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跟着我挨个长辈家跑了一遍,我们前面磕头,她在后面拿着手机拍着,她后来跟我说,看到我们这些人给一个长辈磕头,搞得跟古代上朝一样。
这一圈跑下来,天也已经亮了,大家拜完年也都各自回家了,如果按照往年,大家肯定会找地方打牌,可今年不会了,因为乐乐家前几天赌博,已经被派出所连窝都给端了,所有被抓的人,每人处罚了500块钱,乐乐被罚了一万,说是提供非法赌博场地,还从中获取利益,最后麻将桌也给收走了。
我看了看街上,也就几个老头老太太站在那里,我拉着美女说道:“走吧,去二大娘家看看,看起来没有。”
走到二大娘家门口,二大娘刚好把门打开,她这一开门不要紧,我一看她那脸画的,吓我一大跳,那个粉涂的就跟唱戏的一样,脸上白的吓人,那口红画的,都快到耳朵下面去了,
我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二大娘一看我哈哈笑着,自己摸了摸脸说道:“臭小子,你笑什么,我画的不好看吗?我是按杨雪教的步骤来的,难道不对吗?”
“二大娘,你自己画完就没照照镜子吗?你那嘴唇,还有那眉毛怎么画的一边高一边低啊,哈哈哈。”
美女在旁边也是强忍着憋着不笑,我二大娘啊的一声,转身朝家里跑去,看着她那滑稽模样,我跟美女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最后我拉了一下美女的手说道:“好啦,别笑了,再笑我二大娘一会就拿棍子打我们了,走吧,咱们先去给她拜年,”
美女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时不时的笑出声来,“傻丫头,别笑了,跟你说正事啊,一会咱们给二大娘磕头,如果她给红包,咱可不能要,她俩比不了我爸妈,我二大爷身体不好,今年也没赚什么钱,”
美女擦了擦刚才笑出的眼泪说道:“好的,我知道啦,咱们进去吧。”
等我进去我二大娘脸已经洗完了,刚才的粉底一点也看不到了,刚好我二大爷也在院子里面,我跟美女赶紧给他俩磕头拜年。
跟我猜想的一样,我二大娘转身去屋里拿了一沓钱过来,拉着美女的手说道:“杨雪,这个是二大娘给你的压岁钱,别说不要,这是我们这的规矩,今年你第一次来给我拜年,等明年我就不给你了。”
美女看了看我有些难为情,也不知道该不该要,她一直看着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笑了笑说道:“既然二大娘这么说了,你就拿着吧,等下次来,你给二大娘多带点东西不就行了,”
美女笑着把钱收了起来,我二大娘走到我身边说道:“言言,这份是你的,今天给你钱,也是看杨雪的面子,”说完就把钱递到了我手里,
突然她又把钱拿了回去,转身走到美女身边笑着说道:“算了,我还是给杨雪吧,给你你一会又出去打牌了,”
“唉,二大娘你这就不对啦,我怎么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跟你好歹也是几十年的感情啦,怎么杨雪才来几天,就把我的地位给替代了,你太偏心了,算啦,伤心,我走啦。”
二大娘一看我要走,哈哈笑着说道:“走吧,走吧,你走了我给杨雪做好吃的,”哈哈,她这么一说把我们大家都逗笑了。
过春节我感觉只要初一拜完年,这个年就等于过完了,初二开始就是走亲戚,往后的日子就是一天比一天快了,那初六也是转眼就到。
因为今天早上五点就起床了,吃过晚饭便回房休息了,这时美女突然对我说道:“老公,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你想说什么就说呗,我啥时候不都听你的呀。”
她往我怀里靠了靠说道:“老公,我想初三我们就回上海吧,你看几个姑姑家我们年前都去过了,我们也没啥亲戚走了,我们初三到上海,初四初五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初六就上班啦,我们回来也一个多月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我想了一下也确实是这样,初六上班也不能初五走吧,这样时间也太赶了,我拍了拍美女的肩膀说道:“老婆,我听你的,我明天跟我爸妈说一下,你看家里有什么你要带的吗?我让我妈提前准备一下,你明天去跟我二大娘说一下吧,明天我姐他们都过来,刚好吃个团圆饭,我们就回上海了。”
“老公,那明天姐家几个孩子过来,那压岁钱我们给多少啊,”
我想了一下说道:“每人给个500块钱就行了,”
美女一听把头抬起来,惊讶的看着我说道:“给多少?500?”
