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四下安静,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斜洒进来。
桌上的青『色』茶盏冒着袅袅轻烟,在浅灰『色』的墙壁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清瘦的男人伸出端起茶盏的手,僵硬的停留在桌面上,眼睫垂下,覆盖下浅淡的阴影,水青『色』的宽袖顿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问一国国师是否掌握军权,她是疯了不成吗?
“知道,你有军权吗?”这一次,秦云翎抬起头,柔软光线下的她,双眸奕奕有神,“民心、威望你都已经有了,现在只差军权,你要是能手握军权,并站在冥帝这一边,我就不用担心幽王谋逆。”
“我是一国国师,职责是辅助君王,君王交替是历史的正常轨迹,无论是君王是谁,国师都必须忠心耿耿。”相云避开了她的问题。
“若是幽王继承王位呢?你也会站在幽王那边,与我为敌吗?”秦云翎问道。
“会。”相云手中的拂尘雪亮,他垂下的眸子里,掩藏下无数情绪。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阴了下来,一缕冷光从窗棱之间泄下,在茶几上投下一道清晰的分界线,对面茶几上的位置,人走茶凉,空了好一会儿。
相云身着轻薄长衫,盘腿坐在蒲团上,良久未动。
他低头,袖长的指间浮现出一块古铜『色』的令牌,令牌的反面,精致地雕刻着一只威猛的饕餮,令牌的正面,苍劲有力的两个字清晰明了。
云翎。
足以号召令人闻风丧胆的云翎军的令牌,此时就握着相云这一双修长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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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幽王召集了心腹,也在密谋。
“再过一个月,就是冥帝的寿辰,冥帝好面子喜欢热闹,再加上这次又是六十大寿,肯定会大肆『操』办,严加戒备,到时候宫中的护卫森严,冥帝在宫中布置多少人守卫,我们就换掉多少人,来一个围攻反杀。”
林轩说完,迟疑道:“只是,我的水神在魖琙结界里被杀,这一次,恐怕难以帮到殿下。”
“宴请名单我已经看过了,其中包括北尤的宁候在内,我会给你一批死侍,你趁着混『乱』对他下手。”
林轩低头感激不尽:“多谢殿下。”
“西仓那边,我已经知会过父皇,父皇说,只要幽王殿下您一旦上位,西仓会无条件的支持东极的任何政策,另外,这一次的围攻计划中,我西仓的勇士们,也会祝殿下一臂之力。”灵仙儿说完,停顿了一下,微微皱眉,“幽王,这一次,你必须计划周全。”
“那是自然。”
浑身漆黑衣袍的幽王,眸子里散出恨意,这段时间一来的积怨,全部都隐忍在心中,等着最佳的时机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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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再过一个月,便是您的寿辰。”鬼仆在冥帝跟前伺候着,笑着说道:“是否通知让鬼司处,用心『操』办。”
“哼。”冥帝浏览着案头上的奏折,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
鬼仆于是不敢再说话。
“鬼司处就没有办过一次让本座满意的。”冥帝放下笔,叹了一口气。
“那……要不,老奴这一次协助鬼司处一起『操』办陛下的寿辰?”鬼仆弓着身子,赔笑:“老奴自以为知晓陛下的喜好,亲自监督他们去办,希望能够让陛下满意。”
“这次不用啦。”冥帝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双手负在身后。
苍老的目光,穿越过魂界的千年冷硬的风,望向那黑沉沉的夜『色』之中,冥帝长长叹出的一口气,关乎一个国家的命运走向。
“这次的寿辰,主角,不是本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