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桩好端端的表彰宣传会,最终,竟成了一出闹剧。
闹剧的结果,就是黎桂芳溜走、许教授晕倒结束。
看着校医提着担架跑过来,将许教授抬走,白童依旧是默默的坐在那儿。
如果,这许教授,稍有一点点的羞耻和道德感,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身败名裂。
想想自己从录音中听着的那些场面,白童都感觉恶心至极,她还将后面的许多内容做了删除处理。
有这样的教授混在教育队伍中,这简直是耻辱。
至于这许教授在台上晕倒,白童知道,这只是许教授的一出苦肉计。
他不晕倒,他还有什么脸面站在那儿?
他有什么脸面来应对下面这一众的学生还有领导。
所以,晕过去,才是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
许教授被抬走了,同学们在大礼堂依旧不肯散去,还是讨论着这一切。
这一波事情发酵得这么大,是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就压下去了。
好一阵,白童才随着大流,若无其事的从大礼堂出去。
对于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她只当自己是个普通的吃瓜吃鸡腿的群众,冷眼旁观,并不发表意见。
她相信,不需要她出来多说什么,大家眼睛是雪亮的。
果真,走到外面,不管是哪儿,都是关于许教授跟黎桂芳的种种议论。
连晚上白童去食堂打饭吃,连食堂的阿姨都在讨论这事。
吃过晚饭,白童准备去图书馆看书,倒是迎面碰上了萧文琴。
“你好,萧教授。”白童打着招呼。
“你好啊。”萧文琴双臂抱胸,微笑着看她。
这眼神,令白童有些不自在,她道:“萧教授,我准备去图书馆看书,你要一起去吗?”
萧文琴好笑:“白童,你现在还有心情看得进去书?”
白童装作不解:“我为什么没心情看书?”
“现在关于许教授跟那个学生的事,都传得全校沸沸扬扬,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萧文琴微挑着眉。
“我知道。”白童平静的点头,承认这事:“当时我在大礼堂,是亲眼目睹了这事,不过,这是他们的私事,再是道德败坏,可人家两人是自觉自愿,我也总不能拿着别人的私事来评头论足吧?”
萧文琴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你敢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白童立刻委屈的叫冤。
萧文琴左右看了一眼,才靠近,低声道:“白童,我就知道是你。”
白童立刻摇头:“不是我。”
萧文琴更好笑了:“你少在这儿不承认了。前几天,你才在我这儿借了录音设备的,然后,你也去了许教授的家中,结果许教授就出了这种事,你说跟你没关系,这是把我当傻子呢?”
见萧文琴都猜到这样了,白童也不能再继续否认,否则,这不是把别人当傻子?
白童这才勉强承认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确实是在你这儿借了录音设备,可是那天去借书,不小心就掉在许教授那儿了。我都没料到,居然会录下这些东西。”
这一副无辜摊手的模样,摆明了就是“这怎么能怪我咯?”
萧文琴险些是笑掉了大牙:“白童,这事上有这么巧的事?说出去谁会信啊?不过那个许教授,我早就发现他哪儿怪怪的,看他那眼神都不舒服,原来相由心生这话真的不假,他背地里做出这么龌龊的事,眼神自然而然就不正常。不过还是多谢你,替我们这个学校清理出这么一个人渣。省得我们的名声,都被他给败坏。”
白童问道:“萧教授,你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他吗?”
“不知道。不过这一次的风波闹这么大,可以说是全校都知道了,大概明天,别的兄弟院校也会知道,所以,这事学校为了自身的名誉,肯定要严肃处理的。”萧文琴想着这些。
只是她只是国外聘请回来的,对于国内的这一套,并不是很熟。
但这一点,她跟白童都是清楚,这许教授,跟黎桂芳两人,是绝对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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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教授躺在医院里,打着点滴。
关于他的这桩丑事,他的家人都是知道了。
全家人都感觉蒙羞,所以,哪怕学校通知他们,许教授进了医院,都没有人来看望他。
许教授独自一人躺在那儿,颇为感觉凄凉。
一把年纪了,这都住进医院,居然家人没有一个来看他。
何况,也从原本万人景仰的教授,落到全部师生耻笑的地步。
许教授后悔着,懊恼着,慢慢回想着当天的事。
联系前后,他自然是想得明白。
在那短录音之前,白童可是莫名其妙的带着萧文琴来自己的住处。
而过后几天,白童也带着一群人来了自己的住处。
然后,自己跟黎桂芳的丑事的录音,就曝了出来。
他大约也明白,自己是栽在了白童的手上。
想明白这关键,许教授更是懊恼得恨不得撞墙。
这分明是去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才让自己身败名裂。
他明明一惯都是拎得清,知道该找什么人下手。
就是被黎桂芳那个贱货哄得心花怒放,才为了黎桂芳去得罪白童。
这一下,自己的一生,全搭上去了。
许教授此刻杀了黎桂芳的心都有了。
全怪这个女人,唆使着自己去为难白童,否则,哪有今天的事。
所以,后来学校来人调查这事,许教授就将所有的事,全推在了黎桂芳的身上。
“我知道,我这件事,真的错了。”许教授对着学校派来调查这事的人,表现得痛心疾首:“我愧对学校的载培。这么多年,学校努力的栽培我,我应该做出更大的学术成就,来回报学校。可我最终走到这一步,那个黎桂芳,要负主要责任。是她处处来勾引我,为了她的学科不挂掉,她是主动的跑来投怀送抱……我也不对,没有经得起考察跟检验,一时糊涂,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他是痛苦流涕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换作不成情的人看来,还以为,他被谁给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