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回到灵堂我一看,几个长辈还在那边聊天,我又回到了刚才的角落,自己点上一支烟,呆呆的看着棺木,回想着小时候的往事,
想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姥姥了,她临走也没能看到我结婚生子,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中间有几次我明明可以回来看望她的,可我却以各种理由推脱,一次都没来,唯独能让我良心稍微感到安慰的,就是上次给我妈两千块钱,给我姥姥买东西。
可是给的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她也吃不下了,也看不到了,想到这些我的内心就痛苦无比,趴在凳子上一个人哭了起来,
这时我感到怀里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时间都12点半了,美女怎么又跟我视频啦,我赶紧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接通了微信。
她看我双眼通红,估计她也猜到了,开口说道:“老公,你别难过了,我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安慰一下你,你看你眼睛红的,”
“老婆,我没事,你呢,怎么还没睡呀?”
“我刚洗过澡,躺在这里睡不着,”
“你说你这么晚了,又打扰人家小颖干嘛呀,回咱家不好吗?”
美女抿了抿嘴唇说道:“我怕回到家看不到你,我一个人承受不住,”说完拉起被子盖在了头上。
估计她把头用被子盖住,也是掩饰一下自己难受的样子,“好了,傻丫头,你不许哭了啊,你再哭就更让我放心不下了,我现在事情已经够多的啦,”
她在被窝里面缓和了一下情绪,从被窝里面露出头来,笑了笑对我说道:“老公,我没事,那个钱怎么说的,你给他们了吗?我看你今天也没去取钱啊,我银行卡里面的钱都没动。”
我看着她说道:“老婆,谢谢你,这个钱我舅舅就要了一万,他们说什么也不收,就这样吧,等到了我再跟你说吧。”
她点了点头说道:“行吧,老公,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以后不要跟我说谢谢,你如果真要谢谢我,处理完姥姥的事情就赶快回来,因为我很想你。”说完害羞的笑了起来。
我也轻声笑了一下,“傻丫头,我知道了,你快点睡吧,开了一天一夜的车了,早点休息吧,”
“那老公,你也早点休息吧,你比我还辛苦,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要坚强,因为你还有我,我还在等着你。”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挂了吧,说了两次她才挂断了视频,挂完电话我掏出一包烟一根接一根,不知不觉就抽完了,我靠在角落里面,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因为太累了,28个小时没合眼了。
第二天葬礼还是很顺利的进行着,白天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我妈说我姥姥生前人缘特别好,姥姥年轻的时候在农村,谁家有红白喜事,她都抢着给别人帮忙,这次她走了,生前她帮助过的人,也都来给她送行,一些祭拜的人,一直到中午才算完。
这时我二姨走到我身边说道:“言言啊,就是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那个女孩,她跟她妈今天都来了,就是旁边那个,”我顺着我二姨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离我不远处确实有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子,我看不太清楚模样,看身高起码也有1米7啦,看打扮也是那种很有气质的女人。
“二姨,今天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哪有心思,再说了,”
还没等我说完,我二姨就说道:“我只是让你看看,谁跟你说相亲的事了。”说完我二姨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反正她跟我讲完以后,我始终感觉后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经过姥姥这次葬礼,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整个葬礼,真正难受哭泣的,也只有自己的亲人,其他人不管你再难受再可怜,他们同样的有说有笑,或许他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吃这顿酒席吧,其实这个也能理解,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常态,人家一个外人,干嘛跟着你落泪难受。
三天以后处理完我姥姥的事情,我爸妈也回到了我们家,这个也是我阔别半年的家了,猛的一回家还真有些不习惯,不管是吃住,还是上厕所,跟上海相比,真的是有些寒酸,不过这个才是我真实的生活。
今天中午我大姐,我二姐也都来到了我家,意思很明确,就是商量一下,我该在哪里买房子,然后就是商量跟我二姨介绍的相亲对象见个面。
反正我今天也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我妈看我这几个月胖成这个样子,说我混的还不错,赚钱多少无所谓,起码长了身肉回来。
我爸作为一家之主开始发话了,“言言啊,你大姐从上海回来,你在那边的事他们都跟我说了,这个我不同意,他们父母我们见都没见过,这城里的女孩子,吃不了农村的苦,你看咱村上这几个离婚的,哪个不是找外地媳妇的。”
我给我爸递了支烟说道:“爸,我这个情况跟他们不一样,我跟她在一起半年了,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现实的女孩子,你不信问我姐他们。”
这时我姐夫说道:“爸,我跑工程10几年了,各色各样的人我也接触过,这女孩子真的不错,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孩子,从我跟她的说话中也能感觉的出来。”
我姐也跟着说道:“是这样的爸,这女的比言言大,人家又有学历,考虑事情也全面,人家如果看不上咱家言言,人家也不会跟她交往的,既然选择了言言,那人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都这么大了,不可能拿婚姻开玩笑的,是吧妈。”
我妈接着说道:“这个女孩大点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大了更好,知道疼人,会过日子,我跟你爸担心的人家嫁过来,能不能再咱家待的住,看咱家这环境,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吗?”
