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帅不愧是顾帅,不管在哪,你都能无往不利。”
从县衙出来,耶律俊明歪着头打量了顾汐宁半响,随后朝她竖起大拇指。
“莫非丰邑县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顾汐宁没理会他的彩虹屁,而是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耶律俊明懵逼。
“和你没关系,你这么上蹿下跳,极尽挑拨干什么?”顾汐宁将脸忿到他面前。
“你,你突然离得这么近,算是调戏吗?”
看着顾汐宁那张陡然在眼前放大的脸,耶律俊明不自觉的想起方中平被揍得鼻子开花的那一幕,忍不住脱口道了一句。
“算,你要不要给我一拳试试?”顾汐宁扬眉挑衅。
“算了,你人多势众,我惹不起。”
耶律俊明看了她肩膀上跃跃欲试的鹦鹉一眼,很识时务的后退了几步,将自己与顾汐宁拉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绯虎一脸的遗憾,它一直想找机会和耶律俊明打一架,但是单对单,心里没什么把握,就想找个机会拉上顾汐宁联手,哪知早识破它企图的耶律俊明始终不给机会。
“想打架,自己上,别老想着拽上我。”悉知它心意的顾汐宁瞟了它一眼。
绯虎脑袋一缩,这货在见识了顾汐宁的暴力之后,横蛮和任性暂时收敛了不少。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没想到鹦鹉也不例外。”苏如意瞧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错了,欺软怕硬不仅仅是人的本性,它是所有生灵的本性。”
苏如意笑得正欢的时候,冷不妨绯虎冲过来,一鸟喙啄在她的发髻上,将她漂漂亮亮的发髻啄散,满头青丝倾泻而下,风情万种的大美人顿时变成了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绯虎,我要杀了你!”苏如意一呆,继而尖叫朝绯虎冲了过来。
顾汐宁在丰邑呆了五日,第三日,胡贾被冠以欺凌乡里,鱼肉百姓和故意杀人罪入狱。
第四日,胡曰胡县令被控制起来,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暂时接手丰邑县代理县令之位。
胡曰被控制的同时,县里下了告示,内容主要是揭露胡曰在职以来的种种胡作非为。
同时向百姓承诺,丰邑县以往种种不合理的政令将逐一修正云云……
第五天上午,墨城主帅方霆烨和墨郡的郡守张跃云一起来到了顾汐宁下塌的客栈。
“多谢顾侯。”一进门,方霆烨与张跃云同时朝顾汐宁长揖了一礼。
“方帅,张大人,你们这是折煞我,论年纪,我是两位的晚辈,论官职,顾三如今身上单有一个侯爵虚衔,实当不起你们这份大礼。”
顾汐宁吓了一跳,连忙避让。
“侯爷过谦了,先不说官场之上,学无老幼,达者为先。
单说这丰邑之事,若非侯爷恰好路过丰邑,看出胡县令的不对头,并及时通知我们,日子久了,北境只怕要出大问题。
一旦北境失陷,落入敌人之手,不仅我等人头落地,成为大靖的罪人,我们身后的家族也会跟着毁于一旦。”
方霆烨与张跃云起身之后,一脸认真的开口。
四日前,也就是顾汐宁从县衙回来的当日,方霆烨接到顾汐宁传给他的信。
信的内容不多,顾汐宁只将自己在这里看到了种种不合理指了出来。
方霆烨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看到信之后不敢怠慢,立即着人调查,同时通知张跃云,两人一起悄然来到了丰邑。
以方霆烨在这里的势力,加上又有明确线索的情况下,他只用了两日时间,就将事情查得七七八八。
平邑县的事查出来之后,方霆烨和张跃云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胡曰县令是同进士出身,在丰邑做县令已经六年,前三年兢兢业业,丰邑县虽然不能说治理的很好,却也平平稳稳。
因为丰邑县靠着沙漠,经济一般,特产也不丰,人口也不算多,北蒙就算挑衅,一般也不往这边来。
加上这里的县令是胡曰这样的老人,方霆烨接手北境之后,只来过丰邑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墨城郡守张跃云的,也不曾过多关注这里,时日一久,丰邑就成了胡曰的天下。
他趁着无人关注,悄然发展自己的势力,方中平的那个小妾,不仅长得花容月貌,千娇百媚,还有一个玲珑心。
正是因为这个小妾的枕边风,一年多来,方中平不知不觉的帮着胡曰做了不少事。
偏偏这些事他还是在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如果时间再久一些,等胡曰的探子和间谍慢慢的延伸到军中各部,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我都是大靖人,看到这些不合理的情况上报是理所应当之事,两位大人不必言谢。
你们想必还有诸多琐事要处理,顾三就不留二位用饭了。”顾汐宁摆了摆手。
“好,待我等忙完手头上的事,侯爷若都还在北境,我等再设宴款待。”方霆烨与张跃云没有多留,很快告辞。
拔出萝卜带出泥,接下来确实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们处理。
临走的时候,方霆烨下意识的朝窗户上看了一眼,那里蹲着一只漂亮的翠绿色鹦鹉。
四日前,正是这只鹦鹉将信送到了他的手里。
“顾三,你怎么知道那胡县令有问题?”方霆烨与张跃云离开之后,趴在窗边偷听的绯虎立即飞了过来,好奇的问了顾汐宁一句。
“你是只鸟,好奇心这么重干什么?”顾汐宁无语的看着它。
“我虽然是鸟,但我是只和你们拥有同样智慧的鸟,既然大家的智商差不多,你们人类有的好奇心,我自然也有。”绯虎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
“秘密知道多了可没什么好处,容易被人杀鸟灭口。”顾汐宁威胁。
“切,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说来听听。”
“你不就是看这里的百姓太过麻木,经济太过萧条,胡县令的儿子太过愚蠢,而胡县令又太过会审时度势,这一切结合起来很不对头吗?”绯虎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你还真不像是只普通鹦鹉,绯虎,我说你体内该不会是里装了个什么老妖怪的灵魂吧?”顾汐宁一脸古怪的看着它。
“你的身体里才装了个老妖怪的灵魂,你个过河拆桥的混蛋。”绯虎大怒,偏头就是一鸟喙,朝顾汐宁的手啄了过来。
顾汐宁没动,任由它啄,结果飞虎的鸟喙落在她手上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放轻了力气,只在她的手掌上蹭了蹭。
“真是只坏脾气又心软的小混蛋。”顾汐宁眉眼一弯,伸手将它托住,并轻轻的抚了抚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