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笑得淫、荡,向着诺雅伸出手:“山间自有一份情趣。”
诺雅手忙脚乱地踢打他:“若是被人看到,丢死人了。”
“雨疾风骤,谁会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夫人多虑了。”百里九一把捉住她的脚踝,将她略有泥泞的软缎绣鞋脱了下来:“你是乖乖地束手就擒,还是被我征服,自己选吧?”
“哼,百里九,你忘了,我现在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白羊,你若是敢动强,可要小心命根不保。”诺雅有些外强中干。
“夫人提醒得极是,如今你已经安然无恙,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与你一决高下。半饥半饱的滋味真不好受。”
“呃,百里九,圣贤书上说过,大风恶雨,地动,雷电霹雳,...呃...不行阴阳,会遭雷劈的。”
“风雨际会行云雨,巨蟒出洞赴巫山。这才是圣贤教诲,莫敢不从。”百里九对于淫、词浪曲那是信手拈来。
“滚开,色狼!”
“对于夫人这样的姿色来说,我算不得色狼,顶多算是色盲。”
诺雅羞窘地挣扎,百里九的手已经顺着如玉的脚踝攀缘而上,像一尾游蛇,令诺雅感到*,浑身没了气力,似是欲拒还迎。
就像剥菱角一般,露出嫩生生的白。
百里九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拢慢捻间,将诺雅身体里的音符逐渐汇拢成一曲瑶池仙曲,融合着车外雨水的叮咚脆响,弹奏到流瀑的最顶端,而后一泻而下,诺雅溃不成曲,碎玉飞溅,从喉间逸出细碎的,令人脸红心跳的调调。
“阿九。”
声音里甜的可以滴出蜜汁,像是邀请,像是魅惑,更像是迫不及待。
“诺儿。”
他将她压在身下,搂在怀里,裹在唇舌尖,捧在手心里。
身下的人终于急不可耐,又羞于出口,狠狠地捶打他,自认为使了几分气力,落在他的肩上却绵软无力,索性抬起头,张开檀口,咬在他的肩上,将一排整齐的贝齿嵌入他的肌肉里。
身上的人终于被惹恼,一声闷哼,就像蛟龙终于腾出海面,瞬间在女人身体里翻搅起惊涛骇浪。
牙咬得更紧,逸出一声欢快的,愉悦的尖叫,被掩盖在密集的雨声里。
百里九这次肆无忌惮,再也不用担心身下的人会虚弱地晕死过去,不用担心那一枝海棠会碾落进泥泞里,他从肩头的疼痛可以感受地出,这个女人如今生龙活虎,力道大得不行。
他惩罚性地攻城略地,挺身奋不顾身,犹如贪得无厌的饕餮,势必要将身下的人生吞活剥了方才甘心。
马车飘摇,马儿痛快地打了一个响鼻。
雨势愈加地急,枝叶不堪重负发出的呻、吟声,雨水汇集,冲刷青石的淙淙声,混合着娇啼婉转如出谷黄莺的轻吟声,时而缠绵缱绻,时而汹涌澎湃,使得整座山都灵动起来,有了鲜活的生命。
一念堂。
风歇雨住,空气清爽起来,深呼吸一口,整个腹腔里都是通透的纯净。
暮四打开窗子,让清新的空气涌进来,赶走一屋子的烦躁与闷热。
她向着院子门口张望,九爷去接自家夫人去了,到这个时辰还没有回来,应该是留在枫林寺避雨,等雨歇了才回。
她看到有人从一念堂门口一闪而过,然后又鬼鬼祟祟地回来,从门缝里扒着向院子里探头探脑。
暮四只道又是浮世阁里的下人到这里探查情况,并不以为意。毕竟从自家夫人回府以后,九爷天天跟长在一念堂似的,浮世阁的丫头婆子,就经常得了自家主子叮嘱,从一念堂门口晃来晃去的,不怀好意。
门外那人见院子里静悄地没有动静,竟然一个跃起,就扒上了墙头,露出半张满月似的白净脸皮来。
那个人眼生的很,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头顶上梳了一个五花辫子,坠了两个铜钱,一双灵透的眼睛向着院子里张望。
简直岂有此理!
这人是谁?看起来并不像哪个府上的家仆,也不是主子,怎么进的将军府,又怎么跑到一念堂里来了?看他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没有安什么好心思。
暮四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泡泡也立即跟了上来,它已经比暮四先一步觉察了门外的动静。
外面那人见院子里静悄无声,一个翻身就从墙头上跃了下来,一身绛紫色短衣打扮,腰间还系着一个百宝囊,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顺着墙根往里溜。
暮四猛然打开屋门,大声呵斥:“谁?做什么的?”
