也都变简单了。
……
烟气缓缓散去。
陈浩紧闭的眼睛缓缓张开,此刻他的面孔被一个全透明的塑料外壳包裹,内中有呼吸设备。
在未来世界这是最普通的军人标配。
毕竟一旦离开了鸿天大阵,到了外面的世界处处都有核辐射,虽然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可以与这种辐射相对抗,但能够屏蔽的话没有人愿意暴露在那种辐射的力量之下。
陈浩收了面罩,并没有贸然移动,而是在静静沉思。
对方对这里看得极重,戒备相当森严,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冲下来喊打喊杀。
这里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陈浩一下就联想到那口被巨石封死的竖井。
陈浩身形缓缓下沉,随后来到井中,身形一沉,直接向下坠落。
就在此时谛听忽然竖起耳朵,紧接着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正在闭目养神的老者猛的张开双眼,瞳孔收缩:“什么?陈浩没死?怎么可能?那可是我老师伊凡斯炼制出来的剧毒狼烟。”
“给我看!”
谛听猩红的双目中立时喷出光芒,这些光芒汇成画面,出现了陈浩从地面上缓缓下沉,随后进入竖井一路向下的情景。
老者咔嚓一声捏碎了椅子扶手,但随即他的目光变得冷沉起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陈浩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过他想去找那三个老家伙就随他去吧,下面的禁制连那三个老家伙都没有办法突破出来,他去了不过是多一具尸体罢了,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中,十年百年一动不能动的日子恐怕比死还难受。”
说着老者伸手拍了拍谛听的脑袋:“你时刻监听井口动静,如果有任何异样马上向我汇报。”
谛听轻轻的点头,随后犹如一只大猫一样趴伏下来,双目合拢,一对耳朵却一直竖着,不久就好似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老者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窗外是漆黑的大海,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海面就好似完全不存在一样,放眼望出去只有数不尽的黑暗。
不过在斜斜的方位海面上却有一片灯火通明,那是在打捞妖族尸体的战士和星修。
许多黑星岛上的岛民也参与到了打捞尸体的队伍中。
毕竟尸体太多了,光是东西方的星修和战士们是捞不完的,所以别人愿意来捞他们也不计较。
甚至东西方都已经量出了收购价格,谁能打捞到尸体,谁就能赚到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简单方便。
“老师啊,这个陈浩让我又想起了你,不要怪学生心狠,是你非要去找能够让人类栖息的秘境,如果你找不到也便罢了,结果竟还真让你找到了,这种地方是绝不能让人类知晓的。”
此时一阵铃声响起。
老者眉头微微皱起,一双眼睛陡然变得明亮起来,他快步走到一个抽屉前,拉开抽屉,里面是一部卫星电话。
这部电话一直处于充电状态,但看得出电话已经有太久没有用过了,甚至连抽屉里面都有一些灰尘。
老者用力的深呼吸,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随后才接起电话。
电话中是一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寻海,好久不见了。”
丁寻海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又激动起来:“义父,你终于又和我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