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哗!
凄声呖呖,哀声鸣鸣,当张文淼佝偻着身子,略显老态龙钟的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泪眼婆娑的开始句句层层,细细碎碎道起往事。
随着他声音的起伏哀怨恨意,堂上堂下,开始渐起哗然声啸,惊堂木连拍数下,亦开始遮挡不住众人的惊呼不定,指手画脚!
“.....乡间那对老夫妻遇害后,草儿辗转流落,被人卖之青楼,却阴差阳错,被送入官洲知县,徐清廉的府邸,原以为县官老爷,总好过江湖粗人莽夫,可谁想到!谁想到!”
张文淼忽而踉跄上前,拽着徐清廉的衣领,使劲摇晃,拂开上前欲拉扯他的官差,声声嚎叫道:
“这个畜生,这个畜生!他竟是个人面祸心的伪君子!猥琐幼女,欺辱未成人的小女孩,鞭抽棍打,**折磨,无所不用,手段残忍,惨绝人寰!”
“不仅如此,这个畜生,将人玩到极致,玩残玩死,或是玩到厌恶,再暗中将人卖出去,赚上一笔!”
“可怜我那草儿,便是那薄命之人中的一个,在官洲知县府邸,受尽折磨,后转辗被卖入前京兆尹冯德水的府里,被分到冯暨院里做丫头”
言此,张文淼身子一抖,忽而颓废的跪在地上,哀莫大于心死:
“后面的事,呵,就是当年传的沸沸扬扬,冯暨李一草决裂的起因,那暖床侍寝婢女,被当众做成人辊,魂不得身,呵,呵,那至死不得善终的婢女,便是老夫与原配之女,名唤张小草!”
嘶!
冷风起,公堂之上,倒抽气声起伏不定,渐渐控制不住,喧哗吵闹,震耳欲聋,张文淼捂面痛哭,哽咽凄惨,再张不开嘴。
啪!
“肃静”
房寅一声蹙眉高呼,一手惊堂木起,台下众人,顿下意识闭上了嘴,然,阴郁狐疑的眸子,确是每分每秒,皆在徐清廉脸上,满目愤恨狐疑,满目沉思鄙视。
原来,素以清廉自居,为国为民,『操』心『操』力的官洲包拯,竟是这么一个窝囊恶心,满腹心眼恶毒的伪君子!
抬手让人先将情绪失控的张文淼扶起,赐了一张椅凳给他,房寅见他虽两眼依旧浑浊,却恢复了几分情绪。
遂挥手示意众人肃静,沉声道:“张文淼,你方才所言,足以震惊皇上,本官再问你一句,你可有证据表明,方才所说之事,皆无半丝作假!”
若有所指道:“若你所说为真,此案必将引起轰动,覆水难收,你可得想清楚了”
暗中超李群明隐晦瞥了一眼,待他不经意的点头,方沉声道:
“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现在放弃,本官可不给予追究,若......”
“哎呦,我的房大人,小爷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您这么办案的!啧啧,耳里进老鼠屎了,还是脑门被门挤了?”
堂外,突起男子嘲讽鄙视之言,房寅蹙眉寻声望去,众人亦是扭头看去,这么一看,却是微抽了嘴角,一脸果真如此!
也是,这京城内,能说出这般粗俗无理的恶趣之言,除了大名鼎鼎的风四公子风离叶,再无二人!
人群前,风离叶两手自胸前交握,微昂着头,哼哧着鼻息,直勾勾的盯着公堂之上的房寅,冷哼道:
“那张文淼早已言明,他的案子,同陈国一案,多有牵扯,且此番来报案,有理有据,哼,小爷离这么远,都听到了,房大人不是耳聋了吧”
精光眉眼一闪,撇了撇嘴角,狐疑道:“还是房大人,有意不让张文淼说出真相?啧,这可就不好说了!”
风离叶煞有其事的话,令众人一惊,一时间,看向房寅的目光中,渐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沉沉叹了口气,风眠警告般,朝风离叶瞧了一眼,见他撇撇嘴没吵闹,方拧眉道:
“房大人,依我看,还是赶紧审问吧,莫要再徒生枝节,张文淼所言之事,实在耸人听闻,咱们还是先听听,亦无妨”
眉间一缕褶皱,预示着风眠心中的晦暗失望,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房寅,一直在有意引导,让张文淼放弃此番聚事。
而且,那李群明......房寅是他的人?
“是啊,房大人,今日当着太子,和我左右二相的面,凉他张文淼也不会说谎,所以,房大人还是赶紧审案吧!”
李群明敛下微沉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了房寅一眼,心中太过清楚,若是今夜非要判决一人,这人必不能是房寅!
如今,左右是要一人去死,而房寅对他很重要,既然一定要死一人,他亦绝不会允许,这人是房寅!
“呵呵!”
公堂上,慕容墨循斜眼打量着众人神『色』,斜斜眯了眯眼,肃声冷哼道:
“是啊,父皇怕是等急了,房大人打算如何审问,引出陈国被害案,还是赶紧的吧!”
细凉如雨,凄凉若声,在房寅的示意下,张文淼开始愤恨一一到来:
“其实,草儿离开乡间时,我已派人沿路寻找,一查便是多年,却总也找不到她”
“直到一月前,我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我,说我的草儿,早已是黄骨白土,死了多年”
“我又派了人出去,尸体没找到,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惊天阴谋,官洲县令徐清廉府中,竟,藏有五国疆土之画,明黄龙袍!”
“我惊慌诧异之下,因没亲眼看,所以对此半信半疑,并未敢,即刻报官”
“彼时,我亦顾及了同僚情谊,有意私下找徐清廉对质,不曾想过要害他!”
“亦是因为这层原因,徐清廉无意间得知,我已知晓此事,所以才会派了杀手!却不想,我会被人救下!”
“直到昨夜,我因风公子召唤,前往驿官,无意中,发现了那些黑衣人,方知他徐清廉,果真若面前传言般,大逆不道”
刻意无视众人喧哗,房寅惊堂木一拍,隐隐探究道:
“张文淼,本官问你,方才所说,你可有证据!”
一声雷,薄凉玉颜,满身惊悚,面『色』突变,只,众人尚来不及反应,便直直楞在了那里----
“水木山庄!老夫的所有消息,解释从宽,皆是由水木山庄换取而来!”
水木山庄?
众人惊呼,纷纷扭头看他,面上惊恐狐疑,诧异非凡。
水木山庄?对啊,他们竟忘了这茬,斜眼细细瞧去,果见两国蹙着眉眼,一时瞪直了眼!
呵,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