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二又让秋娘带着他来到了邻居家,邻居家的男人倒是热情的和秋娘打招呼,邻居家的婆娘则是满脸怨愤:“你这扫把星还回来做什么,想让我们一家和你陪命么?”
“你少说两句。”男人呵斥一声,女人委屈的回到屋里去了。
被骂的秋娘也委屈的暗自垂泪。
高不二倒是能理解,作为邻居,受这无妄之灾,心里谁能没有怨气。、
“大哥,我是秋娘家亲戚,听闻秋娘一家的遭遇,特来为其主持公道,方才又听了邻居大娘说了你们家遭遇,所以特来看看,唐突了。”
“公子言重了,这也怪不到秋娘,秋娘你别和你嫂子一般见识啊。”秋娘摇摇头。
那男人又道:“摊上这么一个恶霸,只能说老天瞎眼。”
“你们没想过告状吗?”
“怎么告?状子进了县衙就没下文了,问得急了就说上官没有批复。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们家里朝中有人,哪有地方说理啊,不告遭点罪还能过过正常日子,告了只怕会家破人亡啊。”
“秋娘,听大哥的你赶紧走吧,千万不敢落入那恶霸之手,听闻他们家养有几只饿狼,专吃人肉的。”
“大哥,你是道听途说吧。”在一边的李承乾忍不住问道,朗朗乾坤会发生这种事,让他这长在王道之下少年难以相信。
“那可没有,你如果不相信你等着吧,这次他那一群狗腿子就欠着四头恶狼来的,就这几天,咬伤了不下十人。”
高不二轻语道:“无法无天啊。”
“谁说不是啊,奈何法是他们家的,谁也没办法,都是为了活命,能忍则忍罢了。”
“这天下可是大唐的天下。”
“你这孩子怎滴如此单纯,王法出不了京城,出了京城的都是那些当官的想让你看到的,只怕和愿意已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没那么夸张吧,现在不是有朝廷发的期刊么,上面有朝廷的政令啊。”
“问题是政令的解释权在官府啊,反正折腾来折腾去该交的税没见减少,还增加不少。”高不二相当无语,他知道这老哥的话有道理。
式样的政令,怎么解释都通,其实他一直认为官样文件讲究什么格式,都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直接来大白话最好,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瞎解读,一解读就变味儿了。毕竟,你指望老百姓能有多高文化,能认字就被人称先生了。
为了不给这家人再添不必要的麻烦,高不二三人没聊多久就告辞了,窦忠的跋扈刷新了高不二三观。
找了一个距离秋娘家很近的两层酒楼,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高不二要亲眼看看窦忠的跋扈姿态,不久张仲平也找来。
“王爷,大队人马就在城外,随叫随到。”
“如此就好,有没有惊扰地方?”
“吴郡刺史窦高卓昨天带着军司马来到营中询问军马调动原因,并查验了凭证,张副将告诉他是为了练军马。”
高不二道:“这窦刺史总算没把朝廷的规矩忘完。”
从高不二的话里,听出了怒火,张仲平也不接话,静立在他身后。
不多久,就听大街上传来一阵骚动。
“王爷,冲着秋娘家去了。”
高不二来到窗前,就见二十多个人已经冲进了秋娘家里,从秋娘家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街道中间,一个头上插花的浪荡公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圈还站着七八个打手,手里果然牵着四头恶狼,看着往来人群,眼中凶光直冒,过往人群都绕着墙边走,交通为之堵塞。
“骑马的那个就是窦忠。”秋娘给高不二指认,高不二点点头。
一群人耀武扬威一番后,屋里的人出来对这骑马的窦忠道:“太岁,又让那贱人跑了,我这就带人去追。”
“追什么,带这个知情人问问。”言罢,朝着秋娘家左侧一户也就是之前被他揍过的那户人家使个眼色。
五六个爪牙就去把那个男的抓了出来,后面跟着老弱哭喊。
高不二实在看不下去了,快步来到近前:“喂,那小子,你放开这户人家,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窦忠看着高不二戏虐道:“是你这杂种在和本太岁说话吗?”
凭这句话,就能定他个以下犯上的罪,况且敢在高不二面前拒马回话,不想活了,张仲平正要上前教训这厮,被高不二止住。
“哦,窦太岁是吧,你还是回去多念几年书吧,真的,就你这名字实在拿不出手,你不知道人是在骂你么?”
“好小子,你敢消遣我。”
“没有忽悠你,太岁那是一个没有头脑的物什,不信你可以找一家大点的医馆问问。”
“你骂我没头脑?来人,给我捉来喂狼。”
正要动手,惹来了正在巡街的衙役,其实衙役是县令派来的,他听闻秋娘回来了,大骂一声瞎闹,便匆匆派了衙役过来,为的是从魔爪下救下秋娘。
他因为不逢迎窦家,也自知这个官做不长,所以也是尽力而为,只求无愧于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