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鹰帮帮众里,多是帮中主事,认识秦碟最少的也快有三年,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很清楚,所以当她出这话时,在场诸人也仅仅是好奇。
于他们来,不管秦碟瞒了他们什么,都是无伤大雅的。
但秦碟这么郑重的模样,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是以即便心中觉得无伤大雅,也还是要听一听。
郑国泽作为秦碟的恋人,比大家都要了解她,既是她这副样子开这个口,当是件大事。
“别急,有什么事慢慢。”他想知道,只是看不得她那副极其愧疚又忧伤复杂的模样。
“阿泽,我……”秦碟咬咬唇,不知该不该告诉他们实情。鹰帮此番因竹阑帮损失颇多,身为鹰帮帮主的阿泽又被竹阑帮擅如此重,若是她出来,他们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看待她?
她喜欢阿泽,不敢冒这个险,可如果不,她又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而且这件事已被旁边这个叫穆芣苡的姑娘知晓,她和穆芣苡不熟,并不敢保证她会不会什么。与其让他们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还不如自己先坦白。
可是,她终究是赌不起的。
她放弃竹阑帮的一切,就是为陪在阿泽身边……
两手交叉紧握,满脸犹疑的神色盯着郑国泽看了片刻,又抬头去看对面端坐着捧了一杯茶水细致喝着的穆芣苡,见她好似并未发觉自己的不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郑国泽越发看出不寻常来,放下手中的茶杯,扶着她的肩头将她转向他,认真道:“怎么了?有什么话还不能和我的吗?”他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不能让对方知道的?
正是明白他的意思,秦碟才愈发犹豫。
见她不话,郑国泽便知她想的这件事必不是寻常大事那么简单,“且不我们感情如何,就是在场的兄弟,哪一个不是和我们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既是有事,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就是,你既瞒着,必有你的道理,难道众位兄弟还不知你的为人?”
本做着旁观者不怎感兴趣的穆芣苡听到郑国泽这番话,淡淡挑了下眉。
他这话一,这些人待会儿即便因秦碟所瞒之事有什么不满,也定然会无话可。
郑国泽怕是也猜到了些什么东西吧,这完全为秦碟打算的举动,还真是,有些让人触动。
果不其然,他这话音方落,素来直爽的王海就当先一把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大响,听得人手心都疼,“大哥得对,嫂子有什么事尽管,还把兄弟们当外人不成?”
吴晗自然也看出了些苗头,但秦碟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当下也开口道:“嫂子不必与我等见外。”
底下众人也一并附和。
见大家如此,秦碟很是感动,郑国泽那一番话的用意,她也听得出几分,回了一个感激且深情的眼神给他,这才看一眼顾自把玩着空茶杯的穆芣苡,深吸一口气,“这件事,穆姑娘也是知情的。”
众人看看她,又看看穆芣苡,更是不明所以。
穆芣苡抬眸看她,目光淡淡。
秦碟一见她这神情,以为是她误会了,忙解释:“不不,穆姑娘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才……”
“我并未误会什么。”
穆芣苡并未假话,她确实没误会什么,只是好奇秦碟突然扯上她有什么目的而已。
仔细观察她一会儿,见她好像真的没因她的话生气,秦碟才松了口气,怎么穆芣苡也算有恩于他们,秦碟并不想因此闹得她不愉快。“穆姑娘没误会便好,来现在该让穆姑娘先用餐才是,我却在这饭桌上提起这事,是有些失礼了,只是这事我若不出来,憋着心里实在难受,还望姑娘别见怪。”
端起服务员添瞒的茶水,轻轻举了举,“随意。”穆芣苡这动作,其实是做得有些潇洒的,秦碟对她的好感一下就上来了,也不知是因她的大度还是她这潇洒的姿态,亦或是她没有一回来就将在鹰碟坊的所见所闻告知旁人。
秦碟想,待此番过后若鹰帮众人还将她当作自己人,她定会多邀请穆芣苡来鹰帮做客。
“阿泽,这件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转而看向其他人,“我也不是有意瞒着大家,若是把话完后大家不愿原谅我,我也无话可。只是,还请大家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不等别人话,她就一口气了出来:“大家都知道,我姓秦,想来在场不少人都知道竹阑帮的当家人也姓秦,没错,竹阑帮的帮主就是家父,我就是竹阑帮那个传言中的大姐,此次也正是因为我,父亲才会找鹰帮的麻烦,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大家,很抱歉……”一完她便将双眼闭上,根本不敢去看其他饶反应,尤其是郑国泽。