我急忙说道:“500多了哈,那就每人200百吧。”
她拿手在我肚皮拍了一下说道:“500块钱,亏你说的出口,咱二大娘都是每人给咱两千,你拿200给你外甥,你这当舅舅的好意思啊。”
我伸了个懒腰说道:“唉,谁让他舅舅穷呢,200就不少了,往年我都是这么给他们的。”
美女想了一下说道:“要不咱们一人给5000吧,这样一家刚好一万。”
“5000?傻丫头,你疯了吧,”
她不以为然的说道:“怎么了?5000很多吗?我还想每人给一万呢,”
“我了个去,我的姑奶奶呀,我算是发现了,你跟谁都大方,就是跟我扣扣巴巴的,给我两百块钱,你都寻思半天,你这什么意思啊,难道我这老公就是大马路上捡回来的吗?真的是。”
她两只手揪住我的腮帮子晃了晃说道:“我这么一大美女都给你了,你说你还要什么,说,还要什么,快说,快说,嘻嘻。”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你这人我也不要了,没有你的时候,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看自从你跟我回老家来,我的业余生活没有了,每天晚上哪里也去不了,白天出个门还得给你报备,就我爸那存了一辈子的银行卡,我一次都没见过,三两句话就让你给拿跑了,就连给个压岁钱,也让你给没收了,你说我要你不是给自己添堵吗?算了,我还是打一辈子光棍吧。”
她听我说完哈哈笑着说道:“你讨厌,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掐死你,哈哈。”
“咳咳咳,傻丫头,你真想掐死我啊,你用那么大力气干嘛,”
“谁让你胡说八道来着,说完又用力掐了一下,”
我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她啊的一声说道:“你个死猪想压死我呀,”
我拿手捂住她的嘴巴说道:“傻丫头,你能不能小点声音啊,”
她嘻嘻笑着说道:“谁让你不老实的,我这小身板经得住你压吗?快起来啊,哈哈哈。”
突然她又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公,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她这么一说我又是一愣,看着她说道:“什么日子,今年不是大年初一嘛?”
她调皮的笑了笑说道:“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是不是新的开始,那咱们是不是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啊。”说完害羞的钻到了我的怀里。
我想了想突然明白了,看着她那含羞待放的俊俏模样,“好,那咱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为提升我们国家的生育率,做出每个公民应有的贡献。”
“哈哈哈,讨厌,你能不能不要贫啦,”
第二天刚吃过饭没多久,我大姐跟我二姐一家四口就都来了,感觉时间他俩都商量好的,到家前后不差5分钟。
我这两个外甥还有两个外甥女,看到我都朝我跑了过来,抱住我的腿就给我磕头,一遍磕一边说道:“舅舅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我拍了拍他们几个说道:“今年你舅舅穷光蛋一个,去给你舅妈磕,她有钱你们去找她,”
他们几个哗啦一下,全部跑到美女身材,围着她高兴的转了起来,我那外甥刚要磕头,被美女一把给拉住,笑着说道:“舅妈还年轻,你们给我磕头就是证明我老啦,谁也不要磕,每人一个大红包。”说完四个红包,两万块钱就下去了。
四个孩子一摸这么厚重的红包,拿着开心的跑了出去,美女看了看我笑着说道:“看什么看呀?心疼钱啦。”
杨雪同志,我今天送你四个字,“人傻钱多。”
“你给我滚,哈哈哈。”
不一会我妈我大姐二姐,拿着红包走了过来,我妈把四个红包,在我两个姐手里一捡,递到美女面前说道:“杨雪,给孩子这么多钱干嘛,给个200就行了,这钱你拿回去,你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我两个姐也随声附和着。
杨雪看了看他们说道:“妈,大姐,二姐,自从来到这个家,你看你们都围着我转,处处为我考虑,我很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可我实在找不出其他方式,你看四个孩子,从上次来对我就很热情,我觉得在亲情面前,钱真的算不了什么,这钱我给了,我也不会收回来了,就等他们四个大了孝顺我和言言吧,哈哈哈。”
