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
“救命啊!”
“狗娘养的郎中……快救救我的孙儿!”
“快救救我的孙儿!”
“……”
“大娘,你孙儿怎么了?”
“你孙儿怎么看起来口吐白沫,这……莫不是重病?快让开,快让开,这有个小孩子,先让小孩子看病!”
“我……我刚拿到手的号。”
“号你老母呢,小孩子都这样了,万一出事了咋办,赶紧让开,赶紧让开!”
“我……我又没说不让,这么凶做什么。”
“……”
“还不让开!”
“大娘,快!”
“快让郎中瞧瞧你孙儿怎么了,怎么还有些癫癫的,大娘,你孙儿不会生来就有的癫症吧?”
“……”
“你妈才有癫症呢,你全家都有癫症,滚你妈的,狗娘养的郎中,快救救我的孙儿啊!”
“……”
“……”
“怎么骂人呢?”
“大娘,不要着急,不要着急,郎中这就来了,急症的郎中来了。”
“……”
“都让开一些,让开一些,不要围在这里,让开一些,你们两个,将他抬入里间的小房间,我好好看一看。”
“……”
“那个妇人怎么看着有些面熟,我对她有些记忆,那妇人脾气很是火爆,张口就骂人,口气还很臭!”
“她刚带着她孙儿离开百草厅吧?怎么又来了?”
“……”
“我对她也有记忆,颧骨高高的,一看就是克夫克子的模样,如你所言,张口就骂人,有辱斯文!”
“当时还偷偷说她来着,她孙儿怎么突然这样了?”
“看上去有些癫症?”
“还真有些吓人!”
“……”
“我记得她好像一边骂着人,一边说着她孙儿这几日吃饭没啥力气,也不想要吃饭。”
“也去了其它的药铺医馆,花了一些钱,也没有看好,还将那些药铺大闹了一下,将诊金要回来了。”
“所以今儿来百草厅了!”
“她那孙儿挺瘦的,准备让百草厅的郎中看看。”
“……”
“有这样的事情?小孩子都病了,应该早些前来百草厅瞧瞧的,这里有专门的儿科,对于诊治小孩子很有心得的。”
“……”
“那妇人不认识,没注意,就是骂的太难听了,张口就骂人!”
“百草厅的人这么多,谁注意了。”
“……”
“我认识那位大娘,和我隔着一条街,脾气的确不好,也的确喜欢骂人,住在思诚坊的二条胡同。”
“那条胡同上的人家,就没有不被那妇人骂过的。”
“不过,说起来,那位大娘挺惨的,丈夫早早就去了。”
“儿子十年前一个冬天得了风寒,结果没有抗住,就走了,听说她当时都差点疯了。”
“若是放到现在,吃上一些风寒镇痛丸,基本上就没事了。”
“他儿子那个时候刚娶媳妇没多久,媳妇也怀有身子没多久,那媳妇也挺惨的,生孩子的时候,有些大出血,结果……孩子生下来,人也去了。”
“这些年来,就剩下她一个老婆子拉扯着那个小娃娃,日子过得有些清苦,他那个孙儿瘦瘦的,脸色都是菜青的,估计都没吃过几口肉。”
“也就时不时去百草味弄点吃的。”
“孤儿寡妇的,若是脾气不大些,指不定要被人欺负的。”
“就是她骂人的确有些难听。”
“前儿还见他站在三条胡同的一家药铺前怒骂那里的郎中,没有将她的孙儿治好,逼的药铺郎中将诊金退回去了。”
“……”
“听上去有点惨,不过,天下间比她惨的人还有不少。”
“……”
“我知道怎么回事。”
“那妇人刚才替他那骨瘦如柴的孙儿来看病,郎中说他那孙儿吃东西吃坏了肚子,肚子中有虫,所以无论怎么吃都不会吃胖的。”
“为此,那妇人还骂了郎中几句,说郎中瞎诊治。”
“后来还是开药了。”
“……”
“唉,你们听,你们听……,那个妇人好像又开始骂了,啧啧,嗓门还真大!”
“……”
“你个狗娘养的郎中,我的孙儿,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将我的孙儿弄成这样的。”
“我孙儿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就是你,就是你个龟孙儿,你八辈祖宗都不得好死,你全家也不得好死!”
“你老婆现在就在偷汉子,你个生儿子当龟公的狗郎中,生女儿当妓女的狗郎中,我的孙儿啊!”
“我的孙儿啊!”
“……”
“这位……大姐,请自重,你孙儿现在性命很危险,他脉象很不好,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危。”
“你……,你若是在这样下去,你孙儿性命有碍,可就与我们无关了。”
“……”
“你妈和龟公生的你个狗郎中,我的孙儿啊。”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我孙儿本来没啥事的,结果……就是吃了百草厅开的什么打虫药,结果……开始肚子疼了。”
“结果就这样了。”
“他说我的孙儿快活不了!”
“我的孙儿啊!”
“你个猪狗生出来的郎中,我的孙儿,我的孙儿啊!”
“还我孙儿的命来,我老婆子只有这一个孙儿,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打算活了。”
“狗郎中,你……你还我孙儿的命来!”
“……”
“请……请自重……,哎呦……,你怎么打人呢?”
“刚才不是我给你孙儿看……,哎呦,别打人!”
“这里是百草厅,不能打人。”
“……”
“快拉开,拉开!”
“拉开!”
“……”
“这位……大姐,你孙儿脉象很危险,若是再不给予诊治,真的会出人命的。”
“你……,还要打人?”
“……”
“你让我,让我也瞧瞧热闹!”
“那位妇人还真是生猛,骂的还真脏。”
“那郎中还真能忍住。”
“她那孙儿我瞧着好像真的快不行了,都在床上不住翻滚了,口中吐着鱼沫,癫症发作了吧?”
“……”
“我怎么看着他那个孙儿嘴角还流血呢?”
“该不会真被百草厅的人治坏了吧?”
“她那孙儿刚才来的时候,虽说瘦瘦的和草木一样,但……起码没有这样有些呕吐、嘴角流血、床上翻腾的模样……。”
“说不定就是郎中大意,说不定开错药了,说不定就吃坏了身子,开错药了,可是真的要死人的!”
“……”
“我觉是郎中开错药了,百草厅的打虫药,我儿子吃过的,吃过之后,肚子虽说不舒服,但……绝对没有这样的!”
“你们听……,床上那孩子都喊疼了,都捂着肚子了,得,大可能是开错药了。”
“所以把人吃死了?”
“把小孩子吃死了?”
“百草厅的郎中也太……太差劲了吧。”
“……”
“不至于吧,我猜着可能抓药的人将打虫药抓错了,若说郎中诊断有问题,不太可能。”
“能在百草厅坐镇的郎中,都是精挑细选的,不是随便一个郎中都能来的。”
“我年初有些咳嗽,总是不好,后面来了百草厅,一副药下去,就大大减轻。”
“……”
“反正是百草厅的问题,好好的一个孩子,你们听……,也太可怜了,那孩子嘴角流血更多了。”
“枕头上都是血迹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郎中?”
“……”
“我觉现在不是该追究那郎中的问题吧,那孩子都这样了,那妇人还在里面闹腾,难道真不管她孙子了?”
“那妇人骂的着实难听。”
“再等下去,他那孙子真的性命有碍了!”
“……”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