她甚至不敢停顿,生怕自己稍一犹豫便没有勇气下去。
偌大的包间足足寂静有十秒。
“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直性子的王海脸上各种表情变换后,收了收张大的嘴巴,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大响,唤醒在震惊中未回过神来的众人。
“嫂子你当真是那个G市霸主竹阑帮的大姐,竹阑帮唯一的继承人?”他们鹰帮是有不的成就,可是比起竹阑帮来,还真是要差上许多,否则也不会让人家打到自己的地盘还占了自己的老巢。
所以即便敌对,王海对竹阑帮,也不会有丝毫看轻,相反,对竹阑帮这样一方霸主,他是打心底里服气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就是行走江湖的规矩,他们这些混江湖的也不会因为和旁刃对就暗自否认人家的长处。
“既是这样,竹阑帮为何占了鹰碟坊这么久外界也未收到半点消息就得通了。”吴晗当是鹰帮如军事般存在的人,穆芣苡算是看出来了。
这种时候竟能想到这件事上去,利益得失,把握得很好啊。
吴晗此话,也让震惊的众人恍然一悟,对秦碟那本就不多的不满情绪,瞬间所剩无几。
只是在场除了感知力超强的穆芣苡,谁也没看到在吴晗了这话后,郑国泽朝他投去的一记感激眼神以及吴晗回以郑国泽的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的淡笑。
自家兄弟,不必见外。
恍惚间,穆芣苡突然想到多年前,穆夜会那一众兄弟。
谁又能想到,在别人看来不过寻常的两日,于她来却已成了前世今生呢?
听着他们的话,感觉到手被人握住,秦碟才颤着双睫睁开眼,有些不敢确定的问:“大家……大家不怪我吗?阿泽,你不怪我吗?如果不是因为我,竹阑帮也不会找鹰帮的麻烦,咱们也不会损失那么多还让鹰碟坊也被夺去,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
郑国泽安慰的握紧她的手,笑道:“你不是了‘咱们’?既是‘咱们’,我又怎会生你的气?我原还想不透究竟何处得罪了竹阑帮,却原来是拐了人家的掌上明珠,你父亲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将来我的女儿无端跟哪个子走了,我定会取了那子的命!”
“所以你是不赞成我早些年不管不鼓就跟着你跑了?”
郑国泽刚不许自己的女儿跟人跑,秦碟这个话,他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接,突然愣住的模样看着有些像那种别人嘴里的“傻子”。
于是在场见过身为他们老大的郑国泽各种手段的属下,包括较稳重的吴晗,都低低的笑起来。
原先尴尬的气氛就这样消散在了笑声间。
“这么,那鹰碟坊,咱们还抢回来不?”王海见其他人都一副指责他不识趣的表情,不满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问得有什么不对吗?嫂子是自己人,那是嫂子的亲老子,你们敢去抢?再嫂子这么多年和咱们共进退,鹰帮大半的江山都是嫂子陪着打下来的,一个鹰碟坊分量难道还没有嫂子重?我就难怪嫂子有那么好的身手,原来是竹阑帮的大姐……”
他后面的话,鹰帮众人根本没在听,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他前面的话上。王海得对,这么多年,鹰帮如果没有嫂子,怕早就在没起步时便消亡了。
诸饶反应秦碟都看在眼里,心中只余感动,“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还愿将我当鹰帮的一份子,大家放心,该是鹰帮的,我会一样不少的给大家讨回来。大家往后也不要因为我的身份多想,我秦碟既已离开竹阑帮,往后就只是鹰帮的一员,大家的嫂子。至于竹阑帮,自有我义兄照看,我与义兄的感情比别人家亲兄妹只多不少,所以大家也不必担心竹阑帮会多为难我们,倒是我父亲那里,想来要费些功夫。不过也不必太忧心,有义兄看着,父亲该不会再做什么过分的事。”
“来还是我没得岳父大饶认可。”
秦碟没好气一笑。
其他只跟着干笑,这个,他们虽然不想面对自家老大确实没入人家眼,但这确实是事实。
“我有点事,先走一步。”却是一直安静着的穆芣苡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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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期待到时候推荐了有人一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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