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踪迹,吕布决定先溜之大吉。
刚跃出县衙,道人就追了上来,怒道:“贼子,哪里逃!”
吕布一言不发,拔腿就跑,不跑才是傻。
道人紧追不舍,连追三条街,仍不肯放弃。
吕布都忍不住吐槽了,这道人这么卖力做什么,我又没怎么了刘焉。
“贼子休走!”道人仍是锲而不舍地追着吕布。
吕布转过街角,来到一处无人的僻静之地,赶紧趁机躲藏在一堆杂物背后,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
道人追了上来,却没有如吕布预料的继续顺着街道而去,反而是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吕布所在的位置,道:“不用躲了,贫道知道你在那。”
“你怎么发现的?”吕布无奈现了身,不免有些尴尬。
道人冷笑道:“区区一个筑基境修士,居然问贫道怎么发现的?你的师门前辈没告诉过你,你这修为躲不过高阶修士的神识探查吗?”
吕布这才恍然大悟,问道:“不知阁下是金丹境高手还是元婴境高手?”
“哼!”道人冷哼一声,反问道:“元婴境高手在修道界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岂能让你轻易见到?”
“哦,原来是金丹境高手,道长您好,晚辈无意打扰,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违背良知的事,就此告辞。”吕布一拱手,转身便走。
“慢着!”道人皱起眉头,呵斥道:“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要不然道长还想怎么样?”吕布问。
“你得给贫道个交代!”
“要给什么交代?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伤人性命,我要给什么交代?”吕布问道。
“那你鬼鬼祟祟躲藏在县衙,究竟所为何事?还有,你出自何门何派?”
“晚辈无门无派。”吕布被揪着不放,也有些恼火了,反客为主道:“我乃朝廷命官,论官职,我也不比刘焉小,怎么,莫非堂堂车骑将军,位同三公,连个县衙都去不得?至于你说我鬼鬼祟祟,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我是官,你一介方外之人,我在县衙合情合理,真要说,该是本官问你,你去县衙究竟所为何事吧?”
“休要糊口蛮缠!”道人满脸愠色,“贫道看你年纪不大,无门无派怎么可能修炼到筑基境?”
“我天赋异禀不行吗?我掉下悬崖,捡到绝世秘籍不行吗?你这道人管得也太宽了。”吕布不耐烦道。
“你、你!”道人气得嘴唇颤动不已,“你说你是车骑将军,有何证据?”
吕布掏出腰牌,一把丢了过去。“你仔细看看,不信可以拿去官府验证。”
道人接过腰牌,仔细查验,丝毫看不出端倪,一时哑口无言。
吕布得理不饶人,问道:“那我还要问你了,你这道人,姓甚名谁,为何不在山林之中潜心修行,去县衙做甚?”
“贫道李意,略通堪舆望气之术,为刘州牧勘探山川之气,此去县衙禀明结果。”道人平复了情绪,回答道。
原来是李意。
在演义小说中,刘备伐吴之前,曾来找“仙人”李意问吉凶。李意隐晦暗示了刘备的败亡,刘备不喜,但后来事实却是证实了李意的暗示准确无误。
“大胆贼道!竟敢意图谋反!”吕布话锋一转,厉声呵斥道。
“贫道何时谋反了?”李意瞪大了双眼,“休要血口喷人!贫道视荣华富贵如浮云,对权势亦无所求,为何要谋反?”
“还敢狡辩?天子身在洛阳,你却为刘焉寻天子气,不是谋反又是什么?”吕布气势汹汹反问道。
“你、你!”李意涨红了脸, 支支吾吾,无法辩解。
吕布得理不饶人,继续骂道:“你一个修道之人,不潜心修道,却想助纣为虐,妄图颠覆汉室王朝,究竟是何居心?究竟是修的什么道?妖道还是魔道?”
“噗!”李意听得身躯发颤,血气上涌,猝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直把吕布看呆了,我骂得有那么难听吗?
难道古人这么容易吐血的?要不还是点到为止吧。
但李意却已是恼羞成怒,不准备放过吕布了。
他咬牙切齿道:“看来今日是不得不与你做过一场了!”
随后双指竖起,在嘴边念念有词,倏地不知从何处凭空变出一口银白色飞剑,高悬在头顶。
这是……飞剑!
吕布两眼放光,一脸羡慕地看着李意头顶的飞剑,再看看自己黑如炭墨的方天画戟,顿时叹了口气,画风确实不如人家潇洒飘逸。
不过不能妄自菲薄,咱也不差。
吕布严阵以待,一挥方天画戟,戟尖便立刻跳跃起暗紫色电弧。
“怎么?自知理亏,想杀人灭口?”吕布试图用言语扰乱李意。
双方差了一个境界,听说金丹境与筑基境,其差距之大有如鸿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只是道家注重养生,这所谓的差距也不知主要是追求长生的寿元差距,还是战力方面的差距,又或者是修炼难度的差距,当然也很可能是兼而有之。
之前从未跟金丹境高手交过手,吕布心中毕竟没底,只能尽可能干扰对方,倘若能稍微提高一点胜算那也是好的。
“贫道修道三百余载,所见之人多如牛毛,你休要再逞口舌之快。初生牛犊不怕虎,即便你不肯说出你的师门,今日贫道也要替你师门好好管教管教你,好叫你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修道之士就是不能入仕为官!”李意不再被吕布牵着鼻子走,倒是给自己找了个正当出手的理由。
“我都说了,在下无门无派,你想出手,直接出手便是,何必给自己找借口。反正你就是想倚老卖老,以大欺小!”吕布冷嘲热讽道。
“哼!多说无益,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