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程总的车就在楼下,程总诚心想请你吃个饭,希望宝小姐能够赏光。”
黑西服,黑墨镜,一米九五以上的巨人身高,外加身上那股子彪悍的气势。
原本因为齐述的开口阻止从而乱糟糟的病房骤然又因为西服男的出现,从而恢复平静。
“保镖?老板姓程,不会是那个人吧。”
“程……程拆拆?”
“徐汇半座程。”
看着西服男的穿着打扮,不难去猜其身份,然后发散去联想,很多护士对于所谓的程老板也就有了靠谱的线索。
自然,再真的猜测也只是猜测。
柳茹刚刚已经悄悄一步上前,将宝卓半挡在身后,因为宝卓的状态,柳茹非常堪忧。
“吃饭我没兴趣,商场我也更加不会卖,你让程仁贵死了这条心。”
胸口快速的起伏,原本就很成规模的前胸更是在这一瞬间凹凸的动人心魄。
在宝柯倒下的这段日子,宝卓承受了外界相当的压力,而其中最大,也最让宝卓烦恼的就是这个程仁贵,程老板。
和很多依靠地产起家的老板一样,程仁贵所走的路也没有两样,揽工程,包土地,先做施工,随后自己当老板,一切流程就是标准的模板,或许唯一不同的就是程仁贵最最初入行所做的是强拆的勾当。
伴随着魔都的房价一步一步走上天,程仁贵所积累的财富也是日渐膨胀,宝柯花了半辈子积累的财富,程仁贵只花了区区十年。
也就是说程仁贵在魔都就财富而论也只是和宝柯对等的二线富豪,但是现在做的事业,以及曾经做的“事业”,让程仁贵对上一般的一线富豪也是丝毫不劣。
年纪还不到五十的程仁贵自然想要坐二望一,想要让自己成为在魔都真正顶尖的那批人,所以这些年程仁贵一直都在勤快的找机会,虽然让自己的身价小有增长,却难以质变。
然后一个机缘巧合,程仁贵碰巧听到了宝柯病危的消息,程仁贵瞬间动了心,并且其后无比的上心。
算起来请宝卓“吃饭”已经不下五次,对于一个底线很低的手段人物来讲,这已经算是给了相当大的面子,已经是诚意满满,只不过宝卓这边并没有领情。
一次又一次的宴请无功,程仁贵也在反思着自己的方法,这一次派人来接宝卓,程仁贵可是给宝卓准备了一道相当开眼界的“大菜”,所以给自己的手下,程仁贵也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宝卓带到,甚至为了安全,程仁贵派遣了足足四个手下过来,而站在病房门口的这个黑西服,就是四人当中的领头人。
“宝小姐,我们老大说了,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其请到,你最好还是不要难为我了。”
黑西服横生的肉脸扯出一道笑容,只是虽然在笑,但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危险。
面对着保安摆明的车马,宝卓长长的吐了口气,随后掏出自己的手机,轻车熟路的拨打了一个电话。
“二叔,叫李队长他们来下中山医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宝家完全是因为宝柯的突然得病从而动荡,公司内部并没有受到过大的冲击,宝卓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程仁贵想要强请自己,那么只要找能够对抗的人护送自己离开,这硕大的魔都,想要再找到自己可也并非易事。
至于说彻底和程仁贵撕破脸皮,宝卓却也怕狗急跳墙,所以宝卓只是想要将麻烦解决掉,而已。
然而电话的那端却并不是平日自己二叔那温和的男嗓。
“宝小姐,宝文老哥已经被我请来了,你也快点来吧。”
“嘟嘟。”
电话挂断足足十秒钟,宝卓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随后握着电话的手狠狠的一紧,锁屏键一按,手机屏幕跟着一黑。
“你前方带路。”
努力调整着呼吸,同时从柳茹身边而过宝卓也偏头致谢。
大悲大喜,大喜大悲,宝卓的心情在短短的时间内犹如过山车一般几次起伏,而情绪波动对于身体能够产生直接的反应,这点齐述一直都懂,如今更是看得分明。
宝卓头上的五气又散掉良多,散到让齐述直皱眉的程度。
命气,势气,运气,财气,生气,宝卓头顶的五气稀薄甚至比之周老也多不上太多。
“慢着。”
对于这样的情况,齐述终于察觉到不能不管。
然而齐述有心帮忙,宝卓却丝毫没有领情,整张脸挂着冷淡。
“治疗费我会存好,你不用担心。”
宝卓对于齐述看不过眼这点合情合理,谁让齐述刚刚完美的扮演了一回坏人的角色,对于现在完全乱了心绪的宝卓来说,齐述大体上和这病房当中的尘埃差不多,没有连带怒火到齐述的身上,都得说明宝卓的脾气相当好。
只是既然已经准备帮忙,对于宝卓所表现出来的冷漠,齐述直接选择无视。
“我能治好你父亲的病。”
从毫无存在感到极度重视,齐述只用了一句。
转身利索,面容严肃,宝卓没有对齐述发声询问,但是宝卓的表现却和出声没有两样。
护士们再次私语窃窃,周老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
从引得周老重视以来,周老和齐述之间的交流,无论明面暗地,都远要比周老对其他人来的生动的多。
当然病房中反应最出彩的人还不是周老。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
程仁贵为何会找宝卓的麻烦,黑西服保镖心知肚明,甭管齐述能不能治,宝柯不能好是一切的前提,所以面对着齐述这个妄图搅局者,保镖直接墨镜一摘,眼中已经不是善或不善,而是带着凶光,比之刚刚章任锋看向齐述,要狠出几个层次。
看着保镖满是横肉的方脸,白雪心中上前阻止的念头只是冒了一下,就转瞬湮灭。
秀才不和兵去斗,更何况保镖这种直接在脸上写着“坏人”的亡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