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一纵身上了房顶,笑道:“来抓我呀?”说着还做了一个鬼脸。
叶秋水道:“臭小子,有你哭的时候。”一顿喊道:“白小凤。”
白小凤从厅中急急走出,跪下道:“宫主,有何吩咐?”
叶秋水道:“马上让他尝一尝万虫噬心的感觉。”
白小凤一怔,低声道:“宫主,我是在骗他。他根本就没有中毒。”
叶秋水眉头一皱,随即笑道:“江云,你已经没救了,再一次发作必死无疑。”
江云急道:“白小凤,快给我解药。”
白小凤一插腰道:“没有!你就等着死吧!”
江云道:“白小凤,我死也要拉着你垫背。”说完,从房顶跳下,拔出宝剑,朝白小凤刺去。
白小凤一看江云要杀她,而且那剑眨眼而至,她吓得把眼一闭,不禁开口便道:“别杀我!我骗你呢,你跟本就没中毒。”
江云将剑停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叶秋水厉声道:“不要说。”江云道:“你不说,我立刻杀了你。”江云将剑挨住她的玉颈,她突然感觉一点凉,浑身一抖,便道:“是真的。”
江云将剑一收笑道:“原来我没有中毒。你们两个真是狡诈,骗了我这么久。白小凤,我问你,你给我的那些都是什么药丸?”白小凤道:“都是消炎去火的草药丸子。”
叶秋水生气道:“白小凤,你怎么什么都说了?真是废物一个!”
白小凤道:“对不起,我怕他杀我。”
叶秋水道:“江云,你没有中毒,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一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把右手中的剑交给白小凤,双手握笛,吹了起来。
江云笑道:“我江云平生能听叶宫主吹一声笛音,真是三生有幸。可惜,少了一杯酒!”
叶秋水脸上露着冷笑,又尖又厉的笛声吹了出来。
江云盘坐下来道:“叶宫主可否换一首曲子,这个太难听了。”
叶秋水脸上越发露出诡异的神情,笛音犹如一根根钢针,使劲的往听者耳朵里扎。
白小凤手一撒,宝剑落地,她忙用手堵住耳朵,神情显得十分痛苦。
江云感觉心里十分烦躁,气血翻涌,只想呕吐,头被针扎一样痛。
过了片刻,笛声止住,叶秋水道:“江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虽然笛声已止,但江云仍然感觉头有些痛,他装作一脸笑容道:“舒服死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叶秋水看得出来他在撒谎,但是她没有看到江云当面向她求饶,心里依然余怒未消,不肯罢休。
叶秋水又要吹笛子,白小凤忙拉住她的一只胳膊,哀求道:“宫主,不要再吹了。”
叶秋水把手臂挣脱,一挥,白小凤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摔倒在地,滚出一丈多远,昏了过去。
笛声又响起来,这次扎进江云耳朵里的不是钢针,而是一把把利刃,像有人拿着一把刀把他的脑子切成几块,几十块,切碎,剁烂。
江云不敢迟疑,忙运功抵御这无形的利刃。他一运起内力,浑身立刻感觉舒服了很多。
叶秋水见江云脸上的表情平淡了,便又加强了一成功力,强大的内力随着笛声绵绵不断击出。鸟儿的尸体不断落进院子,她身下的大虫也开始狂躁低吼起来。突然那大虫一声狂吼,身子一翻,叶秋水身形一纵而起,飘然落地。笛声再一次停止。
叶秋水道:“这次你感觉怎么样?”
江云依然笑道:“叶宫主的笛声果然厉害,可惜对我江云没用。”
叶秋水脸色一怒,一跺脚道:“气死我了!”一顿又喊道:“白小凤。”她见无人应答,扭头一看,见白小凤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昏迷未醒。
江云跃下房顶,样子十分疲累地慢慢往外走去。叶秋水问道:“你去哪里?”江云道:“回家。”叶秋水厉声道:“不准走!”江云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叶秋水道:“什么事也没有。你就是不能走。”江云道:“你也太蛮横不讲理了。仇,你也报了还不放我走。”叶秋水顿了一下道:“把九鼎神功秘笈给我写出来。”江云道:“我练成了九鼎神功都打不过你,你还要它干什么?”叶秋水道:“你不写,我立刻杀了你。你写完,我也立刻放你走。”江云道:“此话当真?”叶秋水道:“你敢怀疑我说过的话?”江云道:“好吧!那还不准备笔墨纸砚。”
叶秋水喊道:“你们三个都给我出来。”俄而,花似锦等三人头发散乱,五官扭曲地急急从后院走出。
叶秋水道:“马上准备笔墨纸砚。”
江云坐在案前将九鼎秘笈写毕,将笔一扔道:“大功告成。”叶秋水拿起秘笈一边看,一边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走吧。”
江云出了白花宫,只见门口躺着一个老者。他一瞧,认得此人正是许长老。
江云推了他两下,她睁开眼道:“我这是在哪里?”随即又道:“不知是谁胡乱吹笛子,我头一疼,就晕倒了。小兄弟,麻烦你送我回家。”江云道:“前辈,不认识我了。”许长老一瞧,摇摇头道:“不知道。”
江云道:“前辈,我先送你回去。您还记不记得你住哪里?”许长老道:“你怎么问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能连家都不知道在哪里么?笨蛋!”
