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公,坐!”
“坐!”
“请坐!”
“……”
昨儿就于秦相公下帖子了,小厮回应秦相公不在兴荣街府上,倒是有些可惜。
不过。
一大早,辰正有余,兴荣街秦相公府上就有人来回帖,言语今儿有空,大体下午会来府上拜访。
收到这般讯息。
贾琏午饭都没有待在宣南坊用,直接就回来了。
刚有用过饭,便是听到小厮传话秦相公入府了,这……也太快了,原本以为秦相公可能未时、申时左右才会前来的。
自己还准备小憩片刻的。
想不到来的这么早。
既然来了,当速速请之。
以快速了结那件事。
了结!
自己是想要了结和解决的,就是不知道秦相公这里的意思是什么,大体会遇到不少的难度。
无论如何,喝喝茶,聊一聊那件事,若可解决,再好不过,倘若真的不能。
也是无法。
自己这里是尽力的。
可!
心间深处,还是希望可以解决的。
因为!
自己在老爷的工程单子里也投入六千多两银子呢,真要亏了,自己这个月都等于白干。
甚至于自己所拿的一些工程单子都等于白做。
老爷所言,老爷将压力落在自己身上,固然是为他自己着想,可……无论如何,自己也在其中。
唉。
老爷近年来办的事情,一件件数过去,都没有几件可以说得过去的,年初在交易会馆还被骗了。
好不容易弄了一个十万两的大单子,想着可以小赚一笔的,结果……太过于贪心,以至于生出眼前之事。
锦绣公子,彬彬有礼。
面含笑意,引领贵客于轩厅深处。
茶水点心之物,刚才也已经吩咐过了。
“琏兄弟,你也坐!”
“坐!”
“……”
“观琏兄弟气色,似乎有些精神不振,夜间没有睡好?”
其实,秦钟是真的不愿意前来的。
奈何。
贾琏亲自相请,自己不来,反倒有些……,坐于深处上首的椅子上,亦是笑语。
近距离之下,看向贾琏,秦钟略有讶然。
“这……,秦相公这都能看出来?”
“不愧是神医,不愧是神医!”
“这……,不为什么大事,吃酒之故,吃的晚了一些,睡的也晚了一些,哈哈,不为大事。”
“秦相公喝茶。”
“这是洞庭的明前茶,滋味还是不错的,金陵祖籍之地,每岁都会送来一些。”
“秦相公品品看!”
“……”
自己精神不振?夜间没有睡好?
闻此,贾琏神色一怔,继而惊奇不已的看过去,秦相公一眼就看出来了?
如何看出来了?
刚有所思,便是有了答案。
自己这个脑子,如何能够忘却秦相公在京城的小神医之名?至今日,秦相公神医之名,还是多流传的。
百草厅有传承的华佗医道,可以起死回生,至今都有流传。
百草厅!
那里还真是一处京城一等一的营生医馆。
自从百草厅那样的大型医馆出来之后,京城之后,一些不大不小的药铺、药馆好像都看不太到了。
不大不小的药铺、药馆有些尴尬了。
里面的郎中诊治费用不为少,甚至于和百草厅那些大医馆差不多,甚至于人家看的更好,看的更细。
一些生熟药材……就算便宜一些,也不一定可以吃得开,百草厅那些大医馆都有属于自己的制药工坊,各种价位的成药都有。
时间一长,去的人少了,赚的少了,渐渐的也就难以支撑下去了,除非是有一些独门手段、技艺的药铺医馆。
反倒是那些小些的药铺,活的还行,不为其它,收费更低一些。
赚的是少一些,而京城……普通人很多,除非大病,一些稍小的病,一些人还是喜欢去那些小药铺。
随便看一看,随便抓抓药,基本上就行了。
就算也受一些影响,影响也非大,还是可以勉强支撑下去,更多的,自己就了解不多的。
百草厅的成药!
数年来,自己一直在采买的,一直在服用的,身边的巧梅等人,也一直在服用那些滋补养身的丸药。
听说接下来好像又要推出一种新的成药。
啧啧。
这种营生不好做,自己对医道不通,对于制药也不通,之前也曾想过贩卖制药工坊的成药赚取差价。
结果!
搞砸了。
为何搞砸?
是自己之故?
