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敖弁的回答,敖慎顿时一喜,似乎是计谋已经得逞了一般。
而御史大夫却是深感不对劲,若是敖弁的身世真的有问题,那么他应该心虚才是,如今这般坦然爽快倒是蹊跷,当然也不排除敖弁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的情况。
而就在他锁眉思考之时,一行人却是将姜高寒压了上来。
御史大夫摇了摇头,并不打算深想,毕竟无论是幕后之人还是明面上的指挥者都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协助的官员,对于这些他都是无法插手。
而且,如今姜高寒已经是被“押”过来了,大局已定,他并没有什么反驳的机会。
朝堂之中,姜高寒被束缚住手脚,被那几个抬他进殿的侍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过,敖弁眼尖,自然是看出了那力道其实并不重,只是看起来凶狠而已,而且姜高寒的衣服很是臃肿显然是早就做好了被摔的准备。
这是演戏给他们看呢!
敖弁轻瞥着那衣衫褴褛,看起来略显沧桑,白胡子都是沾染上了些许灰尘的姜高寒,感叹他们的戏做的还真是足。
敖弁忽的狡黠一笑,看着那憔悴的姜高寒,装作震惊的说道:“天啊,这便是那曾经的北将战神?!”
“如今怎么看起来倒像是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啊!”语毕,敖弁还是一脸天真的赞叹着,好似他说的只是一句赞美而已。
其实,对一个风华正茂的将领来说,最大的侮辱无非是不会打仗,而对于垂垂老矣的名将来说,最大的侮辱无非是说他不如往昔而且还慈祥罢了。
每个将领心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词汇,像是如狼似虎、血腥味重,总而言之越恐怖越好,即使年迈后,他们依旧是希望别人夸奖自己气场强大,就像妇人多喜欢别人夸她风韵犹存一般。
而“慈祥”一词简直就是侮辱!
你才慈祥呢?你全家都慈祥!
嗯……绕来绕去,还是我慈祥……姜高寒郁闷……
而宋善义却是仔细地瞧着那被“随便抓来放血的母猪”,生怕他会搞什么怪。
姜高寒微微一笑,感叹道:“毕竟最小的孩子都快要到了而立之年了,苍老一点也是正常,这不是还活着呢嘛。”
姜高寒名义上可是只有一双儿女,儿子早年就是在战场上牺牲了,女儿四十几岁又是去了,如今又是莫名其妙的提到什么而立之年的孩子,怕是意指敖弁。
最后那句话也估摸着是在讽刺着敖鹤扬的死亡吧。
敖弁稍稍收敛了自己的微笑,不由得岔开话题:“先生,这么喜欢意有所指啊。如今莫名闯我母后的闺房,怕不是也想要宣扬些什么?”
“陛下多虑了,叙旧而已。”姜高寒依旧是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
“但是先生可曾想过,这会使你被困东君。”宋善义悠悠说道,“毕竟夜闯他国皇宫可是重罪,如今这般可是连北将皇室都救不了你。”
姜高寒冷哼一声,心中不屑。
就算能救,北将皇室也不会救。
毕竟他们是真正仇敌,不是为国仇家恨,只是为了权力争夺,北将国的皇帝可不比西相、北将那般窝囊,北将先帝与他斗法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等到他把北将皇帝搞死了,却又是等到了一个权谋天才的继位,争了皇位这么多年,却是从来没有赢过,谁又有他憋屈。
如今若是见不到了他这个虎视眈眈的小人,那个小皇帝还不知晓要多么的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