我姐夫笑着说道:“妈,你想啥呢,接了婚人家还在咱这里住啊,人家肯定回上海啊,到时候你二老也一起过去,去看看大上海,以后就在上海养老了,咱农村你看看以后还有人吗,”
我爸对姐夫说道:“你说的是眼前,我说的是将来,将来两个人在一起过烦了怎么办,她回娘家了,咱去哪里找呀?你二姨介绍这个多好,她父母我们都认识,都是老实人,再说了人家这女孩子也不错,还带着个女儿,将来还带咱家来,我看啊,言言,人家女方愿意,咱就愿意,真成了的话,就在县城看套房子,争取年前把婚礼办了,你俩都岁数不小了。”
我一听就急了,“爸,你不能这样答应人家女孩父母,再说了我还没跟人家见面呢,说不定人家看不上我呢,”
我妈说道:“人家那边父母说了,女孩没啥意见,说是那天他们已经看过你了。”
“这都什么呀,我这婚还没结呢,我就喜当爹了,还带个女儿,你们起码也得让我考虑考虑吧。”
我爸听我说完似乎有些生气,“考虑,考虑什么,就你这样的,你还嫌人家二婚带孩子,我跟你说过了这个村,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我一听也急了,“你们给我找也得找个我喜欢的吧,我不喜欢,你们非拉着往一起凑,有什么意思吗?夫妻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是不是也得有那种感觉吧,”
我爸一听,气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感觉,你的感觉呢,这个没感觉,那个没感觉,你对哪个有感觉,但凡你要听我跟你妈的话,我们孙子都抱上了,还用的着我跟你操这心,你个兔崽子到今天还在跟我说什么感觉。”
我也气的站了起来,“反正我二姨介绍这个,我肯定不会同意,如果你们为了我的幸福,明天就让我回上海,我把杨雪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我爸指着我大声骂道:“我看你敢回上海,没有我的同意,你连门都不许出,我说定家里这个,就定家里这个,我不管你什么感觉不感觉,我跟你妈过了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是感觉。”
“爸,我尊重您的意见,您是不是也得考虑我的感受,我刚才说了,我要取也是取杨雪,我二姨介绍这个你们推了吧,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推了,怎么推了,你二姨跟我和你妈,跟人家半年前就说好了,你说推就推啊,你让我们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爸,您别逼我,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觉得我做事也成熟了,你们把我逼走了,我再也不回来了,”我今天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跟我爸这么说话,似乎有种断绝关系的感觉。
我爸气的手扶住桌子,指着我骂道:“你,你,你给我滚,如果要走你以后就不要进这个家门,我们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有种这辈子都别回来,”
我姐夫这时急忙出来打圆场,“爸,言言刚才太激动了,您别生气,其实杨雪那女孩真的不错,实在不行,让言言带回来给您看看嘛?”
“这女孩子能随便往家带来看看吗?带家来那就是要明媒正娶的,你说带来就带来啊,你也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说完我爸把我姐弟几个都给哄了出来。
我被气的也是六神无主,感觉跟我爸实在没办法沟通,我大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言言啊,我们上次从上海回来,就一直在跟爸说,一提这事他就急,你别上火,咱爸就这脾气,我一会咱再劝劝她,你跟杨雪好好的,这事不到最后你千万不能跟她说,免得人家女孩子担心。”
“我知道姐,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我现在回去,他看到我更生气。”
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在预料之中了,就我爸这么传统的人,那是深受孔孟文化影响的人,礼数又多,规矩又多,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想法来,一些人情世故也得按照老一辈的思想来,他觉得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就应该发扬光大,年轻人就得听长辈的。
我一个人在街上走了两圈,回头刚好碰到我二大娘,她看到我无精打采的样子说道:“言言,你这是怎么了呀,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跟你爸吵架了。”
我跟我二大娘从小感情就深,她这么刨根到底的问,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把刚才跟我爸的谈话也告诉她了,她拉着我的胳膊说道:“你大姐上次上海回来,也跟我说了,我是觉得那女孩不错,相片我也看了,比起你二姨介绍那个好多了,言言,你二大娘我没上过学,但是道理我还是懂的,你想啊,如果你跟杨雪结了婚,那以后孩子都是上海户口的,孩子将来所受到的教育那都是不一样的,包括你自己,对你来说也是走出农村的一个好机会,你如果再选择家里这个女孩,那你以后还跟你爸一样,你的孩子也跟你一样,还要靠出门打工啊,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吧。”
“大娘,这话我都懂,你也知道我爸那脾气,一根筋,”
我二大娘哼了一声说道:“你爸那脾气跟你二大爷差不多,都是你妈惯的他,明明自己的关点错了,还死不悔改,我到时候去找你爸,她凭什么说外地媳妇靠不住,我三个女儿都嫁到外地了,哪一个不过的好好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老年人也要转变思维啊,不能倚老卖老,还是要尊重孩子的意见才是,”
其实我二大娘这话糙理不糙,说的就是这么一个现实情况,我自己倒没想着将来孩子怎么样,我只是考虑眼前怎么跟杨雪相处,看来还是老人看得远啊。
中午我二大娘非拉着我去他家吃饭,我二大爷看我这次回来,心事也不少,中午就陪我多喝了几杯,我自己也是借酒消愁吧,一斤的白酒,我自己最少喝了8两,下午困得不行,我就躺在我二大娘炕上睡着了。
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多,我感觉手机一直在震动,我拿起手机一看,美女又跟我发了一堆的微信,我赶紧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我得整理一下思路,一会怎么跟美女说啊,我刚要准备接听,她那边就挂掉了,接着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