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胤微微敛眉:“他在问林小柔的下落。”
白童也低声叹气:“有时候,我都在想,小叔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他对林小柔情深意重吧,可之前他那么大男人主义,连小柔怀着他的孩子,面对那样的羞辱,他都没有站出来替她承担一下。现在,小柔已经离开,他又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做给谁看呢?”
“他一惯好强,要保持他那完美的一面,他不想他的人生留下什么污点和把柄。”蓝胤把蓝玉山的心理估摸了一下:“他一直要跟我较量,他不允许他自己有任何软弱的地方……”
“可是,他这样不累吗?”白童提起这个,心情也有些不好了。
“肯定累。”蓝胤挑眉:“他站到现在的位置上,有许多人都虎视眈眈,他自然要一切表现得好。”
“来,我们别提他了,省得影响心情。”白童端起桌上的酒杯,跟着蓝胤轻轻碰了碰:“这白葡萄酒,配你的海鲜,正合适。”喝了点酒的白童,小脸上透着胭脂般的红润,妩媚动人。
蓝胤搂住她的腰,大掌在她的腰际摩挲。
现在的他,很有感觉。
最终,两人双双倒在大床上,又是一室的春光缱绻。
****
蓝玉山将拿回来的二十万,还有十万给别人。
他自己的积蓄,也就只有十来万这样。
不过,以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财钱真的是身外物,他也不需要去刻意的敛财。
这次白巧巧要的二十万,他拿不出来,还是找朋友借了十万。
借他钱的,是一个叫姜天泽的朋友。
这姜天泽,是个遗腹子,当年他还没有出世,他老子就死了。
这么一根独苗,家中自然是万般的宝贝,不让经商,也不让从军,就随便给他在一个好的部门谋了一个闲职,不求他做出什么事业,只求他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小哥,你急着还钱给我做什么?我现在又不急用。”姜天泽连声说。
“我也只是周转一下,现在不需要了。”蓝玉山坚持着把钱塞到姜天泽的手上。
姜天泽接过钱,对蓝玉山道:“既然小哥你现在有空,不如一起吃顿饭吧,我过一阵子,要出国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碰不上?”
“你要出国?”蓝玉山微微有些奇怪。
这些年,对外交流越来越多,出国的人也挺多,蓝玉山他们作为军人,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倒是没有谁出国,现在听着姜天泽要出国,才感觉有些意外。
姜天泽用力的点点头,以示这话不假。
蓝玉山看着他。
他比姜天泽也不过大两三岁,可是,那点处事气度,这姜天泽比他差远了,他甚至想,以姜天泽这样的男人,纯粹就变成温室中的小花了……好吧,就算是男人,不能用小花来形容,但这姜天泽,也算是温室中长大的,受不了一点的苦的,真不知道他出国去做什么?
姜天泽有些扭捏的道:“我家人说我文化不高,让我出去度一层金回来……”
蓝玉山点点头,算是了然。
他跟姜天泽一起去吃了一顿饭,算是替姜天泽饯行。
这当中,姜天泽喝了不少酒,跟蓝玉山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话。
他跟蓝玉山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居然也能成为朋友,真是不可思议。
蓝玉山沉默着,只是一支又一支的接着抽烟。
这顿饭吃完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蓝玉山带着一身的烟酒气息回了蓝家老宅。
老宅内,蓝老首长早就躺下休息,谢玉兰正在那儿敷着面膜。
见得蓝玉山回来,谢玉兰也不敷面膜了,一脸八卦的坐到蓝玉山的身边:“玉山,你回来了,你跟我说说,上一次,你带回来的那个伊丽莎白,到底是什么来路?”
“没什么。”蓝玉山现在是提起这个名就恶心。
“你不是说,你要带个人回来对付白童吗?就是她吧?”谢玉兰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不是。”蓝玉山否认了。
他这一否认,谢玉兰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不是找她回来对付白童,那带她回来做什么?”
然后,她狐疑的看着蓝玉山:“玉山,你不会是跟她在交往吧?”
蓝玉山冷着脸,不屑的勾唇:“怎么可能。”
怕谢玉兰再多说,蓝玉山就直接道:“那真的只是一个认识的朋友,以往她帮了我一下,这难得来京城,就带她四处看看,现在,她已经回香江了,以后再也不会遇上,你只当根本就没这人存在就行。”
听着蓝玉山这么一说,谢玉兰才放了心。
她当初,可就没有把那个什么伊丽莎白给看在眼中,总感觉那丫头身上,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不惹人喜欢的感觉。
“那你,究竟要找个什么人来对付白童?”谢玉兰追问着。
“不用了。”蓝玉山懒懒的答。
他感觉,他这阵子,智商都在下降,就是被谢玉兰给带偏了。
谢玉兰这个女人,大半辈子的心思,都在想着如何讨好着蓝老首长,一直就围着蓝老首长转,她的眼界,也就局限在争夺家中的这些权利和地位。
所以,谢玉兰以往是把周凤茹当作对手在排挤打压,现在又把白童当作威胁。
可是,蓝玉山现在已经从这样子的局限中跳出来。
他跟白童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甚至,两人还有过那么两天一夜的并肩奋战。
“什么不用了?”谢玉兰一时没有明白。
“我说,没必要对付她了。”蓝玉山回答:“除了浪费我的时间跟精力,没别的用处。”
就算他斗赢了白童又如何?他是男人,也是胜之不武。
更何况,他现在的目标,只想尽快把林小柔找出来。
谢玉兰听着这话,一下就激动起来:“什么,你说是浪费时间跟精力?她是你的对手啊,她要是再这么多过来几次,三哄两哄的,哄得你爸什么都留给她了,那你还有什么?”
“爸愿意什么都留给她,那是爸的自由,我没意见。”蓝玉山此刻倒是很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