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还真是巧了
贺府?
不会这么巧吧!
沈宁卿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某个中二少年的样子,暗暗的压下心中的疑问,任由小药童上前叫门。
咚咚咚。
敲门声规律的响了三声,吱呀一声,一个小小的脑袋就从里面探了出来,在看到是小药童的时候彻底打开门,恭敬的朝着小药童作了个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宁卿,态度更加恭敬。
“沈掌柜,李掌柜现已在老爷的屋子里等候您许久,还请您跟着小的一同前往。”
“有劳了。”沈宁卿淡淡的接了一句便跟了上去。
一进去,沈宁卿就不着痕迹的开始打量四周,只见门内两旁草木婆娑,中间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两侧石灯笼已经亮起,照亮着中间,指引着前往宅院深处的道路。
这地儿倒是一览而尽,四四方方,看起来是没有特地设计过,想来应该是这家人在青云镇的一处落脚之地。
沈宁卿淡定的收回目光,脚下的步伐一如既往的平稳,也没过多久就见人已经把她引到了后院一处充满浓郁药味的屋子门前。
屋门骤然打开,率先出来的竟是李章。
李章瞧见她连忙开口:“沈掌柜,你总算是来了,赶紧进来瞧瞧吧。”
沈宁卿着实不喜这种药味太过浓郁的地方,眉头不禁拧起,不过到底没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跟在李章后头走进了屋子。
然而,一进去那股药味就越发的浓郁,而且给她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头,四处看了一眼,不等去看床榻上的人直接开口:“让人先把窗户都打开,药味如此之重,哪怕是没有病的人闻到都觉得自己生病了。”
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一个好的环境至少能让人心情愉悦,哪怕是一个假死之人。
李章微愣,没有反驳,直接让人把窗户都打开。
一阵阵秋风骤然吹进,屋子里不少药味都吹散了,沈宁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跟着李章来到床榻前。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安详的躺在床榻上,目测应当是有两百斤左右的重量,脸上的横肉更是耷拉快要到下颚,薄薄的嘴唇泛着苍白,而他肥肉般的双手交织着放在腹部,指甲隐约泛着青色,倒是中毒的迹象。
沈宁卿暗暗的将这些症状记在心中,紧接着又让人搬了一个绣墩在床榻边,费力的掰开他的一只手,用帕子垫着,细细的给他探脉。
脉象十分虚弱,而且虚浮无力,要是医术差点的大夫定然会诊断这人已经死了。
当然,这些医术不精之人自然是不包括沈宁卿,更何况李章还告诉过她,这人是中了龟息丹的毒。
良久,沈宁卿缓缓的收回手,抬眸看向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李章开口问道:“你可知他是为何食用了龟息丹,还有他这样的状态多长时间了?”
李章眉头微蹙有些不解的反问道:“这与解毒有何关系?”
沈宁卿知晓他还是不太信任自己,所以倒也没有恼怒,反倒是平静的解释给他听:“若是食用不过三个时辰,一次银针便可将其唤醒,但要是超过三个时辰,龟息丹的毒就要深入肺腑,到时自然是要放血解毒加以汤药内调,但是现如今从他的指甲上来看,绝对超过了三个时辰,可具体有多长时间未可知。”
李章倒是没料到不过解毒而已,怎地这般复杂。
不过看着沈宁卿这郑重其事的样子想来也不是骗人的,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开口道:“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不如沈掌柜在此处稍等片刻,我这就派人去问问。”
语罢,李章直接就喊了两个小厮去找人,回来的时候,风又大了几分,到底有些不忍,顺带关上了半扇门。
沈宁卿就坐在绣墩上,看着这一幕,眼底掠过一抹诧异。
这李章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在贺府随意的吩咐下人,莫不是贺府什么亲戚?
正这么想着,没一会儿就听到外头响起一阵阵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熟悉的声音:“章表哥,听说你请了个厉害的大夫给我爹解毒,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嘭的一声,虚掩着的半扇门被直接撞开,身着江南极品丝绸的中二少年莫名停住了脚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绣墩上的人。
他赶紧用力擦了擦眼,再三确认绣墩上是有人的,嘭的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李章看着一向作天作地的小表弟瘫坐在地上,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沈宁卿,不由的疑惑起来。
这小表弟是在害怕沈宁卿?
这个认知让他不禁好奇起来,不过此时并非是八卦的好时候,只好赶紧上前把贺子昊拉起来,贴心的给他拍了拍身上。
“昊表弟,你认识沈掌柜?”
贺子昊不由的抽了抽嘴角,看着笑似非笑的某人,最后也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卿……卿姐。”
沈宁卿一听到他唤自己,笑意更深,只不过这笑里头有几分真心有几分算计就不得而知。
“行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赶紧说说吧,你爹这副模样到底多少时间了,还有平日里你爹的作息习惯怎样,一一给我说清楚。”
这回沈宁卿的态度自是比不得之前面对李章的时候,开口就是询问,而且语气态度都十分的理所当然,压根就没有给这小子一点儿面子。
贺子昊自知犯了错,一脸心虚的凑到沈宁卿身边,弯着腰,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回卿姐的话,我爹这副样子约莫三日的样子了,你瞧他这熊样就知道平日里就是喜欢寻欢作乐,但听说那方面不太行,三日前去了一趟保香堂想找人拿点龙虎壮骨丸来着,谁知道被佟老二拿了龟息丹给他,当日夜里就像是死了一样,幸好章表哥来的及时,把过脉后发现还有微弱的心跳,这才没有备棺材,可不管章表哥怎么给我爹治疗,我爹都是这副样子,要死不死,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