江云苦笑着,摇摇头道:“咱们先回去吧。”
许长老“嗯”了一声。
江云扶着许长老来到聚贤庄,一进门,便见夏更秋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两名精壮大汉。
夏更秋手指着江云道:“那夜袭击本庄的人中就有他!”
两名精壮大汉往江云近前一站,其中一人道:“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
江云道:“你娘是谁?我没有害她。”
那人又道:“你害了人,当然不敢承认。”
江云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诬陷我?”
那人道:“我爹就是独孤求胜,我是他的长子独孤良,他是我兄弟独孤新。”
江云道:“原来你们是独孤前辈的遗孀。”一顿又道:“我根本就没有害你娘,请你们相信我。”
独孤良道:“你又是谁?”
江云道:“在下江云。”
独孤新道:“我爹在世时,倒是提过你的名字,说你是个侠义之士。看来,我娘失踪,与你无关了。”
江云道:“二位为何怀疑在下?”
独孤良道:“也是我们瞎猜。”
江云来到夏更秋面前道:“夏掌门,随便无赖好人可不好。”
夏更秋皮笑肉不笑道:“夏某也是猜测。夏某一时心急,脑子一热,便想到了你。看来,是一场误会,误会!”
独孤良道:“求大侠一定帮我们兄弟找到我娘。”
这时,许长老道:“夏更秋,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夏更秋道:“师祖,她可是我师姐,我怎么会害她?我夏某心再不好,也不会坏到这种程度。”
许长老道:“暂且相信你。”一顿又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是先找找再说。”
独孤新道:“除了悬崖底下,都找遍了。”
许长老道:“那就把悬崖底下也找一遍。”
夏更秋道:“此时天晚,明日一早,再寻不迟。”
次日一早,众人便出发往悬崖下而来。众人在崖下四处搜索,也未发现尸体。
夏更秋心里直打鼓,心道:“怎么没有尸体?难道人还活着?”
这时,有人喊道:“这里发现血迹。”
众人过来一看,只见靠近水边的一块沙地上有一片血迹,还有两条拖拽的痕迹。
许长老道:“这悬崖下已到晚上便有野兽出没,有尸体恐怕也……。”
独孤兄弟一听,一起大哭起来:“娘啊!……”
夏更秋道:“也许是师姐失足落崖,并非有人加害。我早就劝她不要晚上乱走,她就是不听。没想到真地出了事。”
江云道:“我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要说失足落崖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想还是人为的因素大一些。”
夏更秋道:“前几日,万宗门一伙人在庄里住着。那个无恨和尚甚是好色。有一次,我还亲眼见她调戏一名女弟子,当时我是敢怒不敢言啊!会不会……?”
江云忿道:“万宗门没有一个好东西!”
独孤良怒道:“我们兄弟与万宗门不共戴天。”
许长老道:“说到底还是你的错!你若不答应他们,他们怎么会住在这里。”
夏更秋道:“师祖,我也是无奈!那几个人武功太高,连你都打不过他们,何况我呢?他们真要大开杀戒,不知害死多少弟子。我也为门下弟子着想。”
江云道:“许长老,夏掌门也是被逼无奈,现在也知道错了,您就别责怪他了。”
许长老道:“看在江大侠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如果你还有下一次,别快老夫不客气!”
夏更秋道:“谢师祖,谢江大侠,宽宏大量!”
江云道:“你们兄弟也别太难过,早晚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一顿又道:“在下离家已久,明日便回去,等过几日便回来。一定帮你们把事情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