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认这一点,梁垣雀灵机一动,抓过庄佑杰来,把他前面的头发给拨弄几下,临时弄出了一个盲流子一般的发型。
“嗯,不错,再摆个流氓一点的表情。”他一边摸着下巴欣赏着一边对庄佑杰说。
庄佑杰都懵了,这辈子别的当流氓了,就是他见过的流氓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哪里知道流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不,你啥意思啊?”
“哎呀!”梁垣雀扯过他来,小声地对他耳语一番。
“哦,这样啊。”庄佑杰听到是听懂了,但是这流氓该怎么演,还是有点生疏啊。
最后,梁垣雀想了想,“你今天早晨清楚见过我师兄了吧?就学一下他的表情。”
庄佑杰想了想,做出了一个表情。
梁垣雀一拍手,“非常棒,就是这个味儿,去吧。”
果然,不管什么人,只要模仿出江飞的十分十一,都贱得人神共愤。
庄佑杰按照梁垣雀的指示,用这个表情去接待台叫住一个服务生,问他刚刚离店的那位女士是不是经常来这家店。
服务生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工作这么久,这种流里流气的男人他也没少见。
“先生,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好回答吧。”
服务生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拒绝了他。
这一点梁垣雀也早就想到了,于是就让庄佑杰这么回答,
“哎呀,她来不来店是你们店的事情,跟人家客人隐私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又不是坏人,我还能对人家怎么样吗?”
庄佑杰说着,还按照梁垣雀教的那样,拨弄了两下自己额前的碎发。
服务生厌恶的表情都快要忍不住流露出来了,只想着赶紧把这家伙打发走,于是便说,
“应该不是经常来,反正我对她没有印象,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见吧。”
“哦,真的吗?”庄佑杰像是不死心一样,又问了一遍。
“确实是,先生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再找其他服务生问问吧。”
服务生不想再搭理他,甩下这句话,捧着餐盘就匆匆离开了。
庄佑杰回到座位处,把刚才跟服务生的对话告诉了梁垣雀他们。
“那既然如此的话,还用再找别的服务生确认一下吗”兰小姐提问。
梁垣雀摇了摇头,“没必要了,既然这个服务生这么说的话,就说明他也不是一直在这边蹲点等我们的。”
“要不然一个人,尤其是外形还挺惹人的一个人连续好几天出现在一家店里,即使出现的时间不同,所作的位置也不同,服务生怎么着还是得会有些印象的。”
不过,他此刻心里还有另一种想法,就算是这个男人真的在蹲点找他们,或者说刚刚隐约听到了他的谈话,那么该来的躲不掉,他们总要跟这个人有正面交锋的时候。
都已经要把荣盛公司一锅端了,还怕这么一个依靠着公司而生的“假娘们儿”?
拜托,他们这边现在可是有刁副督察啊,在香港的地界上,算是傍上了一块金靠山。
在咖啡店再小坐了一会儿,他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起身结账离开,驱车前往翻船事件发生的港口。
兰小姐打小这个爱玩的人,在香港几乎就没有他们找不到的路,虽然翻船事件被快速的压了下去,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但在路边稍微一打听,还是有人隐约听说最近哪里的港口码头起了风波。
他们一路找到了那里,发现港口风平浪静,最近没有什么船往码头停靠。
这里是一处货运港口,而且从建立开始就算是个挺繁华的货运港口,最近一连将近半个月没有货船出港或者靠岸,倒还是挺反常的。
不过向附近的工人跟居民一打听,他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现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在打仗,虽然战火还没有烧到香港来,但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最近进出的生意不好做,自然货船就少了。
还有就是,半个多月前这边刚刚发生了翻船事故,可能很多老板都有忌讳,本来生意就不好做了,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再担风险,能换港口发货和停船的都换了。
虽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总比到时候也翻了船,血本无归指不定还要出人命强吧。
因为也没有货船,所以码头上的工人零零散散,最多也就是几个不信邪的,还一直在坚持等着有货船靠岸,到时候能再赚上一笔薪水。
梁垣雀一开始没有直接向他们打听翻船的事情,而是从码头上冷冷清清,没有货船靠岸开始聊起,让工人们自己聊出翻船的事情。
荣盛公司在幕后下了很大的心思把翻船事件给压了下去,没有在整个港区内沸沸扬扬的传开,但是当初就处在现场的工人之口,他们可没有办法全部堵住。
梁垣雀听几个工人提到翻船的事情,故作惊讶地问道,
“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
工人们见怪不怪,哈哈大笑的说,
“人家那趟货船的老板又不傻,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怎么可能大肆地宣扬出去啊,”
“不过我们这些人,还有其他一些走货船的老板,那是想不听说都难,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港口翻船的事情,只不过没事儿谁也不会乱说,又不是闲的难受。”
工人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小伙子,我看你也不像大嘴巴的人才给你说的,这些事儿你们在码头知道也就知道了,出去不要乱讲,传的更远了,我们这码头的生意就更没法做。”
“懂得懂得,”梁垣雀立刻点头,还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跟周围的工人大哥分了分,
“我也不是那很闲的人。”
工人们看他特别会来事儿,就更愿意跟他多说几句,梁垣雀趁热打铁,赶紧又装迷糊的询问,
“那大哥,他们这一艘船翻了,得掉下来不少货物吧,现在都让水给泡了,得捞到什么时候啊!”
“嘿,还货嘞,”工人大哥一听就笑了,“他们船上货还真没掉下多少,全是人都掉海里了,当时谁还顾着找货啊,先救命呗!”
大哥说着,脸上还露出了些许自豪的表情,
“不瞒你说,当时我就在现场,下去还捞了好几个人上来了嘞,那几个小伙子一看就是旱鸭子,要不是有我,保准得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