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训的文工团的女后们,目光齐唰唰的投了过来,以一种极为惊诧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幕。
她们平时优雅高贵冷傲的黄月琴领队,居然被一群战士押走,象对待犯人一样的押走。
天,她这是犯了什么罪?
“那是我们的领队吗?”
“她怎么了?”
“总不是她公然违抗命令,不来集合,被抓了吧?”
一时间,众人不免小声嘀咕。
今天暂时替代来训练的教官,看着这一群女兵居然敢东张西望,气得挥着教鞭狠狠骂道:“立正,给我专心,瞧瞧你们这纪律散漫的样,这是嫌还没有罚够?你们想象她那样?”
这一下,威摄效果可真是极好,所有的文艺女兵吓得禁若寒蝉,苍白着小脸,却是把身板挺得直直,认真的听着指令,操练着军姿。
白童也是立在那儿,指缝紧贴着裤子中缝,笔挺的站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心中却是在想,黄月琴为什么会被抓?
要说黄月琴带头违抗军令,不来集合,不服从指挥,要收拾她,早就收拾了,用得着今天吗?
那证明,是别的事。
想到这儿,白童微眨了一下眼。
可别是她想的那样啊。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可是,她的这个老乡呢?
是不是可以用老乡老乡、背后一枪来形容。
在部队没有正式公布前,白童只能这样猜想。
她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来猜测别人,可是,黄月琴的这件事,她感觉,跟她是脱不了关系的。
黄月琴被几名战士推搡着押送到了审讯室。
此刻的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文工团的所有人都知晓,她出身好,她后台硬,她能歌善舞,她提了干,她享受副团级待遇的人,她在团中,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
可现在,她却是当着她们所有文工团成员的面,被这么押着过来,是文工团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她的丑态。
这对于黄月琴来说,是奇耻大辱。
她虚荣惯了,连自己的出身都要否定掉的人,又怎么能允许自己这样不完美的一面,被别人瞧见。
可是,事实已经让她看清,她在这儿,真的什么都不是,她犯了错,人家可是一点也不手软,直接就将她押到这儿来。
“进去。”战士推了她一把,将她推进了审讯室:“老老实实的等着,等我们领导来亲自审问。”
黄月琴坐着那儿,揉着发红的手腕,心下打鼓。
可别真的被刑讯逼供啊,这么多年,养尊处优,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这么娇嫩,刚才只被推搡一下,这手腕就一大片的红痕,真要动一点刑,自己肯定招架不住的。
黄月琴可不认为自己很英勇,什么宁死不屈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甚至想,是不是对方随便吓一吓,她都得乖乖认怂,免受皮肉之苦。
可真要就这么乖乖认怂,不符合黄月琴这么多年在部队养成的性格了。
她有大伯在部队身居要职,她隐隐也把自己划为二代三代的人物。
二代三代的人物,再浑不腻,又有几个真正的受到了处罚惩治的?
她甚至想起以往那些看书的,对《西游记》的精典评价——所有没有后台的妖怪都被一棒打死,而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回了天上。
这话虽然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却也真实的揭露了许多血淋淋的事实。
黄月琴现在自我感觉,她也算是有后台的,她在文工团,虽然没有军衔,可她所享受的待遇,已经是副团级,比带她的那个什么张浩教官强多了。
何况,她的大伯,真正的战斗英雄,南缰战场上退下来的战功赫赫的老将军,这可比任何人强。
她现在,就寄希望,她大伯快点来把她接回天上……哦,接离这神剑团。
黄月琴就坐在那审讯室的椅子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从容,维持她那高雅的姿态。
张浩黑着冷脸进来的时候,就见到黄月琴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心情很烦的他,冷冷的刺了一句:“不错,这下真的老实了,肯规规矩矩的坐在这儿。”
“你……”黄月琴气得结舌。
她明明是要保持自己优雅从容的高贵姿态,坐在这椅子上,怎么在张浩的嘴中,是她老实了,肯规规矩矩的坐在这儿?这粗人就是粗人,看不来仪容仪态?不懂得什么是优雅端庄?
“你不懂仪容仪态吗?你不懂优雅端庄吗?”黄月琴终于是回击了一句。
“我只懂军容军纪。我只知道全体军人必须自觉做到着装整洁,举止端正,精神振作,讲文明,有礼貌,守纪律。”张浩毫不退让的说了一句。
跟他来扯这些?
他也算是新时代的战士,还真以为他是大老粗,除了打打杀杀,别的不会?就算别的再不会,这军中的所有条条款款,他可是牢记于心。
黄月琴不由恨恨的咬了咬牙,除了心中暗自骂张浩不懂风情外,还能说什么?论军中的各项纪律,她还真没有人家记得清楚。
“我不跟你讲这些,我只想问,为什么,把我抓到这儿来。”黄月琴很生气的指责着张浩:“我都说过了,没凭没据的事,你们不能随意这么陷害我。”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在咬紧牙不承认,我们当然也不可能再跟你客气,你也要知道,哪怕现在零口供,只要证据确凿,都可以判刑的。”张浩冷笑:“不要以为你不承认就没事。”
黄月琴可没料得对方这么强硬,真的敢关她禁闭。
“你不能乱来,我告诉你,你不能乱来,我大伯是将军,南缰战场上下来的老将军,战功赫赫,你们这么对我,你就不怕你的职位不保?”黄月琴威胁着张浩。
张浩冷笑。
他现在底气足,他可不怕这些。
正说话间,白玉龙迈着军步,身姿笔挺的走了进来。
“还真是你,黄月琴。”他冷冷的睨着她:“我看着名字的时候,还有些奇怪,这不是我老家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