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让奶娘将明澜带出去了?”黎青樱疼的此时人有些犯迷糊,但还是用大脑最后的清醒质问道。
“男孩子热点没事,不能影响你休息了!”侯昕白理直气壮的看向黎青樱,完全没觉得他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黎青樱也没什么的力气与侯昕白掰扯,索性翻过身去,将身体蜷缩起来,床上的被子被黎青樱胡乱扯着就往肚子上垫去。
侯昕白在一旁手忙脚乱的照顾着,一会盖被,一会用热毛巾给黎青樱缚额头。
黎青樱拒绝了几次,见没什么用之后,索性不去管了。
直到冬梅带着一个包袱进来,才将侯昕白终于赶了出去。
“小姐,奴婢去李嬷嬷那边拿了布条过来,快给您换上!”冬梅关好门窗后,就爬上床,将黎青樱给扒拉起来。
黎青樱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有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似是要给她宽衣解带,吓的一个激灵,人瞬间清醒过来。
“你在做什么?”
“给您换布条啊!”冬梅没注意到黎青樱略带微怒的表情,满不在乎的将手里的布条扬起。
“布条放下吧,你出去我自己换!”
黎青樱满头黑线,她一时之间给疼晕过去了,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事。
“可是……”冬梅不赞同,对上黎青樱不容拒绝的目光时,讷讷道:“那好吧,奴婢去给小姐守门!”
黎青樱等冬梅出去后,飞速在系统商城中购买了卫生巾换上。
而此时的衣衫也已被鲜血浸染,黎青樱无奈又换了身衣服。看到一旁放着的布条时,神色复杂的收进了系统仓库中。
“冬梅,快让看,让郑老郎中给青樱看看!”侯昕白眉头紧拧的看着冬梅。
刚将他赶出去就算了,这会连郎中过来了,也不让进去。这丫头是想做什么?
“将军,小姐没事!”冬梅坚定的拦在门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对郑老郎中道:“辛苦郑老郎中走这一趟了,奴婢就不送您了!”
“冬梅姨,您确定我娘没事吗?”侯明玉听黎青樱出事后,小跑着就将郑老郎中拽了过来。
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但以她这段时间对冬梅的了解,心中也清楚黎青樱大概是没啥事。毕竟她这段时间学医,每晚睡前与早起都会给黎青樱把一把脉。
“回小小姐的话,小姐身体确实没事,是将军过于担忧了!”冬梅一脸正色,但无论与她对话的人是谁,脚下却没有挪开一步的意思。
侯明玉大脑飞速旋转,以她活了这些年的经验,再加上此时冬梅的坚定与黎青樱的身体状况。终于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灵光一闪。
“师傅,有没有止痛的药,给我娘开一些吧!”
“行!”
“胡闹!”
郑老郎中与侯昕白同时出声,然而说的确实截然相反的话。
“郑老郎中,别听明玉这丫头的,还是给青樱把过脉之后再开药吧!”侯昕白说完,没好气的瞪了侯明玉一眼。
作为一个常年在边境战场,即使结婚多年,却对女人身体情况毫不了解的侯昕白来说。非常不能理解此时家里女人的淡定与不在意,怎么能不把脉就直接开药呢?
但郑老郎中显然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了,却不好驳了侯昕白的面子,只得在门外等着。
黎青樱收拾好一切后,就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头疼的喊道:“冬梅,可以进来了!”
“郑老郎中,您先请!”侯昕白恭敬的先将郑老郎中请进屋里。
手脚麻利的将凳子摆放好后,才躬身道:“麻烦郑老郎中替青樱好好诊断诊断!”
郑老郎中随波逐流的按照侯昕白的节奏,认真的为黎青樱把起脉来。
侯昕白在一旁见郑老郎中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再也抑制不住出声询问:“郑老郎中,青樱的身体状况如何?需要作何治疗?”
只见郑老郎中不紧不慢的开口:“气滞血瘀,需活血化瘀,行气止痛!”
“什么?青樱怎么会有淤血?严重吗?郑老郎中可一定要救治青樱啊,侯某感激不尽!”侯昕白被吓的脸色彻底白了,对郑老郎中连忙躬身作揖。
黎青樱、冬梅、侯明玉三人皆是一脸无言的抬头望天。
而郑老郎中也没想到侯昕白竟然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颇为尴尬的咳了两声:“咳咳!将军快快请起,淑人身体无奈,只需要喝一些止痛的中药即可!若是将军还不放心,老朽再开一副活血化瘀与补气养血的方子就是了!”
“你不是刚说有淤血吗?怎么又没事了?”侯昕白呆愣愣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郑老郎中。
郑老郎中被看的有些尴尬,手下意识的摸着胡子,身子缓缓朝门外挪去。
“白痴!”侯明玉一脸看智障的神情,瞥了侯昕白一眼,挽起郑老郎中就去堂屋开方子去了。
“这……”侯昕白房间里几人的眼神看的有些刺痛,嗓子发干。
“行了,你跟冬梅去将端午节的节礼给工坊员工发下去吧!院子里还有串好的铜钱,记得每人十文钱的节礼!”黎青樱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她此时身体忍着疼痛,着实没心情去欣赏侯昕白白痴的行为。
“姑爷,您跟小姐都生了三个孩子了,怎么连着点常识都不知道啊!”两人出了房间后,冬梅忍不住吐槽。
“什么常识?与青樱生孩子有关?”
“……”冬梅不想说话了,这怎么感觉这位姑爷像是个未婚少年郎呢?
“冬梅,你快说啊!我也只有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才能好好照顾青樱!”侯昕白心中焦急,尤其是侯明玉刚才那不带半分温度的“白痴”二字。
“姑爷,您还是去问小姐吧,或者问老太太也是一样啊!奴婢……”冬梅被侯昕白的直白弄得脸色羞红,焦急的跺了跺脚:“奴婢不好说出口!”
“唉……”侯昕白虽然不明白冬梅脸红的原因,但知道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后,无奈叹气。
侯昕白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疑虑甩出去,打起精神来吩咐杨辉光、姜坡等亲卫干活。
侯明玉回来后也没再继续今天的课程,拿着郑老郎中开好的方子就开始抓药、熬药去了。
终于在工坊临下工前,侯昕白带着十几名亲卫与冬梅一起,将节礼搬到了肥皂工坊与造纸工坊中间的大路上。
工坊下工的村民,刚出工坊大门,看到的就是摆了一排排竹篓,还有在四处警戒的亲卫。
虽然侯昕白是自己村的,但平时接触真不多,此时再看到那些个持刀亲卫。即使一个个朝他们面露微笑,他们也只觉得毛骨悚然。
“婶子,这是出什么事了?”侯卫看到这种情况,脖子不由缩了缩。
“我也不清楚!”侯白氏微微蹙眉,但看到工坊员工一个个惊惧莫名的模样,不禁出口安慰:“大家且先等一会,我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侯白氏心里叹气:真想不明白,这侯昕白是要干嘛?将路都给堵严实了,还让人怎么回家啊!
“昕白,你们这是?”
“婶子,您来的正好,我正想着找您帮忙呢!”侯昕白看到侯白氏似是看到救星般,眸光一亮。
“你找我啥事呀!”
“是这样的,明天不是端午节嘛!青樱说是明天给大家放一天假,还有就是给大家把节礼发放一下!”侯昕白说到这里,脸上带着窘迫。
本想着这事简单,没想到过来之后才发现,工坊人员比他想象中的多。且他不清楚工坊里具体有哪些人,万一给发错了或者少发了,这事他也没法交代,索性直接就将路给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