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方别院跑出来,秦云翎将随身携带的一只做工精良的茶壶,拿到当铺去换了钱。
找一间客栈,要了半斤卤牛肉和一碗茶,这段时间在东方别院,尽是喝『药』吃粥,她还想点肉吃。
刚吃了没两口,就听见客栈外面阵阵喧闹声。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专程撕人家贴的悼文,像话吗?”
“就是,这要是被黑白无常大人巡街的时候看见了,是要把你带走下油锅的呀!”
“也不知道这死的是谁,真是倒霉透了,看画像年纪轻轻地,生前未能久活,死了也未能长眠……唉……”
正说着,有两人从人群里低头议论往客栈里走。
“你说这城主大人也是冤枉,女儿结婚当天,跟人跑了,府内莫名其妙多了一副白骨不说,隔日还有人上门喊打喊打让城主大人还他家公子,问他家公子姓谁名谁是哪个世家,那人还说不上来,只道他家公子姓云……”
秦云翎嘴里细细的咀嚼着卤牛肉,那两人唉声叹气自她身边经过,一字不落的全被她听见。
她想了大约半秒左右,突然晃过神来,她不就是进了城主府没从大门出来的云公子吗!
放下筷子,秦云翎豁然站起来,丢了饭钱在柜台上,往外面围成一圈的人群里挤进去。
果不其然,她家老实巴交的黑无常——范芜九正咬紧牙关,愤愤地撕着墙上的悼文呢!
“阿九,阿九,阿九。”秦云翎不敢大声,喊了好几遍,范芜九才听见,回过头来一看,右边的疤痕都差点儿笑的飞起来:“长——云公子!”
他快速拨开众人,朝着秦云翎冲过来,下意识的想要给她一个拥抱,紧要关头,想到两人身份『性』别的差异,伸出去的手讪讪收回来,在衣裳上擦了两下,欣喜道:“云公子,我就知道——您福大命大,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易的那啥——”
秦云翎隔着人群,眯着眼睛看清楚贴在墙上狗屁不通的悼文。
“谁贴的?”
“南蛮的陈世子。”范芜九回答道:“那日,属下按照您的吩咐,见您迟迟未从城主府中出来,于是就前往城主府打探情况,在门口见一队南蛮侍卫从府中出来,属下上前询问,陈世子当时就从马背上翻落下来,抱着属下一顿痛苦,说您死的冤枉,是他对不起属下……”
秦云翎默汗,陈戎止长得浓眉大眼,一副内敛本分的样子,没想到脑洞竟然如此大。
“紧接着,他就以是您朋友的名义,开始在城内发布悼文,并且还骂云大公子,说他见『色』忘义,只顾着和吴潇潇快活,都不管您的死活。”范芜九有个疑问,在心里头盘旋了好几天了,这时实在按捺不住,问道:“这陈世子说的云大公子,到底是谁呀?”
秦云翎扶额:“东方苍墨。”
范芜九:“……”
“看热闹啦,看热闹了啊,南蛮世子与美娇娘当街立擂台比武,一比各自名分,二比南蛮仙『药』,三比北尤神器!看热闹看热闹了啊!”
人群里的秦云翎和范芜九不由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想法。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陈世子长得完全不是爱折腾的脸啊,咋这么能作呢,还当街跟女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