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年轻将领手持一柄长剑,此刻正抵在甲胄士兵李响的脖颈之上。
李响浑身冷汗直流,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将军,请问小的可有得罪的地方,若有,小的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
李响可不敢在冠烈侯的军营里对这位年轻将领出手,毕竟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一旦有个闪失,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轻将领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向前递去,冲着李响的脖颈直直刺去,就要将其洞穿。
“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李响手捂脖颈,手中鲜血直流,众多围观的将士顿时心中一阵胆寒。
没想到一直以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冠烈侯的公子居然下手如此之重,要知道这个甲胄士兵可是齐安侯的信使,出了什么闪失那可就相当于与齐安侯结下梁子啊。
当甲胄士兵李响拿开捂在脖颈上的手掌,只看到一条浅浅的被刀剑所伤的痕迹出现在他脖颈之上,虽说鲜血直流,但是并不致命。
围观的众将士皆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此人可是齐安侯的人,如果真的被自家公子一剑刺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胆子这么小,还出来当信使,看样子齐安侯座下的那群将士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罢了。”年轻将领缓缓开口,手中长剑递给了一旁的一位士兵。
听到这话,甲胄士兵李响脸色不大好看,毕竟他好歹也是齐安侯的部下,听到别人讨论自己的同袍,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他敢怒不敢言,自己不过是齐安侯座下一位普普通通的将士,甚至比起其他的将士来说更加不如,毕竟自己从未真真正正上过战场杀过人,根本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磨砺。
“这位将军,小的只不过是隔离,我们侯爷座下可有着不少悍将,否则怎么能镇守边疆门户。”甲胄士兵李响开口说道,虽然他知道此言一出自己会处于一直进退两难的境地,但是自己可以丢自己的脸,但是绝对不可以丢戍守边疆的同袍的脸。
边疆同袍,一个个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手中长戟横立于阵前,六余万将士戍守边疆,以血肉之躯抵挡外族入侵,皆是血战不退。
齐安侯更是亲自领兵上阵,明明已经年岁已高,但是杀起敌军来却毫不手软,手中大刀虎虎生风,一路上过关斩将,几次带领千骑破开重围,将敌军斩于马下。
如此将领,如此将士,可畏,可敬!
“这么说来,派你前来送信,岂不是不给我们冠烈侯面子吗?”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营帐内的问题上。
面对这个问题,李响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挑中了他前来送信,自己除了脑子略微好使了些之外,根本比不上任何人。
但是他们却偏偏让自己骑马而来,而且一路上其实都有人在暗中保护,但是当进入了冠烈侯所在的势力范围后,所有人都撤离了回去。
本来一路上就是优哉游哉的过来的,毕竟齐安侯就是要给冠烈侯看看自己如今的态度,若是太早将信送到他的手中,只怕到头来自己会被清剿一番。
现如今冠烈侯与朝廷剑拔弩张,根本无暇估计自己,所以这个时候才是信件到达其手里的最佳时候。
不得不说李响此番时机正好,刚好可以看一看冠烈侯对于齐安侯所持有的态度,以及对朝廷开战的决心。
“好了,徐岩,何必为难他一个信使呢。”
营帐内一位中年男子被白须老者搀扶着走了出来,看到自己儿子正在对甲胄士兵出手,也是出言阻止。
“见过侯爷!”
众多将士看到中年男子,当即跪下,口中声音震耳欲聋。
冠烈侯点了点头,在白须老者的搀扶下走到甲胄士兵面前,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甲胄士兵,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回去告诉齐安侯,我徐狂对京城的态度不会改变,龙椅上那小子自从坐上那个位置,就开始对我们手中的权利虎视眈眈,长此以往下来,只怕我们这些封侯拜相之人到最后只会落得一个两袖清风的光杆司令。”
“想当老子带着手底下的将士替他征战四方,将前朝的那些将士打的落花流水,更是一人一枪护他性命,没想到到头来他却想瓦解掉我手中的兵权,真的是忍无可忍。”
听到这话,甲胄士兵脸色一变,虽然他不清楚内幕,但是听到冠烈侯的言语,自己也着实有些震撼。
要知道自从改朝换代以来,皇帝陛下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为民谋福祉,更是提出来民贵君轻的思想观念,在民间深受百姓的敬重,更是有百姓将其认为是南鸾国的中兴之主。
没想到在冠烈侯的口中,皇帝陛下居然成了如此一般人物,与自己听说的可谓是大相径庭。
说着说着,冠烈侯就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看的在座的诸位将士皆是心中一惊,白须老者急忙扶过冠烈侯,拍了拍后者的后背,替其舒缓一番。
“没事,老毛病了。”
冠烈侯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开口。
“看样子当年还是太勉强了,现如今年岁已高,身体开始逐渐抵挡不住了啊。”白须老者端来一把椅子,让其坐下。
看到这一幕的甲胄士兵李响脸色一变,要知道在他印象里,冠烈侯可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军中大佬,一人一枪足以威赫一方。
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身体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故,如果让其于营帐内运筹帷幄那是绰绰有余,但是若是让其领兵作战,只怕...凶多吉少。
毕竟战场上可不同于军营里,是真真正正的生死厮杀,若是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根本就吃不消。
冠烈侯看着甲胄士兵,微微一笑,脸上的刀疤随之变形,开口说道:“小子,看到你想看的了吗?”
李响急忙低下头,开口说道:“冠烈侯身体健朗,足以带兵杀敌,势如破竹。”
“马屁话少讲,老子的身体可比你清楚的多,老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到头来却被龙椅上的那个毛头小子压着一头,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啊。”冠烈侯缓缓开口,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要知道当初冠烈侯为了当今皇帝陛下可是奋勇杀敌,落下来病根。
现如今虽说看起来并无大恙,但是却很难再持枪杀敌。
“小子,你回去告诉齐安侯,我老徐迟早会和他喝一杯酒,至于是在酒桌上还是坟头上,就要看他自己了。”
语出惊人,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