泡泡像是见到了冤家对头,箭一样冲出院子,就向着那人恶狠狠地扑上去。
会咬人的狗从来不会乱吠。
那人吓得“妈呀!”一声惊叫,撒腿就跑,脚下生风,在院子里一圈一圈转,惨叫连连,忘记了自己会轻身功夫。
暮四掐着腰哈哈大笑,痛快极了。
年轻人骇得色变,一边跑一边叫唤:“姐呀,救命啊,杀人啦!”
桔梗等人听到动静全都出来,见到眼前的场景不禁一愣,齐声问暮四:“这人是谁?”
暮四得意地拍拍手:“不知道,一出来,就见他鬼鬼祟祟地扒在墙头上往里面瞅,也不走正门,竟然翻墙而入。”
“该不会是咱府上的客人吧?否则青天白日的怎么进来的?”桔梗疑惑地问。
那人见几个小丫头无动于衷地站在房檐下看自己的热闹,实在无路可逃,径直向着几个人扑过来,丫头们惊骇地四散开。只剩暮四被堵了退路,身形慢了一点,被那人一把搂住,就闪身到了她的背后。
泡泡追上来,作势欲扑,那人坚实有力的胳膊搂紧了暮四的腰,左躲右闪,吓得“花容失色”。
“你先把泡泡赶走行不?有话好好说!”
暮四被那人搂在怀里,抵在他的胸前,心慌地“怦怦”直跳,又羞又恼,压根就没有脑子去考虑这人怎么会叫得出泡泡的名字。
“登徒子,你先放开我!”
“你先把它赶走。”
“放开我!”
“不放!”
两人正僵持不下,元宝听到这里的动静赶过来,推开院子门,就见那人正搂着暮四不放,胳膊就放在她的腰间,不安分地“游走”。
他心头瞬间火起,大喝一声:“官洛,你做什么?!”
官洛听到元宝说话,心中大喜:“元宝,快帮我把它赶走!”
元宝气赳赳地进来,朝着官洛的脸就是出乎意料的一勾拳!
官洛被打蒙了,一手赶紧捂住脸:“元宝,你啥意思?”
暮四趁机挣开了官洛,见他与元宝果然认识,喝住了泡泡,扭身就进了身后的屋子,臊得一张脸通红。
“做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你不在前厅好生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对暮四动手动脚。”
官洛觉得自己冤极了:“我就是觉得屋子里闷,出来转转,被那泡泡实在追得没处逃,迫不得已才拿她当盾牌。”
“哼,我见你是不怀好意吧?趁着我家老大不在,想着顺手牵羊。”元宝一向是不屑于他的下三滥身份,因此冷冷地讥讽道。
官洛不能生气,一生气就会跳,像只跳蚤似的。尤其是他刚刚吃了元宝一拳,虽然躲闪得及时,但是整个鼻子如今还是火辣辣地疼。
“你竟然敢污蔑我?我官洛是那种人吗?”
“我看像。”
两人一时间剑拔弩张,就要撸胳膊挽袖子地动手。
暮四打开房门,露出依旧通红的一张脸:“元宝,算了。”
“可是他适才占你便宜着,怎么能这样算了?”元宝不服:“我非要打得他遍地找牙不可。”
女人跟前怎么可以失了面子?官洛见元宝不分青红皂白,对自己这样冷嘲热讽的,心里不忿,也不相让:“打就打,谁若是认怂那是王八!”
两人一言不合,果真就交上了手。
官洛轻功了得,机关也摆弄得好,唯独懒,功夫练得不到家,与元宝一交手,就立见高下。他被元宝迫得连连后退,比适才还要狼狈。
眼见就要丢了脸面,他伸手从自己的百宝囊里,就翻出了一个长条木盒子,对着元宝,手就摁了下去。
盒子里发出一连串“噗噗”的声音,元宝知道不好,赶紧后退躲避,就见一串一般大小的小铁珠从盒子孔里喷出来,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他迎面射了过来。
就依照这速度,打在身上,肯定能嵌入皮肉之中。
情势立即被扭转,官洛瞬间反败为胜!
元宝惊慌躲避,嘴里一个劲儿叫骂:“官洛,你小子敢用暗器,胜之不武!”
官洛得意地笑:“有本事你也用。”
话音刚落,就觉得手中一轻,已是两手空空。
诺雅手里拿着盒子,翻来覆去地看:“欣儿一向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机关暗器,回头送给她去。”
官洛愁眉苦脸道:“你不帮我也就罢了,还没收了我的暗器,你还是不是我姐?”
诺雅又盯上了他的百宝囊,不答反问:“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统统交出来。”
官洛一把捂住百宝囊,紧张地道:“没了没了,只有这一个。”
诺雅不屑地撇撇嘴:“小气!说吧,你不在邯郸城待着,跑京城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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