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无为师太之后,弘昼再不犹豫,已然坚定了自己的态度。
皇位固然重要,可咏舒他也不能放弃!当铜板转动的那一刻,他心底最期待的答案是咏舒,而非皇位。
即便皇阿玛因此对他不满,他也要坚持救人。
下定决心后,弘昼即刻进宫向皇帝表态,“皇阿玛,儿臣想好了,儿臣要救咏舒!”
雍正还以为他深思之后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哪料他仍旧执迷不悟,“昨日朕还说得不够明白吗?难道你连皇位都不要了?”
话已挑明,弘昼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儿臣是皇阿玛的骨血,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幸为皇阿玛分忧,但若要以放弃咏舒作条件,恕儿臣做不到。”
天地会的人十分猖獗,居然还讲条件,此等恶劣行径,雍正绝不会姑息,
“他们不许你带士兵,只准你带两个侍卫去换人,那些皆是穷凶极恶之徒,倘若他们反悔,你随时有可能被反杀,身为朕的儿子,你应当明白自个儿肩负的责任,岂可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顾?”
关于如何营救,回来的路上,弘昼已然想好应对之策,“儿臣定会妥善安置一切,有把握救回咏舒。”
“你们兄弟二人为了女人竟糊涂至此!”雍正失望哀叹,默了许久才道:
“罢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朕!将来莫言后悔!”
随后雍正命侍卫带弘昼去刑部大牢,见那三个天地会之人。
弘昼即刻动身,到得刑部,侍卫请他进屋,
“五爷,牢狱潮湿阴暗,臭气熏天,恐污了您的贵体,还请您在此稍候片刻,卑职这就去带犯人过来。”
随后侍卫拱手告辞,弘昼在此候了两刻钟,仍旧不见犯人,带个犯人不至于这么久吧?
约定的时辰是申时,再等下去就该迟了!
不耐的弘昼站起身来,忽觉头晕眼花,下一瞬,他便歪倒在桌前,失去了意识……
约定的地点在一条河畔,他们是打算等人换到手,直接登船离开,以防朝廷追踪。
然而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过来,女刺客越发不耐,“时辰都到了,还不来人,难道五阿哥真的打算放弃他的福晋?”
蓝衣男子早就料到了,倚在树边的他叼着狗尾草,“我就说你这法子行不通,白忙活一场,竹篮打水皆是空。”
中年男子神情凝重,闷声道:“申时还未过,且再等一等,倘若过了申时他们还不出现,那咱们就杀了这个女人!”
河边风凉,却不及咏舒的心凉。
其实她早就猜得到,在雍正眼中,一个福晋的命不值得用三个天地会的人来换,倘若雍正不松口,那么弘昼也只会遵从他皇阿玛的意思。
答案显而易见,可她居然还在等,等着奇迹发生,等着弘昼出现。
为什么要给自己希望呢?她本不是天真之人,怎能生出侥幸的妄想?
所谓的甜言蜜语,浓情厚意,哪里抵得过皇命?
她突然觉得,自己连心凉的资格都没有,反正她也没有爱过弘昼,他又何必为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违背皇命?
思及此,咏舒忽然就笑了,“不必等了,他不会来的。”
提心吊胆了两三日,竟是这样的结果,人没抓到,还折了一个兄弟,中年男子越想越恼火,直接拔刀指向她脖颈,
“既然你没有利用价值,那就别怪我们无情,是你夫君放弃了你,黄泉路上你该找他算账,可别怨恨我们!”
中年男子正待动手,却被身边的女人给拦住,“二叔,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她夫君居然抛弃了她,着实可恨,要不咱们放了她吧!”
中年男子扬声怒斥,“你疯了!放了她,她转头就回去派人抓咱们!”
咏舒满目悲戚,哀声道:“我不会回去了,那里不是我的家。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我想离开京城,独自生活。”
同为女人,这女刺客不禁对她生出了同情之心,“二叔,让她走吧!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蓝衣男子笑嗤道:“别听她瞎说,她在蒙我们,京城有荣华富贵,她怎么可能轻易抛下?”
这是咏舒的真心话,经此一事,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不是每个人都爱富贵,就像你们,你们也不爱钱财吧?我与五阿哥不过是皇帝赐婚罢了!本就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可我不能违背皇命,所以只能与他成亲,如今你们劫持了我,我正好可以借机离开京城。”
“那是你的事,与我们何干?少废话,我们不可能放你走!”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之际,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男子驾马而来,居然独身一人!
蓝衣男子见状,当即站直了身子,手摸佩刀,异常警惕。
待人近前后,咏舒定睛一看,不由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只因来人竟是弘晈!可笑方才的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来的是弘昼……
她的夫君不管她,弘晈居然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着堇色袍褂的弘晈浑身透着英武之气,长腿一抬,利落的翻身下马,只掠了她一眼,并未与她说话,好似不相识一般,那三人见状,当即拔刀相向,
“你是朝廷的人?我们要的三个人呢?人不到场,这个女人你休想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