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夏小云这边的学校,就组织召开了一场活动,这活动,就是配合组织部的宣传,邀请部队军官来替这些学生作英雄事迹演讲报告。
夏小云最初听着这个活动,还不以为然。
她以为,就是学校组织的惯常活动,就如同她们以前小学初中阶段,每年都有一个时候,会请些老革命来作一些演讲报告。
她跟随众人,进了大礼堂,上面的主席台上,现在空荡荡的,除了设备组的人员在整理音响话筒之外,并没有旁人。
夏小云按着指定的位置坐下,然后耐心的等着活动开始,好巧不巧,苏凌居然是坐在她的旁边。
苏凌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别过了头去。
夏小云冷哼一声,也不想同她多说一句。
随着时间临近,宣传部的部长走出来,允当着主持人,然后,在他的高声宣布中,两名气宇轩昂的军官,挺着笔挺的身姿,迈着军步走上台前来,在台前一个立正,举手向着台下的一众学生和老师行了军礼。
两人一身干净利落的军装,军装上那满满的军功章,
“啪啪啪……”礼堂中,瞬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些学生,都被台上的这两名军官给吸引——准确说,是被那名年轻的军官给吸引。
平时观摩名片中,也见过不少的英俊帅气的男子,这些电影学院中的学生们,都算是阅人无数的人了。
可现在,她们还是被台上的这名年轻军官给吸引,钦佩之心油然而生。
夏小云也是瞪圆了眼。
她当然认出,这台上的两个男子是谁。
那年轻的英俊军官,是蓝胤,而另一位上了年纪的军官,则是明鹏飞。
夏小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两人来做什么英雄事迹报告。
不仅夏小云吃惊,连坐在夏小云旁边的苏凌,看着这两人,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这是什么情况?
她当然认出,那年轻的军官,是白童的未婚夫,以前还在卖手机的柜台见过。
至于这个中年男子……不等苏凌搞清楚状况,就听得身后的袁敏主动的凑上前来,对夏小云道:“夏小云,那个男人,不就是开车送你来学校的男人吗?你说他是你爸,是真的吗?”
虽然是询问句,可看样子,袁敏依旧不怎么相信。
可苏凌听着这话,心中已经是信了七八分。
那年轻的军官,都能是白童的未婚夫,那现在这个中年男子,是夏小云的爹,也未尝不可能。
台上,组织部的人,还在向着大家介绍着台上两人的身份。
当听着蓝胤年纪轻轻,已经是最年轻的团长,众人夸张的哇着。
当听着明鹏飞的职务,是师长时,大家更是掌声响起。
要知道,平时这些学生,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见识部队上的人物。
就算以往军训,派来的教官是部队上的人,大多也就是普通的军人,偶尔也有些班长或者排长之类的,顶翻天,来个副连级别的人物,都算是很厉害了不起了的。
但现在,来到这儿的,居然一个是团长,还有一个是师长,而且,以这个年龄趋势来看,这么年轻的团长,以后更是前途无限,升为军长甚至司令之类的,都有可能。
想想,能跟未来的军长或者司令之类的这么近距离接触,可是天大的荣幸。要是能合个影要个联系方式的,那不是以后也有资本了?
甚至不少女生还在想入非非,看这个军官这么年轻,不知道有不有结婚?自己有不有机会?
台上,蓝胤和明鹏飞已经就坐。
蓝胤这一次能来,完全是作陪。今天的主角,当然是明鹏飞。
明鹏飞今天来,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夏小云而来,叫上蓝胤,一来是显得今天的行为不是那么的特意,二来,似乎蓝胤跟夏小云的关系也不错,夏小云也算是蓝胤的小姨子了,关键的时候,蓝胤肯定能帮自己说说好话。
所以今天,这一场英雄事迹报告会,明鹏飞当仁不让的成为今天的主讲人。
他从公文袋中取了一份手稿出来,蓝胤瞄了一眼,这不是多年前的报告?
别人是换汤不换药,明鹏飞倒好,连汤都不换了。
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是一场英雄事迹报告,什么时候的已经无所谓,就比如我们经常听的***的英雄事迹报告、***的英雄事迹报告,哪怕这么多年,不也是经常在听?
蓝胤双手搁在膝盖前,正襟危坐,听着明鹏飞作报告。
虽然这一次的内容,蓝胤已经听过,可他也是知道,在那一次的南缰战斗中,明鹏飞率领的队伍,是牺牲是无数的战士,才最终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
这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负重前行。
而他们,就是那一群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负重前行的人。
明鹏飞念着稿纸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今天要选的这个事迹报告,是特别有深意的。
到最后的时候,他作着陈述性的总结:“这一场战争,我们虽然是胜利了,可是,我们也付出了许多的代价。我们许多年轻的战士,长眠在那一片土地上,而我们,能活下来,更感觉肩上上的责任重大。”
夏小云在台下,一个字不漏的听着,心潮跟着澎湃。
原来,她的这个父亲,居然有这么光荣而辉煌的过去,十几年前的南缰战役,他是身先士卒,跟那些战友们冲在了第一线。
正百味俱杂间,又听得台上的明鹏飞语气凝重的道:“那场战争中,我虽然活着回来,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唯一的血缘骨肉,在那期间,却不见了。”
夏小云一怔,这是在说她?
她不由抬起头来,就见得台上明鹏飞的视线,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又听得明鹏飞道:“作为军人,我自然是知道,应该是以身报国,要舍小家顾大家。可是,想着我的女儿流落在外受尽了苦头,我这当父亲的,这些年来,无时无刻的不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