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林黛玉,来自湖州大剧院,今夜为大家跳上一支宫廷舞,谢谢支持。”说完这话林黛玉微微一福。
乐声响起,林黛玉在台上翩翩起舞,宫廷舞有很多种,但林黛玉现在跳的这一支中规中矩,完全不存在新意,但要说缺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足。
“此女灵性十足,在红楼中演的林黛玉,将刁蛮任性、多愁善感演绎的入目三分,确实不错。”荀弼点了点头,称赞了几句。
“大人说的是。”夏宜连忙附声道:“毕竟是永王爷倾心培养出来的人物,自然不会差,本府也已授意几位豪商多购魁花,赠于此女。”
荀弼点了点头,这种事在官场上心照不宣,夏宜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他会很失望。
林黛玉是倒数第二个,这样的位置通常也被称为压轴,等到林黛玉舞毕,现场的反响远远没有蒋静恬的热烈。
永王和老百姓之间相差的实在是太遥远了,官场上和商界不会不给永王面子,但老百姓不需要,他们买魁花的银子可不多,自然要投给自己真正中意的姑娘。
林黛玉的长相还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舞姿也是寻常,最大的亮点也就是眉宇间那一股淡淡的愁绪,寻常百姓的选择多了,自然不会卖林黛玉的账。
所有姑娘一舞结束,已然过了近两个时辰,也只有在花魁赛事时候才会显得无比亲民的府尊夏大人再次登台充当起了主持的角色。
“诸位。”夏宜笑眯眯的开口道:“今日上灯也是花魁赛举办的第一场,按照惯例,接下来便是投花环节,那么就请三十九位姑娘登台。”
三十九位美人再次登台一字排开,只不过这一次每人之间相隔了差不多三尺,而在每一位姑娘的身前都有一只四四方方,容量差不多一个立方的无盖木箱。
这些无盖木箱自然便是放置魁花所用。
“好了,本府就不多赘言了,诸位想要买了魁花送给自己心目中的姑娘便可直接开始,另外此台四周亦有数百灯笼,猜中灯谜者皆可兑换,开始吧。”
群情激昂,成百上千的普通百姓涌入购花台,购花台足有十个,完全可以应付汹涌的人潮。
还有一些读书人装扮的士子却没有凑这个热闹,而是缓步走到艺台边上,开始猜起了灯谜。
官老爷们自然不会去买魁花,他们是主办方,而且这么热心,连府尊都亲自撸袖子上阵,为的就是赚银子,收银子还指望他们散银子,那是无稽之谈。
“崔某买两千朵金魁花。”作为杭州本土巨商,这个时候自然要起表率作用,两千朵金魁花也就两万两银子,也算是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崔东家打算投哪位姑娘?”专门负责贵宾区域的账房幸斯年问道。
“一千五百夺投给乐蕊姑娘,五百朵投给黛玉姑娘。”
幸斯年笑呵呵的唱道:“崔东家投乐蕊一千五百金魁,黛玉五百金魁,上花!”
话音一落,便有衙役登台,在乐蕊的箱子里面放了一百五十朵金魁,林黛玉的箱子里面放了五十朵,比例自是一比十,否则人气高的姑娘,估计面前的箱子根本放不下。
朱厚炜有些意外,他和这个崔姓商贾素不相识,然而这家伙上来就给黛玉投了价值五千两的金魁,这说明什么?
说明崔姓商贾是有意想要结交于他,又或者是得了官府的授意,否则这两千金魁想来只会投给蒋静恬一人才对。
燕天元的脸色已然难看的不能看……
“朱兄可有心仪的女子?”赵星州也有准备投资的姑娘,此女也是杭州人,是来自芬芳楼的雪翎,按照原本的打算,赵星州准备力推其进入前三,当然赵星州可不是善财童子,他要力推雪翎是因为想要将其收房做妾。
雪翎也想着凭借赵星州的财力脱离风月场这座无边的苦海,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已是定下私约。
然而现在赵星州改主意了,他看上了玉姐儿,顿时让其觉得雪翎已是可有可无,当然今日在场的绝色可不止玉姐儿一人,还有乐蕊。
不过赵星州的消息何等灵通,知道乐蕊已经被崔康泰内定送给了布政使荀弼,他敢不把寻常官员放在眼里,但是荀弼这样的封疆大吏,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否则他背后之人加上在官场上的人脉也未必能让他全身而退。
随着一位位商贾投花,现场的气氛已经燃爆,不过似乎是崔康泰抛出去的砖起了效果,这些商贾在给自己中意姑娘投花之后,或多或少也会给林黛玉投上一些。
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渐渐的林黛玉身前的箱子里面的魁花也有了不少,至少在现阶段来看,稳入前三毫无问题!
湖州商贾出手了!
“彭某购买金魁花两千朵投给黛玉姑娘!”彭泽一声喝,林黛玉终于出现了一个只投她一人的豪商。
“常某便买个千朵金魁赠于黛玉姑娘。”常正阳紧随其后。
彭泽哪里知道常正阳因为大灾囤积居奇的事被永王狠狠收拾了一顿,只当是常正阳流动资金不多,倒也并不在意。
可怜常正阳要不是从钱庄贷了几十万两,常家资金链一断,瞬间就得破产。
几位湖州商贾力挺林黛玉,顿时让其身前木箱内的金魁花数量突飞猛进,甚至直接超越乐蕊,暂时领先!
“朱某打算支持黛玉姑娘千朵金魁。”朱厚炜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
赵星州呵呵笑道:“恕在下直言,这位黛玉姑娘姿色俏丽不假,但还谈不上绝色,舞姿身段也是寻常,朱兄要重投此女,莫非是看在她是永王的人,想要和永王爷搭上关系?”
“这似乎和赵兄没有什么关系吧。”
赵星州此时已然决定不再拐弯抹角,呵呵笑道:“永王让黛玉姑娘来参赛,自是对花魁之位势在必得,不过如今看来黛玉姑娘得了湖州几位商贾襄助之后,后继已然乏力,被超越估计只是时间问题……”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言。”朱厚炜已然对赵星州失去了耐心,任谁身边有一只喋喋不休的苍蝇都会感到无比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