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一踹门,屋子里的声响就更明显了,显然屋子里的人这会儿十分慌乱。
“嘿呀,怎么回事?门后有东西挡着?”常探长疑惑地扒着门缝往里瞧。
“应该是被反锁了,用了某种传统木门上的机关。”梁垣雀瞧着门,又踹了一脚。
“那大侦探,这‘某种机关’,怎么弄开啊?”常探长问他。
“可以在绝对的力量压迫下直接把这门踹烂,”梁垣雀边说着边移动到窗户边儿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加油。”
“那你……”
常探长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他曲起胳膊,用手肘直接捣烂了窗户上的玻璃和已经开始腐朽的木棱。
好在现在是冬天,穿的外套比较厚,碎玻璃不至于扎伤他的胳膊。
梁垣雀用手电筒敲掉周遭碎裂的玻璃碴,一手撑在窗台上跳了进去。
之所以从外面看房间里黑漆漆,是因为马老板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
这里的窗帘很厚,几乎是密不透风,房门上还有一种很方便的上锁装置。
门里门外都有着厚重且结实的锁,梁垣雀猜到了这种长草的房子是干什么用的。
这种地方,是他们用来关押被抓来的姑娘们的牢房。
马老板情急之下,把一间“牢房”当成了安全屋。
不过,这安全屋似乎也没帮他争取多少时间。
梁垣雀跳进来的时候,马老板正准备从对面的窗户逃出去,不过他年纪大了,身材也有些肥胖,动作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灵活,直接被卡在了窗框里。
梁垣雀慢悠悠地踱步过去,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需要帮忙吗?”
马老板的脑袋已经探出了窗外,根本看不到他。
不过马老板又不傻,这么近距离光凭声音就能判断出他是谁。
屋子外,常探长正猛拍着门,
“哎,里面什么情况了,快来放我进去啊!”
梁垣雀笑着拍了拍马老板肥硕的屁股,激得对方破口大骂。
“你绕到房子后面去,能看到好风景。”梁垣雀喊给常探长。
常探长应该也是听到了马老板的骂声,便追着声音绕到了房子后面。
一看到马老板的模样,常探长也毫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哎呦,您跑啊,您可是可这劲儿跑啊!”
梁垣雀虽然只能看到马老板的屁股,但能想象到他的脸色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一开始还大吼大叫着骂人,后来连骂人的心思和力气都没有了。
他垂下头去,知道自己只能迎接任人宰割的命运。
村子外围的交战声渐渐小了下去,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梁垣雀知道付探长终于来了。
他松下了一口气,这次的事件总算是要迎来一个结束。
虽然不一定能从张宣利那里拿到委托费。
梁垣雀打开了房间门走出去,付探长的车子开了进来,好几辆车的车灯把村子照得亮如白昼。
付探长在光亮中找到了他,赶忙迎了过来。
“完事了?”他应该是看到了梁垣雀放松的神情。
“你怎么不明天早晨再来呢!”梁垣雀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泄愤,“外面的人都解决了?”
“能抓的都抓了,还有一些横七竖八的,是被你干倒的?”
“都没死吧?”梁垣雀警觉的问。
“没死,但基本就被打晕了,包括姓熊的那个浑蛋,干他妈的背叛老子!”
付探长气愤的说。
梁垣雀反应了一下,想起来他说的是那个内鬼。
怎么又是姓熊的,跟柳城的熊正河是亲戚吗?
听到付探长说没有死人,梁垣雀就放心的回答了,
“不是我,是我的线人。”
付探长好奇的四处瞅了瞅,“那人去哪了?这兄弟顶啊,我得请他吃饭!”
“已经回家吃夜宵了,他毛病比较多。”梁垣雀随口扯了个理由回应。
有警员过来报告,说马老板卡得太结实,一时没法把他从窗户里拽出来。
付探长打了一晚上的架,末了还得处理这种烂事儿,气得暴跳如雷,让警员们去把窗户拆下来,一块儿跟押回局里去。
梁垣雀没有再在这里掺和,转头去寻找那间关着两个姑娘的房子。
那被打伤了腿的大汉还在地上挣扎,村子里现在到处都是警员,梁垣雀随便叫了个人把他抬出去。
那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吓晕了过去,那个之前冲梁垣雀喊话的蓝衣姑娘倒还努力支撑着。
不过她面色很苍白,面部的肌肉在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轻微颤抖着。
“都,都结束了吗?”
她红着眼睛问梁垣雀。
梁垣雀这才注意到,这个姑娘虽然因为连日的关押而显得很邋遢,但身上穿的衣服是时兴的款式,布料即使脏污了也能看出挺高档的。
竟然也是个家境不错的姑娘,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被男人骗了,还是被当街强抢走?
梁垣雀松开了绑在她们身上的绳子,大声的叫来警员把她们给带出去。
付探长安排了警员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排查,既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犯人,也是为了找出还有没有被他们绑来藏起来的姑娘。
梁垣雀找到付探长的时候,他真的带人把卡着马老板的窗户卸了下来,马老板被人按在地上,像是待宰的猪。
有人在他身边举起了一把斧头,想把窗框给劈开,马老板惊恐地大叫着让他小心。
人贩团伙的人太多,付探长带来的这些警车,算上他们自己的人一起坐的话肯定不够,得塞得像一盒焗豆罐头一样。
付探长没有办法,只能决定先留下一部分人,看着来不及押走的一部分犯人,等车子回来。
此刻所有还能正常喘气儿的犯人都抱头蹲着,梁垣雀在人群里找了一圈,问付探长,
“已经有一波人被送走了?”
“没啊,我这不是还在清点人数嘛。”
梁垣雀听着,又去七倒八歪的犯人堆里找了一圈,发现也没有马新的身影。
这下他开始慌了,连忙问付探长,
“你们有没有在村中心的房子里抓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