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首《山坡羊·潼关怀古》是元曲作家张养浩的散曲作品。此曲抚今追昔,由历代王朝的兴衰引到人民群众的苦难,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封建统治与群众的对立,表现了作者对历史的思索和对人民的同情。
而杨康自济南,去往终南山,这潼关也是他的必经之路,他一路望见崇山峻岭,也不由得想起了这首元曲,当然,这个“元”不会再诞生,杨康可不允许。
终于,抵达终南山下,忽见一颗粗壮的松树之后有一块石碑,长草遮俺,露出“长春”二字。杨康心中一动,料想乃是丘处机自己刻在石碑之上,走过去拂开草看,碑上刻的却是长春子丘处机的一首诗,诗云: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
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
仰天大叫大不应,一物细琐在劳形。
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杨康也知丘处机乃是感叹百姓生活艰难困苦,不觉更加深了心中要建立一一方大势力,保黎民安生的决心。
越过这石碑,行道一山间拐角之处,杨康便见到两名全真弟子正在那里守山巡视当中,一见杨康便说道:“这位公子还请留步,前方乃是全真派之地,外人不便入内。”
杨康听后也不着恼,便上前行了一礼,道:“在下向两位师兄问安,我是‘长春子’丘处机之徒杨康,此来终南山乃是想上山拜见师父。”
两人见到杨康年纪虽然不大,却举止谦逊,极有礼貌,上来还叫他二人师兄,虽不知杨康是否是丘处机弟子,却也心情不错,其中一人便道:“原来是杨师弟,我乃‘长生子’刘处玄门下大弟子于德显,这位是宋德方师弟乃是‘长真子’谭处端潭师伯门下弟子。”
那宋德方也抱剑行礼道:“幸会。”杨康便也还了一礼。
那于德显又道:“师弟既然是丘师伯的弟子,丘师伯定然曾把我们全真一派的《全真大道歌》告诉过师弟,请师弟将之背诵出来,师兄也好确认一下。”
杨康微微一笑,也不与他置气,便道:“好,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
杨康一背到这一句,于德显再不迟疑,便喜道:“不用背了,宋师弟,你在这里稍待一会儿,我领杨师弟上山,过会儿便来。”
那宋德方应了一声,于德显便在杨康面前引路,一路之上又与杨康多有交流,大致就是问杨康何时拜的师等一些琐碎之事,杨康看出对方同自己一般健谈,也甚喜慰。
杨康总是心中装着烦恼,又地位尊崇,也甚少有同龄人与他交谈这些细微之事,当下对这于德显也大有好感。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越过了山门,山门飞檐翘角,整个重阳宫坐北朝南,为典型中轴对称布局,里面有着钟鼓楼、灵官殿、七真殿、玉清池等诸多建筑。
这座重阳宫在山上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范围,在这片区域内,除了重阳宫的弟子外,还住着数十户人家,这些人皆是重阳宫的客卿,以及各种各样的游客。
于德显一路为杨康介绍各处,忽然朝前方一个道童一指,出声呼唤道:“祁师弟,你过来下。”
那道童赶忙上去,对着于德显道:“于师兄,你有什么吩咐?”
于德显微笑道:“祁师弟,这位是与你同拜在丘师伯门下的弟子杨康,你才新近入门,该当叫他师兄才是,你师兄来找丘师伯,你带他去便可,我还要下山巡查。“
说完,他人便往山下走去。
那小道童听罢,便朝杨康打量过来,只见杨康英姿不凡,有些讶异地道:“原来你便是师父常常提起的大师兄杨康吗?”
杨康点了点头,笑答道:“没错,师父经常提起我吗?”
那小道童点了点头,道:“是的,他常常提起师兄武艺高超,在三代弟子中必然是拔尖的水准,要教我们多多向你学习,我才刚入门,也请师兄多多指教。”
丘处机平日里待徒弟甚是严格,即便是入门不久的小道童也不意外,平日间他也是向尹志平师兄请教,不过此刻听见杨康师兄这位连师父都赞不绝口的大人物到来,自然也想要见识下师兄是如何的神勇无敌!
杨康微微笑道:“自然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小道童忙答道:“我叫祁志诚。”
杨康点了点头,对他也有点印象,知道他是丘处机的小弟子,在神雕中有所出场,保卫重阳宫,天赋应该是小一些的全真三代弟子中不错的了,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带我去见师父吧。”
“是,师兄!”祁志诚忙道,随后便在前方带路,杨康紧随其后,四周观察。
过不少许,两人便抵达丘处机所在的道观处,只见五六名弟子正在两两相对,练习剑术,而丘处机正满脸严肃,在他们中间穿梭而过,一个个指点他们出招的位置、出剑的力道以及发剑的快慢。
见到杨康随祁志诚到来,丘处机脸上表情才稍有缓和,便让众人继续练剑,招呼杨康随他进入屋中交谈。
杨康一进入屋内便即跪下,恭恭敬敬地道:“师父。”
丘处机点了点头,对杨康恭谨的态度甚为满意,缓缓的说道:“起来吧,你那程瑶迦程师妹已经安然无恙,而你的那封信为师也收到了,不过为师也对你这些日子的经历有所好奇,你也未在信中讲明。魔教乃江湖上的毒瘤,为师希望你能将这些日子的辗转对为师讲一遍。”
杨康起身,便道:“那日我掩护程师妹离开后,不敌那魔女杨妙真,见他们有两匹马,便夺得了一匹,便找了一个方向逃去。那魔女倒也追得很紧,我一连躲避了数日,躲到了济南府中,找到当地官员帮忙,这才脱身。”
杨康现在可不打算现在将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故而他对丘处机撒了一次谎,好在他的说法合情合理,丘处机即使去济南查也查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