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赐左一句右一句,看人群里几乎是人头一顶帽子,好多人在酸梅汤摊边上来来回回好几回了,他才把话兜回来,言归正传。
“现在我宣布,双方比试正式开始,为了表达地主之谊,清北学院有请对方代表队先登场。”
闻言对方也不矫情,齐鲁出战的是裴伍德、关陇出战的是颜孤石、蜀中出战的是赵新武,高不二这边出战的是高不二和两个叫鲁思远、吴奇文的高年级学生,台下一看,对高不二这一方面很不看好,三个毛孩子怎比得上对面那三位大师。
顾赐充分照顾台下观众的感情,让他们议论一会儿才敲响面前的铜锣道:“双方选手已经就位,为了好叫,清北学院一方就叫新学队,另一方就叫做夫子代表队。”
不等顾赐说完,赵新武立马站起来反对道:“我们不叫什么夫子代表队,既然对方代表着新学,叫新学队,而我们代表着传统,那就叫传统队。”
队名而已,好叫就行,高不二木意见,见双方这下没有了异议,顾赐继续道:“为表公允,我们采取一问一答的方式,每次每组互提一个问题,三题为限,答出来多的一方获胜,现在请传统队先问。”
赵新武先站起来问道:“民最关心什么?”
高不二想都不想道:“穿衣吃饭。不吃饱穿暖其他都是白扯,如果要反驳,可以到灾荒之地看看,这么简单的问题,第一回合承让了。”
赵新武本以为对方不了解民生疾苦,会说挣钱、种地什么的,没想到简单明了的直言根本,因此佩服的朝高不二拱拱手,表示认输。
这下该新学队提问了,叫鲁思远的学生站起来彬彬有礼道:“各位大师有请了,请问百姓辛勤耕种仍填补饱肚子,我们该作何?”
见这学生问题提的直白,对面一时没想好如何作答,高不二笑着朝鲁思远点点头,表示赞许。
过了一会儿对面还没给出答案,为什么百姓填补饱肚子,租子、赋税重,亩产低而已,赋税不是他们可以妄议的,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享有租子带来的富足,让他们怎么说。亩产低,他们更是毫无良策,如果有,那不早就去做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台下百姓不少,他们也偶尔思考过这个问题,想不出所以然来,所以瞪大眼睛等着这些个鸿儒给指点迷津。
许久,见对方不答话,顾赐开言道:“传统队已经耗时一刻钟了,请问可有想好答案。”这个答案顾赐作为官场老油条,当然心知肚明,谅这些既得利益的大儒也不会说出来,说出来那可不只是打自己的脸了,那是打朝廷的脸、打士大夫阶层的脸。
就看对方面露灰黑,阴晴不定的神情,高不二心里就高兴,让你丫的之乎者也不出来了吧,咱不给你讲理论,咱给你来实在的。
传统队内部商议一阵,还是赵新武道:“此题我们认输,不过请问新学对可否给予答案。”
顾赐轻敲一下铜锣道:“第一回合,新学队获胜,进入下一回合。”开玩笑,这种黑话题怎么能玩儿回叩的把戏,作为一个公平的裁判,这绝对是不允许的。
传统队看一眼顾赐,对这个士人出身的刺史表现大为疑惑,这不该站在自己一边么。顾赐全当没看见,宣布进行第二回合比试,这次新学队先问。
这次开问的是新学队的吴奇文,也是彬彬一礼,声音不急不缓道:“请问夫子,如何能在现有的基础上,提高粮食产量。”
“这问的都是什么嘛。”台下代表文士集团的人坐不住了,大家来是探讨学文的,你一会穿衣吃饭,一会儿又是如何种好地,这是什么学问?有失斯文啊,所以立即有人站起来反对,附和的人还挺多。
舞文弄墨你让这些夫子上,那肯定没问题,但是你让他真俯下身子干点事实,别说还真为难他们。就如后世的一些人一样,太平年月放空炮、下下心灵鸡汤那是杠杠的,到事上就抓瞎了。结果可想而知,传统队又输了一场。
轮到传统队提问,这下站起来的是裴伍德,朝着对面拱一下手道:“请问对面,在现有的基础上,如何提高粮食产量?”
“卧槽,这家伙名字没白起,果然是无德。”听了裴伍德的话,台下许多人如此想,进而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但是规矩没说双方不能提一样的问题,所以裴伍德此举也不算违规,但是人品堪忧啊。
台下观众看裁判没有判停的意思,就将眼睛看向了新学队,新学嘛,总应该拿出实实在在的新东西不是。
高不二让吴奇文坐下,缓缓站起来道:“没想到对方选手会如此问,不过我方为每一题都做了充分的准备,都有明确的答案,想来在现场的不少人也很想知道这提高亩产之法,很简单改良农具、精耕田亩、施种良种、配以肥料、控制墒情,只要风调雨顺,不愁粮食不丰收。”
“空口无凭啊,你所说的对,能不能现场演示一下。”台下人群中有人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