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玄武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狼狈不堪,跟一条丧家之犬似的,全然没有了方才高高在上的感觉。
匍匐在北冥镇脚下的岳玄武在磕头的时候,眸底的恨意一闪而过。
然,北冥镇却早已看穿,他笑了,笑的十分霜寒:“背着本尊玩眼神报复的痛快,这种感觉定是不错。”
岳玄武懵了,傻了,怎的,怎的被他发现了呢:“尊皇,我不敢,不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他的伤再不医治恐怕不行了啊。
北冥镇饮尽了杯中的茶水,淡淡道:“滚吧。”
极富有羞辱性的两个字却让岳玄武兴奋的滚出去了。
川青皇打着哆嗦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北冥镇。
他傲然于天地间的气势足可以秒杀一切,他振臂一挥,直接撤了那满殿冰冷的气息。
那些宫人们都纷纷退下了,恨不得一头扎进热乎乎的木桶里好好的泡个澡。
宫殿内,只剩下北冥镇和川青皇了。
经过方才的事情,川青皇就算是再有小心机也不敢在北冥镇面前用了啊。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嘴:“不知尊皇前来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啊?还是说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川青皇自认为自己的态度很谦卑,谁知道北冥镇冷飕飕的回问了他一句:“川青帝国今日发生了什么大事,川青皇心里没有点数儿么?”
“……”川青皇听到他这么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尤丙之的事情,但是不太确信,因为他觉得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
川青皇以询问的眼神问过去:“莫非是最近粮草供应不上的事情?还是最近药城药材价格的事情?”
北冥镇都不理会他,让他继续说。
川青皇几乎要把近一年来发生的重大事情都试探个遍了,可人家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啊。
川青皇现在是被逼到一个小胡同里去了,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定国侯的事情?”
此话一出,北冥镇终于肯赏他一个眼神。
川青皇的心一沉,居然真的是这件事情,他解释:“尊皇,尤丙之罪孽滔天……”
还没说完呢,北冥镇便冷冷的质问:“怎么罪孽滔天了?是谋朝篡位了?”
天下,恐怕唯有北冥镇胆敢把谋朝篡位四个字如此自然的说出来了吧。
川青皇连连抽气:“没,没,没。”
如果他们敢,早就上西天了。
北冥镇并没有问多余的话,譬如:那为何尤丙之交出权利时你没有阻拦之类的,而是冷冷的开口:“定国侯,定国侯,当初先帝立定国侯就有安邦定国之意,川青帝国没有了定国,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安邦定国了?”
川青皇大惊,没想到一个尤丙之能让尊皇亲自下来参与此事。
他冷汗涔涔:“这,这,朕不是那个意思啊,朕……这,尤丙之的事情……”
难不成还让他恢复了尤丙之的定国侯之位?
川青皇可是一点都不乐意的啊。
意外的是北冥镇并没有逼迫川青皇恢复尤丙之的定国侯身份,而是淡淡道:“这件事暂且过去了,本尊问你,方才你们宫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