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面是夜场,但这年头的夜场很少有通宵营业的,又不是什么大城市。
深夜出现脚步声,肯定有问题。
之前杀了一只画皮鬼,经验值就涨了一小节,完全满足不了李潇。这会儿听到动静,他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放下了手机。
轻轻推开窗户,微弱的月色之下,一前一后,一瘦一胖,两道人影悄悄走向对面的勾栏。
瘦的在前边,穿得破破烂烂,手里拿着把薄薄的刀子。
胖的在后边,装束是个番邦和尚,腰间一个大葫芦。
李潇夜能视物,他倒要看看这俩准备干啥。
只见那瘦子鬼鬼祟祟,来到了勾栏旁边的一处房屋。
他把刀子别到后腰带,抱起柱子往上爬,来到了梁上。
紧接着,他从梁上,翻到了勾栏二楼。
‘好家伙!这是个惯犯啊!’
李潇再往下看,那胖胖的番邦和尚明显不是和瘦子一伙的,他在角落观察瘦子。
瘦子来到了一处包间门口,现在黑灯瞎火,里边已经没人了。
他左右看看,掏出了一把薄薄的刀子,从两扇窗户中插进去。看他的动作……这是在开后边的栓。
他成功了,钻入了窗户中。
等瘦子进去之后,那番僧也来到了勾栏楼下。只见他纵身一跃,就上了二楼,也从那窗户进去。
瘦子应该是小偷,只能说是个身手可以的普通人,而番僧至少是二流武者。
如果不修道的话,武力的极限太低了,李潇现在分分钟就能收拾十个番僧。
李潇想知道那瘦子在干什么,但他如果从窗户进去,番僧就会挡在他面前,于是……
他跳到外边地上,丢出乌篷船,坐船里遁入了地下,从地下进勾栏。
穿墙术和隐身术他始终学不会,但用法宝也可以达到同样效果。
瘦子在大堂寻找,番僧在二楼楼梯口偷瞄,李潇在角落地面冒出个头,有点楚门的意思。
最后真给瘦子找到了一个竹筒,倒出来大概有二三十两银子,还有一颗小小的金子。
这小伙子也不贪心,把这些钱往怀里一揣,没有再去别的地方找,直接从正门开门离开了。
“小伙子,身手不错啊!”李潇的声音在空旷的街上响起。
这惯偷是个狠角色,没有逃跑,竟是转身朝李潇冲来,手中短刀捅出!
“嗯?这是杀招?手底下有不少人命吧?”李潇侧身躲过了这一捅,同时伸出右脚,瘦子被绊了个狗扑矢。
“今天就要多出你这条人命!”瘦子猛的从地上跃起,就要再冲。
下一瞬!
一把长刀从他背后刺出,李潇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
“你……什么时候……”
“不自量力。”
李潇抽出鸣鸿刀,瘦子缓缓跪倒,趴到了地面上,血液慢慢流淌。
李潇这不是第一次杀人,但之前用的是枪,近距离用刀还是第一次。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没有恶心,也没有心慌,他想了想自己会不会像一些小说里写的,渐渐入魔……
也没有,就是极度的冷静。
在刚才那一刻,他似乎判断出眼前这人可以杀,甚至应该杀,然后就动手了。
把小伙翻了个面,他掏出了之前的金银。
‘要怪就怪你自己,居然去偷勾栏的钱。你要是去偷达官贵人或是地主的钱,我压根就不会管闲事。’
‘常听人说什么,勾栏的钱不干净,这我是不服的,这都是老百姓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
因为担心番僧作恶,李潇就没去洗这些金银,带着血的装回了竹筒里,竹筒也放回了原处。
转了好一会儿,李潇才找到番僧。
李潇来到了勾栏里员工们的宿舍,他看着那屋子窗户透出光,里边传来流水的声音,番僧在那鬼鬼祟祟的看着。
番僧把窗户打开了一点点,取下了他腰间的葫芦,对准了窗户缝……
李潇明白了,刚那是偷财的,这是偷色的。
看样子这肯定是个惯犯了,对采花盗李潇素来深恶痛绝,至于怎么处理……
他从锦鲤带中取出了一把步枪,慢慢的猫下身子,瞄准……
砰!
“啊!”番僧发出震天的惨叫声,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什么人!”
“什么声音!”
“起来!都起来!遇到事了!”
各种声音响起。
李潇趁着大伙没出来,从正门溜走了。
好人做善事,从来不留名。
第二天,早上李潇在现代渔场忙活,下午了,他才回仙侠世界。
下楼吃饭,就看到一群人聚在那里,围着一名老人。
老人头发花白,身体清瘦,拿着根长杆烟斗在抽,吧嗒吧嗒几下云烟,才道:“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想必大伙都听说了。”
“是的,金凤楼遭贼了。那贼人偷了金凤楼的钱,被路过的义士追上了。义士让他还钱,他不肯,还想要伤害义士,被一剑捅穿了身子。”
“我也听说了,那义士把带血的钱放回了原处,金凤楼老板都吓到了。”
“金凤楼不仅是遭窃,昨晚有银贼番僧也进了金凤楼。他用迷烟迷倒了杜三娘,还没动手,就被那义士用暗器打断了命根子!”
“下手真狠啊,听着就疼!”
李潇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快就人尽皆知了。
想想也很合理,一个小城镇,还没后世的县城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半天传开很合理。
他直接抛了一块碎银给掌柜,让掌柜上拿手好菜。
小黄牛肉米线、麻辣鸡枞菌汤、炒饵块、砂锅大头鱼、田七汽锅鸡,都是本地最好的菜肴。
就说这米线,颜色是红的,这是用梯田红米做的,纤维素和蛋白质含量特别高,很有嚼劲。
现代社会这么讲究的一桌得上千块,还不一定正宗,现在一小块碎银就能吃到,真的特别过瘾。
李潇边吃边听旁边那群人聊天。
“你们只知道金凤楼的事,以为那侠士不过是武林高手,其实并不然,他其实是位法力深厚,有法术傍身的炼气士。”老人说。
“这何以见得啊?”
“城东街道上突兀的出现了一身女子的衣服,里边是灰,据衙门的人说,那是骨灰。”
“怎么会有衣服和骨灰?”
“城郊一姓王书生今日到衙门报案,说他新纳的小妾不见了。县老爷让他看那堆衣服,他说是他小妾的。”
“嘶……”
“所以,那小妾很可能是诡!她想害那位高人,反而被那位高人收拾了!那位高人昨日为我们这里除了三害!”
“好人啊!也没留下姓名,金凤楼的姐儿们想报答他,都不知道找谁。”
老人又吧嗒吧嗒吸了几口烟。
“不一定,也许那高人没走呢?我们身边有没有什么生面孔,又在某方面比较特殊,比如饭量奇大。”
一群人缓缓转头,看向了一旁准备吃完饭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