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要穿?
白童听着爷爷的这话,眼睛不由好奇的转了转。
这是什么情况?
这新衣服都要熨烫整齐,挂起来过两天穿?
这是要见谁?
白童瞬间就一下猜着前阵子接的那个电话,那个自称贺梦安的老太太。
难道爷爷是打算见她了?
所以,才要如此的隆重?
白童心中猜想着,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白培德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低声责备道:“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回去看炯炯,这都过来半天了。”
白童一听,确实,她出来送东西,已经好一阵了。
“好好,我马上回去。”白童立刻跟爷爷告辞,走了出去。
“回来,把衣服拿着,找人熨烫一下。”白培德再度提醒一声,叫住迈出门去的白童。
白童笑着回来,把衣服给拿上。
毕竟白玉龙这地方,也找不到可以熨烫的地方,白童只能拿回去,让那些军嫂帮着熨烫一下。
一路走过去,还在楼道上,就听着小炯炯的号陶大哭声,白童听着儿子的哭喊声,这完全是催命符,她是顾不得什么形象了,飞快的跑了回去。
这出去耽误了半天的功夫,小炯炯一觉睡了起来,自然是肚肚饿,要吃东西。
孙淑华见得白童没有回来,只好替孩子把尿布换了,又拿了奶瓶,装了一些温开水,想暂时蒙混一下,喂小炯炯。
小炯炯初初还挺开心的,以为供应口粮了,立刻张开了小嘴一口含住。
可含在嘴里,再这么吧叽一吸,这完全不是一个味啊。
这是欺负他人小,不会说话,糊弄他吗?
居然拿白开水来冒充?
受到了糊弄的小炯炯,说不出话,也就只能嚎哭着,以示抗议。
可嚎着嚎着,怎么妈妈还不来安慰一下呢?
平时妈妈都很及时的来安慰啊,可今天,怎么除了外婆在这儿,妈妈还不显身呢?
这一下,小炯炯越发的哭得收不住了,那哭声,几乎都要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令白童还在楼道口,就听见了她儿子的哭叫声。
白童赶紧飞奔回家,完全是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抱着小炯炯在又哄又诓的孙淑华,见得白童回来,这才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再不回来,她都担心这小家伙的哭声,要把房顶都揪开了。
“别哭了,别哭了,妈妈回来了。”孙淑华忙不迭的说着,试图让小炯炯不要哭了。
“妈,让我来。”白童把手中的衣服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搁,转头就抱过小家伙。
孙淑华刚才是急得满头大汗了。
这小家伙一抱到白童的怀中,一闻着白童身上熟悉的气息,小家伙顿时就安静的下来。
孙淑华不由失笑:“幸好,这还是自家的娃啊,否则,换作外人,还以为我掐了他,哭得这么厉害呢。”
这么久了,白童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了,要不是饿惨了,他是不会哭得这么厉害的。
所以,别的事先搁着,先喂儿子吧,否则,还不得再抗议?
小炯炯一脸满足的吧磁吧磁的吃着,感觉自己好幸福啊。
吃饱喝足了小炯炯,刚才已经哭累了,现在吃饱了,又开始甜甜的进入了梦睡中。
白童轻轻的把孩子放在婴儿床上,才开始折腾爷爷的新衣服,她可记得爷爷是郑重的提醒,要穿着这新衣服见人的,可不能马虎。
白培德确实是要穿着这新衣服,见一见老朋友。
前阵子,跟贺梦安的约定就是,贺梦安努力设法帮着搞仪器设备,只要能帮忙治好蓝胤的眼,白培德愿意见贺梦安一面,冰释前嫌。
现在,蓝胤能辗转国外去治疗,可以说是多方共同努力的结果,其中也有贺梦安的一份功劳。
白培德期盼着,蓝胤的眼睛能尽快的治好。
他自然,也得兑现他的诺言。
当年立过誓言,老死也不会再相往来,看样子,这个誓言,也得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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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胤换上了病号服,被推进了手术室。
整楼医院大楼,全部替换成了自己的人手,主刀的医生、护士、护工等,也全是自己的人。
这前来的几天,一直就在清除排查各种有可能的潜在危险和威胁。
对方,一直号称的是,中东的某个王子现在得了急症,现在在这儿接受治疗,为了安全起见,这医院,暂时不对外经营了。
大家都知道,中东的土豪,真的是壕。
现在一个王子病了,要包下这么一个医院,也完全是可能的。
所以,在把医院的人手一拨又一拨的替换掉后,所有的岗位,全是自己人在把守。
然后,又有专业的特工队员进来,把所有的设备仪器之类的,又检查了几遍,不要有一点点的庇漏。
而主刀的医生们,都已经在外面找了不少的羊啊、猴、狗之类的动物,先行进行了十几台的脑部、眼部手术操作,以加快对这仪器还有这个手术的熟悉程度,也是对这仪器的各项性能,有一个彻底的了解,避免半途中有可能出现的差错。
一切安排得如此的谨慎小心,就是要让蓝胤的手术,万无一失。
甚至,不少的狙击手,也埋伏在各个暗处要点,防止一切闲杂人员接近医院。
整个医院,都处于外松内紧的状态。
蓝胤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主刀的医生,向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蓝胤也坦然的道:“拜托了。”
说完这话,他安静的闭上眼。
该做的一切事,都已经做到了极致。
所谓的尽人事,听天命。
要是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手术还是不能成功的话,他也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
进手术室前,他已经录了不少的录音,这些录音,都是录给白童还有儿子的。
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或者说,作为军人,每一次出任务,都要写点书信,很有可能,就是遗言。
现在眼有疾,不能再写信了,他就只能录音。
只希望,他这一次的录音,也跟以往写的书信一样,没有用得上的地方。
随着针管中的麻醉药缓缓的注入肌肉,蓝胤彻底的进入了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