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呆住的时白瑾,时白梦转身拉上伊诺的手,带他一起去换衣服。
她那话,可不是真的说给时白瑾听的。
时白梦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回过神的时白瑾脸色一变,赶紧转身打算跟时白梦一起跑。
“时白瑾。”身后传出时父严肃的声音。
时白瑾假装没听见。
时父:“站住!”
一听语气,时白瑾就知道时父是认真了。
他愁眉苦脸的转身,面对时父,主动道:“我们都忙,所以还没那意思……”
“是你没那意思,还是苗姿没那意思?”时父严厉道:“一个女孩子跟了你这么久,就算现在不结婚,也可以先订婚。该给的安全感都不给对方,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不是。”时白瑾抓了抓头发,恼恨的朝时白梦离去的方向看去一眼。
时白梦给他一个恶魔笑容的鬼脸。
时白瑾无奈的泄气,真的一点亏不肯吃!嗯……不愧是他的妹妹!
但凡时父问的是这件事之外的哪一件,时白瑾都能应付自如,应付不了也可以一走了之。
偏偏,时白梦一击中的,拿捏到两者的死穴。
若不是时白梦提起来,时父也不会突然想到这件事。
时白瑾感情上的事情,他向来不插手,可是不代表他能容许自己的孩子,对敢情不负责的行为。
时父本人就是个对感情非常负责的人,他和时母之间的感情就是自校园到婚姻,哪怕后来他独自抚养两个孩子,也完全没有再婚的打算。
要知道以时父的相貌、身家、性格,环绕在他身边,恨不得嫁给他的女子真不少。
在上一代的影响下,时白梦对感情的态度不用说了,哪怕是时白瑾,别看在上学期间好似很浪荡,但是从未谈过一个女朋友。就算闹事,也没出过和女人乱搞的问题。
不过女子为他自己生事的情况,从小到大都没断过。
时父对时白瑾这点品行还是有信心的,只不过做明星的难免会冒出乱七八糟一堆的绯闻。这对人家女孩子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心灵上的伤害。
哪怕再怎么相信自己的男朋友,看到那些东西总会带来压力。
原来没想起来就罢了,今天想起来,时父就觉得得敲打一下儿子。
苗姿那孩子陪伴在儿子身边这么多年了,没说要他们在事业巅峰就结婚,但是给人家女孩子点安全感是作为男人的责任。
“这一点,你要多向伊诺学学。”时父冷哼。
瞧瞧伊诺,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跟他求娶了。
现在也是一找机会就马上向他表达想跟梦梦结婚的意图。
多积极!多认真!
原先还觉得伊诺太急的时父,这会儿倒觉得这都不是问题了。
比起跟女儿谈恋爱,却迟迟不愿订婚,提都不提结婚的事,伊诺这样反而更叫人放心。
越想越觉得儿子歪了,时父看时白瑾的眼神越发的严厉。
时白瑾不得不说:“我会跟苗姿商量。”
时父怀疑。
时白瑾,“到时候带她过来,一起谈行了吧。”
时父点头。
时白瑾逃也似的离开,说去换一下衣服。
等他再出来,时白梦和伊诺都已经换好装束,在门口等着他了。
看着戴着鸭舌帽,以及口罩的俩人。
时白瑾走过来,对着时白梦的帽子就是一个弹指。
让你坑亲哥。
隔着帽子的弹指并不痛,时白梦抬起头对时白瑾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信不信我能再坑你一次?
时白瑾朝她瞪眼,只不过这瞪眼看上去,根本就不吓人,反而像在勾引人。
时白梦不示弱跟他示威,眼神一样笑眯眯的都是笑意。
直到一只手伸过来,巧之又巧合的挡住了两人的对视。
这只手帮时白梦整理帽子,手的主人特自然提醒,“梦梦,帽子歪了。”
“哦。”时白梦歪了歪头。
帽子到底歪了没歪,都已经被伊诺摆正了,无法再查证他说话的真假。
结束和时白瑾的互瞪游戏,时白梦招呼大家一起上车去医院。
时白瑾瞥了伊诺一眼,无声的轻啧。
……
四人从车上下来,走在医院里,依旧被周围的瞩目。
一个个都是遮脸蒙面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想让人看到模样,偏偏一个个气质非凡,不免就让人产生各种猜测。
猜测自然远比已经知道是谁要好得多。
来到伊姨的病房里,时父没有待多久就出去了。
时白梦知道他是去跟医院交代事情。
本来这是她这趟来要做的,既然时父去做了,她乐得空闲方便。
帮病床上的伊姨理了理头发,时白梦摸着手里头发的干燥,心里叹了一口气。
虽说除了醒不来,身体其他方面检查已经没有问题。但是这样长期卧床不醒,全靠医疗维持着身体营养的需求,到底还是没办法像真正健康的人那样。
哪怕已经给了伊姨最好的照顾,时白梦看着床上日益消瘦的伊姨,难免还是产生着急的心情。
能早点让伊姨康复起来,自然是早点更好。这样也能把损耗减到最小。
时白梦想着,不自觉就转头去看伊诺。
从伊诺的脸上看不出他任何的思绪。
他无比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注视,视线也朝她转来。
两人对视着,仿佛所有想说的话都已经透过眼神传递。
时白梦垂下眼皮,再次下了决心,一定要突破伊诺的潜意识世界不可。
只有这样才能说服伊诺进行下一步。
另一边的时白瑾,将两人互动尽看入眼中。
这回他什么都没说,目光落在伊姨的身上,看着昏迷不醒的女人,他神情不明。
比起时白梦,他对伊姨的感情其实并没有深到哪里去。
只比一般邻居更熟悉,又没达到亲戚那么深。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
彼此之间的关系,完全来自时白梦等人的链接,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熟悉和客气。
因此,他对伊姨遇难的事,感概居多,远达不到时白梦或者时父那么难受。
望着病床上躺着女人,时白瑾也完全没有去装作关心难受的模样,只是静静看着,内心的感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