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些木桩子让我来打,我力气比你大呢,你帮我裁剪几块渔网布来。”
后院,杨若晴卷起了袖子,打算大干一场。
爹不在家,大伯也不在家,骆风棠,大安小安他们都不在家。
这些原本该属于男人们的力气活现在轮到杨若晴来干了。
孙氏舍不得要杨若晴出力气,说:“不急不急,我等你爹回来整也是一样的,不急这一时半会。”
杨若晴深知孙氏的用意,笑着道:“娘,这又不是劈柴那种出大力气的活,我完全可以做啊!”
“再说了,咱家后院这段时日闹黄鼠狼闹得凶,咱早一点把鸡窝加固加妨,也能早点挽回损失,少咬死一只鸡呀!”
当杨若晴说到这些的时候,她发现孙氏的脸上表情哦,那真是可以用心疼,肉疼,心肝脾肺都疼这些词语来形容了。
杨若晴又何尝不心疼呢?
其实事情出现在她和骆风棠带着孩子们去湖光县的前两天。
当时就丢了一只鸡,大家都没多想,因为庄户人家丢鸡也不是啥稀奇事。
毕竟这里背靠大山,山里野兽饿极了来村里偷鸡偷鸭偷猪的,那是常有的事。
另外,村里的一些流浪狗也喜欢追着鸡鸭乱咬。
除此外,鸡鸭们白天出去玩,这里都是散养的,到了夜里在外面玩疯了,迷路了,忘记归家了,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当时三房丢了第一只鸡,大家都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只有孙氏这样养鸡人对鸡们上心,到处找,到处喊。
而其他人,则都在为去湖光县出行的事做准备,也没有太多精力放到找鸡这等小事上。
结果,等到杨若晴他们从湖光县回来,三房又连续丢了三只鸡。
这三只失踪的鸡,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大家各种怀疑,甚至,孙氏还私底下跟杨若晴这猜疑会不会是被刘氏给顺手拿去了?
后面,骆风棠到底还是在三房鸡窝附近找蛛丝马迹,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愧是大将军,做大事的人,在这种小事上也是思维慎密,善于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问题。
他从现场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脚印,顺着那小脚印一路找,然后在三房后面一片干涸了的水沟附近,找到了那几只失踪的鸡。
鸡们自然是早就死了的,但是,鸡身上的肉和羽毛却是一点儿没少,唯独少的是鸡身上的血!
是的,几只鸡都是被咬破了脖子,失血过多而亡,而地上却不见血迹,由此骆风棠推断,这些鸡们是被东西吸血而亡。
当时骆风棠说出这番推测的时候,大家伙儿又是脊背一寒,大家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一年村里的鸡鸭,猪,牛,羊也是这么莫名被吸干血而亡。
后来杨若晴他们暗中调查,发现肇事者是大白!
而大白自己都并不清楚,因为他中蛊了……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老黄历了,但却是真正发生过的事,尤其杨华忠还亲自参与了给大白解蛊这件事。
后面,骆风棠又告诉他们,不是人做的,看牙印和地上的小脚印,这是黄鼠狼的杰作。
听到是黄鼠狼,大家伙儿也松了一口气。
在眠牛山这一带有个习俗,跟北方那边俨然不同。
北方人很敬畏黄大仙,但在眠牛山这块,每年的正月初七,家家户户都要放炮仗来代表驱除黄鼠狼,炮仗声吓得黄鼠狼不敢进村,不敢来家里,然后来年就能鸡鸭兴旺。
所以当时孙氏就拍着大腿恍然过来:“怪不得呢,我就说嘛,今年正月发大水,咱初三日就都搬去了草场那块,初七都没有驱除黄鼠狼,怪不得怪不得!”
案子就这么破了,所以接下来,孙氏就催促着杨华忠赶紧准备木桩子和渔网布啥的,要把家里的鸡窝啥的给狠狠加固加防。
不仅是三房,村里其他养了鸡鸭的人家,也都赶紧行动了起来。
结果这中间因为骆风棠要回军营,杨华忠和孙氏他们又来顾女儿女婿来了,比如说操办饭菜,请女婿他们过来吃顿饭践行。
然后小朵那边听说姐夫要离开一阵子,也办了饭为骆风棠践行,杨华忠和孙氏自然也受邀同去。
你家,我家,这个事,那个事,还有村里的事……
一来二去搞鸡窝的事情又给耽误了。
原本是打算这两天搞鸡窝,这不,谭氏和杨华梅母女俩一起捎信回来,又让杨华忠去镇上接她们回来小住两天。
杨华忠这是忙的唷,脚不沾地啊!孙氏打算不等了,所以她今天自己动手。
因为就在等啊拖啊的这几天里,家里又有一只刚刚下蛋的小母鸡被黄鼠狼咬死了!
这次,黄鼠狼不仅喝干了小母鸡的血,还啃了几口肉。
孙氏真是心疼得,眼泪那是簌簌的掉啊。
这些鸡们,她都是养着下蛋用的,攒到一百个蛋,就给几个地方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们分着吃。
养到年下,孩子们回来过年,到时候有鸡汤喝。
这才小半年呢,就被黄鼠狼给嚯嚯了好几只走了,心肝肺都疼啊!
“娘,你看,这木桩子这样扎行不?”杨若晴的声音,唤回了孙氏的思绪。
她转过头,看到杨若晴手底下比划着的两根木桩子,说:“再往一块儿去点儿,最好密一点,这样黄鼠狼就算咬破了渔网布,也钻不进去。”
“好嘞,那我再挪一下。”
“可以了,这样就最好。”孙氏抬起自己的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番,非常满意。
“娘,那我就下锤子咯?”
“好,我帮你扶着,你来抡锤子。”
“哈哈,娘你不慌不手抖吗?不怕我砸到你手呀?”
“呵呵,傻孩子,娘信你啊!”孙氏温柔的笑着,“再说了,就算砸到也不碍事的,你尽管抡你的锤子。”
“好嘞,多谢娘的信任!”
娘俩一个扶,一个抡锤,把木桩子沿着鸡窝周围一圈扎进了土里,非常的牢靠。
等到砸完了木桩子,娘俩又开始把裁剪好的渔网布双层的缠在木桩子上,做成一个将近一米高的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