应该不是。
为当初的那份营生,自己还是尽心竭力的,算起来,应该是几位兄弟们一起施为,结果……出乱子了。
欲要多想,也没有必要了,都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再想要做那样的营生,就不太容易了,京城出现类似的营生不少,再入其中,赚的就不会那般多了。
除非制药工坊采买的时候,价格可以压的很低很低。
以自己和秦相公的交情,应该可以将价格压一压,但……,还是算了,还是算了。
秦相公不是先前的秦相公了。
些许交情,当用在刀刃上,而非一些寻常事上。
赚银子的事情,自己数年来还是有些心得的,何况,目下还是有一些本钱的。
以宣南坊的积蓄,待接下来的京城其余坊地改造之时,定可分一杯羹,涉及数百万两、千万两银子的大蛋糕,能够吃几口,都足以吃撑!
赚银子!
秦相公赚银子的本事,自己……不如他。
远远不如。
尽管不太想要承认,事实就是那般。
短短数年,秦相公立下诸般营生,还在京城立住了,而且日进斗金,只多不少。
有些营生,自己都能私下里算一算的。
秦相公一岁,少说也能赚数十万两银子,多一点……百万两,也不是不可能。
单单从那个贱人所得都能一观。
那个贱人只是沾了一点点光,听说每月所得都成千上万两,哼,真真是贱人。
贱人!
贱人!
都赚了那么多的银子,当初还对自己所欠的那点银子穷追不舍,喋喋不休,整日里说三道四的。
真真是贱人!
贱人该打!
有时候真想要好好的扇她几巴掌,哼,若非老太太和太太们护着她,早就扇她了。
整日里就会钻营,就会讨老太太她们的好。
也就是欺软怕硬了。
对自己强量不已,在王德面前,挨了一巴掌都不敢说,营生也没了,真真是贱人。
自己就没有见过那么犯贱的贱人!
王德当初就该再扇她几巴掌,将她一巴掌扇死再好不过,以后没有贱人在身边,自己的日子只会更好。
近年来,因巧梅她们的事情,因茂儿的事情,也有想过和离,可惜,一些事情不由自己做主。
也难以做主。
真真是贱人。
整日里就会讨好卖乖,对外人和眉善目的,对自己……十世的仇人一样。
没有那个贱人在身边,近年来,自己过得相当潇洒。
要银子有银子。
可见那贱人就是自己的灾劫,就是自己的障碍,就是前进路上的大石头。
要女子,有女子,巧梅她们的出身是寻常了一些,可……不为正妻之位,也不用在意那些。
只要能生儿子,只要能好好的伺候自己,岂非足够了?
岂非足够了!
昨儿,和一众兄弟们在酒楼吃酒,毕竟,数月来的工程单子之事,都相当顺利。
不出意外,每个兄弟接下来都能有所得,岂非好事?
酒醉归来,又有美妾在身,一时便是意动,便是睡得有些晚了,想不到……秦相公这都能看出来?
嗯?
有所思,有所觉,也看向秦相公。
嗯。
秦相公的模样没得说,府上的宝玉相貌已然是极好了,自己瞧着……秦相公还要更胜一筹。
二人都是一样的清新俊逸,都是一样的仪表堂堂,都是一样的面冠如玉,天庭饱满。
所不同。
宝玉的眉宇更为柔和细腻一些,似乎是因常常在丫鬟中厮混、厮闹,显得有些女相。
秦相公的眉宇浓重许多,或许是读书人的缘故,或许是入仕途的缘故,动静之间,淑人君子,英姿勃发。
相当的温文尔雅,神采英拔!
当然,那不是重点。
自己所知,秦相公身边的丫鬟颜色,也是没得说,自己虽见的不多,也是见过的。
的确没得说。
还有一位美妾。
当初秦相公下江南在金陵收拢的一位名妓之人,还是十里秦淮的第一名妓!
佩服之!
以秦相公的才学品貌,个头身量,能够引得那般名妓美人投怀送抱……还真是令人羡慕。
然!
此刻观秦相公的气韵,双眸有光,隐隐生辉,自己虽不通医道,但……可觉秦相公的精神相当好。
有那样的美婢、美妾在身,秦相公还能如此?
还真……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当年自己初通人事的时候,那段时间多有荒唐,再加上珍大哥他们的缘故,身子都差点弄坏了。
还是老爷将自己打了一顿。
让自己收收心。
以老爷的性情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当时自己还万分不解,后来才勉强、大概猜出来。
老爷应该是怕自己的身子弄坏,别到时候血脉传承都出问题吧?
如今想来,这个可能性相当大,也相当的合老爷性子!
自从有了茂儿之后,老爷近年来对自己动手的次数比以前多年加起来都多!
老爷是觉打死自己都没关系?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