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彻底的明白,什么白童要过来跟明忆道歉这些,全是假话。
也许,白童找上门来,一来是要人,二来,也就是要废掉明忆。
现在,当着面废掉了明忆的手,偏偏,还说不出个什么来。
白童对于这一切,表现得极为冷静跟漠然。
她已经给过明忆太多的机会。
从当年在明家认识明忆起,明忆可就是想方设法的处处针对自己,在学校,也是三番五次的陷害自己。
自己念着两家老人的那么一点情份,饶过了她。
可这一切,没换得明忆一点点的改过自新,反而是变本加厉。
现在,居然欺负到了夏小云的头上。
白童是忍无可忍。
所以,刚才她是干脆利落的料理了明忆,废掉明忆的手,也好借此替夏小云讨个公道。
医生跟护士急急赶了进来,鉴于明忆哀叫连连,这一次,是真的断了手腕,这自然得重新拍照再动手术。
“明师长,你不去看看影像资料片吗?要怪罪到我的头上,怪我动了手脚,总要有证据吧?”白童扬声提醒着明鹏飞。
明鹏飞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跟着走了过去。
他赶来时穿着军装,此刻阴沉着脸,更是一脸的威严,令人恐惧害怕,所以,他站在那儿,没人敢多说话。
不多时,明忆手腕处的医学影像片,传了过来。
明鹏飞沉着脸,微微仰头,借着光,看那几张片子。
然后,他向着旁边的护士一伸手:“将刚才的那几张片子拿来。”
白童早有准备,将之前的那几张片子递了过去:“明师长,你可得明察秋毫才好。”
护士们都提心吊胆,明明看着这个首长都怒气冲冲,这还要故意惹怒他为哪样。
“放心,我眼还没瞎。”明鹏飞冷声回答一句。
然后,他对照着前后两次的片子,再度看了又看。
刚才江霞扶着明忆从那边出来,明忆还在哭哭啼啼。
可这番哭啼,已经换不来明鹏飞的同情跟安慰,他极为暴怒的,扯着那几张片子,向着江霞劈头盖脸的砸去。
白童极为淡定的看着这一幕,不屑的轻勾了嘴角。
这是不作死就不作死。
明忆愿意自己撞上来,也怨不得任何人了。
“鹏飞。”江霞看着甩到面前的几张片子,大概也猜得到了什么。
她帮着千算万算,以为一切都弄得很好,甚至弄了别的病人的影像片来蒙混,不会让人发觉到端倪。
可她没料得,白童会不按常理出牌,是一来就直接折断明忆的手,不得不再度拍片做诊断。
这一对比,自然就会发现,明忆手中,只有一处伤,可这伤,已经跟上一张片子中的伤势,不一样了。
明鹏飞都当到师长级别的人,自然不是糊涂的,哪会看不明白。
“别叫我。”明鹏飞怒气冲冲的指着两人:“要不是白童弄这么一出,我都要被你们欺骗。”
白童才懒得管他们争吵不争吵。
她提醒明鹏飞道:“明师长,我相信你现在有自己的判断。我想问问,能不能将夏小云先放出来?她胆小,没出来见过世面,我怕把她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出来。”
“行。”明鹏飞气势强硬的回答一句。
“谢谢明师长。”白童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跟他道谢。
明鹏飞冷哼:“你也别道谢得太早,就算夏小云没事,你白童总逃不了责任。”
白童坦然面对。
她既然敢这么出手收拾明忆,除了废掉明忆,另一方面,自然是要替夏小云讨个公道。
可这么当面将明忆废掉,明鹏飞跟江霞不会放过自己,也是正常的了。
正僵持间,明鹏飞的机要秘书是急急跑了进来:“明师长,不好了,刚才那边小何打电话过来,说明老首长不见了。”
“什么?”明鹏飞吃惊:“好端端的,怎么不见了。”
“据说,据说明老首长嚷着要去找珠儿。”机要秘书回答。
明鹏飞气得想甩手。
这果真是老糊涂了,这又是病发了,要想着找什么珠儿?
他看了旁边笃定的白童一眼,问她:“我父亲是住在你们那儿,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白童双手一摊回答:“我也不知道,招待所里就他们三人住在一起,夏小云被抓,我爷爷晕倒进了医院,我们自己的事,都自顾不瑕,没办法分心来照顾明爷爷……”
明鹏飞脸色更是难看。
他承认,白童说的话是事实。
明忆陷害夏小云,害得夏小云被抓走,又害得白培德被气得晕倒进了医院,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要求人家把自己的父亲照料好?
“多派些人手去找吧,应该不会太远。”明鹏飞挥挥手,示意机要秘书下去安排人手:“我父亲年纪大了,人又老糊涂了,希望他没事。”
白童于心不忍。
她跟明忆之间的恩怨,只是她们小辈之间的恩怨。
可对于明爷爷,他们老一辈之间的交情,还是挺深厚的。
要是明爷爷这走走失了,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是令人心痛的。
所以,白童还是提醒了一下道:“明师长,你还是派人,去关夏小云的警局那一带查找,明爷爷这段时间,跟夏小云是相处得很融洽,一直开口闭口叫她为珠儿。我在想,他嚷着去找珠儿,是不是去找夏小云去了?”
明鹏飞半信半疑了一下。
他知道他父亲的心病,最初就是整天牵挂那丢失的小孙妇明珠儿才引起的。
后来渐渐加重,病糊涂了的时候,都是嚷着要去找珠儿。
现在,明鹏飞不怎么相信,但现在,他没有方向,自然而然,还是将白童的这话给听了进去。
他掉头,喝问着明忆:“说,夏小云是被关哪个警察局?”
明忆抹着眼泪,在明鹏飞的声色俱厉下,不得不说了实话:“就是南边的南街警察局。”
“好,我带人往这边去找,你另外派些人手,往其它方向去找。”明鹏飞吩咐了机要秘书一声,自己大步向外走,是没有再看明忆一眼。
在他看来,明忆这一切,完全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