她这么一说,我妈看了看我姐,我姐他们又都看向我,我急忙说道:“你们都别看我,在我们家,大事我做主,这种小事你们就听杨雪的吧。”大家听我这么一说,都哈哈笑了起来。
我跟我爸妈说的是吃完午饭再走,感觉天刚刚亮,就听到我爸妈他们都起来了,外面就传来嘈杂的声音。
等我起来一看,我那后背箱里面,全部塞的满满的,跟回来的时候一样,连后面座位也给塞满了。
这时我二大娘抱着一床新的被子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就给硬塞了进去,“言言,这个是杨雪上次要的新被子,这是我年前给她做的,都是新棉花,睡着可暖和了。”
美女一听急忙跑了出来,“二大娘,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您还真做啦,您还是拿回去吧,”
我二大娘把车门一关,笑着说道:“行啦,别跟我客气了,咱娘俩啥都不说了,”
我看了看车里吗?真的是什么都有,大葱、胡萝卜、白萝卜、还有一大块猪肉,最下面还放了一大袋白菜。
我笑着说道:“妈,您给我们带这么多大白菜干嘛,我跟你说我现在看见白菜就想吐,带回去谁吃啊。”
美女拿手在后面拍了我一下说道:“你懂什么呀?这是妈的心意,妈,既然装了就带着吧,她不吃我吃,”
“好好,你吃吧,我看你能吃多少,”不一会我二大娘又提着一大兜咸鱼咸肉过来,我一看就这一车东西,估计我俩到五一也吃不完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完了,马上就要说再见了,我跟美女两个人坐在屋里,谁也不说先走。
我爸在门外说道:“言言,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就早点走吧,赶早不赶晚。”
我看了看美女,我看她满眼是泪,我过去抱了抱她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呀?我们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跟你说我出门打工这么多年,每次离家走我都没哭过,你这来了一个月,怎么还哭起来了,要不你就待在农村吧,哪里也别去了。”
她拿手在我肩膀打了一下说道:“讨厌,老公这一说离开,我还真舍不得,我感觉在这个房间里面,我过得是最快乐的,每天不用为工作发愁,也没有那么多的电话要接,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在这里我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童年,这猛的一说走,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说完两只眼睛又啪嗒啪嗒的掉下了眼泪。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道:“走吧,我二大娘好像也来了,我们这一走他们老人可能更会难过,”说完这话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跟杨雪走出大门一看,我爸妈我二大娘二大爷,还有几个婶子,一大群人都围在车子旁边站着,我一看这阵势,搞得跟出征仪式一样,美女挨个给他们打了个招呼,平时呜呜咋咋的二大娘,这会也不说话了,我看她站在人群的最后面,自己偷偷摸着眼泪。
坐上车我爸走到车门边对我说道:“言言,路上你自己开,就别让杨雪开了,哪里累了就在哪里休息,路上慢点开,到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您多保重身体。”
车子缓缓离开,我看美女一直盯着后视镜再看,慢慢的后面的人群,也消失在视野里,突然,美女哇的一声,趴在前面中控台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车里的蓝牙响起了,赵薇的《离别的车站》
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
我的泪早已泛滥泛滥
从此我迷上了那个车站
多少次在那儿痴痴的看
离别的一幕总会重演
你几乎把手儿挥断挥断
何时列车能够把你带回
我在这儿痴痴的盼
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
请为我保重千万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