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行吗?”卫宫切嗣在这梦想只有一步之遥的刹那,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做不到的话,自己……
“嗯,没什么好笑的,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圣杯的用法,我只是在感慨这么多年过去居然遇到了同样的愿望罢了。”冯雪摊摊手道,卫宫切嗣却是一愣——
“原本?”
“没错,原本,御三家建立圣杯,本质上是为了实现三人的愿望,爱因兹贝伦想要完成第三法,远坂想要触摸根源,而间桐,则想要世界和平,于是,圣杯的大圣杯本质上就是天之杯的架构,而献祭英灵开启孔的动作则是为了抵达根源,至于最后许愿机的机能,就是为了达成名为玛奇里·佐尔根的梦想家的夙愿,达成世界和平。”
“这么说,可以做得到?”卫宫切嗣的精神剧烈的波动着,可冯雪却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嘴脸——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嘛,圣杯这玩意挺傲娇的,它只会按照你的愿望来完成,所以,你有具体达成世界和平的方法没有?”
“额……”卫宫切嗣的喜悦在一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的脸色骤然变差,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冯雪道:“我正是因为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才只能寄希望于‘奇迹’的!”
“可是你不能把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放在愿望里啊!”冯雪摊了摊手,“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许愿了好吗?当然了,好歹活了五百年,所以我倒是也想出了几个办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他本能的觉得对方是在逗他,毕竟想出了几个办法,却仍旧没有实施,这本身不就意味着方法的失败吗?
但他还是准备听下去,因为,就算是失败的方法,也可以得到些许借鉴。
“其实很简单啦,最简单的办法,用这份魔力覆盖整个星球,将全人类洗脑,打破心之壁,让所有人的意识在这一刻链接起来,成为与阿赖耶一体两面的精神生物,不分彼此,自然不会有战争和罪恶,自然就和平了。”
冯雪摊了摊手,切嗣正想说话,冯雪却继续道:
“可是这样一来,人类的可能性也消失了,虽然阿赖耶估计会乐见其成,但是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过随着这个念头的打消,我又有了第二个想法,那就是威慑,如果洗脑全人类让他们变成一体是将人类局限于过去,那么这个愿望就是掌握现在,就如同美俄掌握核弹威慑世界一样,如果许愿让自己成为世界之王,是否可以以绝强的力量威压当代,将一切罪恶压制下去?”
“这根本行不通,就算你是世上最强的恐怖,你也不是全知全能,罪恶仍旧会继续诞生,危机也不会就此消亡……”卫宫切嗣忍不住打断道,冯雪也点了点头,“是啊,所以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我找到了第三个可能——将罪恶归结于一人。”
“我的想法是让一个个体作为牺牲品,背负此世一切之恶,从而将恶这个定义彻底的从人类群体中剥离,既然没有了恶,是否就不会再有罪了呢?”
“就是这个!”卫宫切嗣的眼睛亮了起来,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比之前的两个都要好上太多,如果真的能把恶剥离……等等,为什么这样的办法却没有实施?
“是因为没有承担此世之恶的‘人柱’吗?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来承担也没……”卫宫切嗣如此说道,但是不等他说完,冯雪却摇了摇头——
“我已经实施了,但是失败了。”
“失败了?为什么?怎么会?”卫宫切嗣挺直的脊梁软了下来,似乎是觉得理想正在崩塌一般,难道是圣杯的力量不够吗?
“嗯,失败了,因为将恶归结于一人这个想法本身就不切实际,当一个人承载了六十亿人的罪恶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它会变成什么?”
“……”卫宫切嗣的脸色终于崩不住了,但他却又立刻想到了冯雪所说的“已经试了”,不由得紧张到:“会变成什么?”
“会变成将一切倒向恶的一方的恐怖之物啊……希望你们的愿望别太黑吧……额,来不及了,记住,不要随便许……”冯雪话还没说完,切嗣的身体就消失了。
不是黑泥还有意识,而是这本就是冯雪策划的项目,切嗣卷入了他仿照原着制造的幻境,一切,都按照原本的剧本发展着,圣杯被破坏,金闪闪被黑泥受肉,随后,黑色的,包含着冯雪意志与潘多拉的印记的黑泥在冬木市肆虐,随后再次顺着地脉回到圆藏山下的大空洞中。
而冯雪,就这么以灵体的身份,伴随着黑泥不断地兜转,最后抵达了他的目的地——羽斯缇萨那蔓延两公里的魔术回路。
“是时候了!”冯雪解放了潘多拉,银色的手提箱化作无穷无尽的触手在圆藏山下的灵脉中肆意游走,羽斯缇萨的魔术回路在顷刻之间被同化,第三法·灵魂物质化的解析也在瞬间展开。
金闪闪的受肉过程完全被冯雪记录下来,在这一刻,便成为了优秀的实验数据,灵魂物质化展开的同时,潘多拉本身也在发生着变化。
然后,菲萝出现了,无穷无尽的魔力洗涤之下,奇特的灵魂物质化的作用之下,冯雪,菲萝,潘多拉三者开始了一场漫长的交互,最终计划的准备,就此启动……
……
医院里,卫宫切嗣守在红发少年的病床边,脸上挂着焦虑与不安,但就在这时,一个冷漠,清淡,甚至让人有些汗毛炸起的少女声音却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请问,是卫宫切嗣先生吗?”
“……”卫宫切嗣转过头,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着一头白发的少女,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的爱丽斯菲尔。
“是爱因兹贝伦吗?”切嗣心中如此想到,但是念及伊莉雅,他仍旧点了点头,“是我,你是……”
“有一件东西需要您接收,嗯,主人说,这是圣杯之战的安慰奖……”
“?”卫宫切嗣木然的接过对方递来的明信片,眼神顿时有了焦距,在那明信片的正面,赫然是一张照片——躺在病床上的爱丽丝菲尔的照片。
虽然明白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但是卫宫切嗣却无法抗拒内心的那丝许希望,他迫不及待的翻过明信片,一行行文字也映入了他的眼中——
“虽然大许愿术是不可能的,不过姑且分离出些许纯净魔力复活个把人还是做得到的,希望你能喜欢这份礼物……by玛奇里·佐尔根。”
而在这句话的下方,还写着一行小字——
“备注:寿命和身体机能已经调整为正常人类,请放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