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置完东西，宋清欢便是一手拎着鼓鼓囊囊的货品回到了丞相府。
别问她另一只手干什么呢？当树干呢！
宋夫人见到宋清欢身上挂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也是十分诧异，宋清欢只得跟她解释清楚，这才敢把歌华带回到自己的院子。
“弗蔷，烧一桶洗澡水，烧完去叫一下郎中。”宋清欢吩咐说。
“是。”
在她的印象中去过风尘之地的大家闺秀大多都是不喜欢那里的气息，如今为她洗一洗应当是会更好。
却是没有想到，如今的歌华依旧是没办法离开她半步，宋清欢只能细心安慰她：“放心没事，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只是去洗个澡。”
安抚般的拍拍她的背，才是将她交代给了伺候她的侍女们。
刚开始宋清欢在的时候，就算是歌华被众人搀扶着也是没什么反应。可是当众人进屋之后，歌华便是哪里哪里都不舒服，关上了门看不见宋清欢的感觉令她毛骨悚然。
口中喃喃道：“小月亮，小月亮......”
声声恳切，宋清欢心都是软了。
无奈叹了一口气，宋清欢终于是推开了浴室的门，看着愣住的侍女还有终于安定下来的歌华说道：“你们下去吧，我来。”
众人问声褪去，宋清欢这才是上前看着老老实实坐在梳妆台的歌华，将她身上那繁琐的珠饰解开，梳理好她那依旧墨黑却显得有些毛糙的长发，心下咯噔一声。
若是头发都已经伤成这个德行了，那么身体上其他地方岂不是......
宋清欢颤抖着手解开了歌华那花红柳绿却十分松散的腰带，心情再难平静。
背上、胸前几乎都是鞭伤，显然是已经受过刑了。
宋清欢的眼睛有些酸涩，歌华却是乖巧的站起身子，不用宋清欢照顾自己就是泡进了浴桶里。
如今高高在上幸福优雅的公主如今怎么混成了这副模样？若是跟当初那个带她私奔的人没关系，宋清欢是不信的。
歌华见到宋清欢一直瞧着她身上的伤疤，有些委屈的将身子往下沉了下去。
“小月亮是不是嫌弃我了？”
宋清欢红着眼睛，笑着安慰她：“怎么会呢？”
“可是我身上的疤很难看，小月亮一定是嫌弃我了......”歌华的声音都是带上了些许的委屈。
“怎么会呢？”宋清欢从未如此温柔，细声软语的就如同在哄一个小孩子。
说着似乎是怕她不信，拿起一旁梳妆台上的簪子，便是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手背之上画了个圆弧。
歌华见到血珠冒出来的那一刻便是差点要站起来，幸亏宋清欢及时按住了她，将手掌递到她的面前。
“你看这是什么？”宋清欢问她。
“月亮。”歌华的眼眶湿润了。
“对啊。”宋清欢摸着歌华的脑袋，许下承诺，“若是歌华身上的伤不好，小月亮身上的伤也不会好。若是歌华将来身上有一块小小的疤，小月亮也留着这个月亮疤，好不好？”
“世间那么多苦，至少我还能陪你走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