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炯炯正在一边,研究着那茶几上的小花瓶。
见得麻麻招手,他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
“炯炯,想不想奶奶抱啊?”白童问着小炯炯。
小炯炯多机灵的小鬼啊,怎么可能说不想呢?
所以,小炯炯就向着周凤茹咧着嘴笑,脆生生的应了一句:“想。”
这一句想,可把周凤茹给哄得心花怒放。
白童就趁热打铁的劝着周凤茹:“妈,你也看见了,小炯炯这么想你抱抱他呢。你要是这么一直躺着不抱他,他也会伤心的。小孩子,谁多抱他跟他玩,他自然也就跟谁亲,你总不会看着,他跟别人亲了吧?”
周凤茹被白童这么一说,终于是咬了咬牙:“得,我听你的,不就是想劝我去看医生嘛,需要找这么多的理由?”
虽然是同意了去看医生,可周凤茹还是死活不同意,去这边的部队医院。
她可没有脸去见这些人,搞不好,随时都碰着熟人。
对于自己这个婆婆的作劲,白童也是深有体会了。
她只好顺从着周凤茹的要求,不去部队医院。
幸好,这样子的病,也不算是很严重,白童就去找了一个很有名的跌打损伤的那种老医生。
而且,周凤茹去之前,一再的提醒着白童,不许跟医生说她是怎么会扭着了。
白童严肃的点头,一一应是。
心中却是想,这是不是要求得太过了啊?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医生当然不可能来问你怎么一回事。
当然,要确实是什么大毛病,医生出于专业考虑,问清你的病源,好对症下药,你也得说实话配合。
当然,周凤茹的这种情况,完全没必要。
白童只简单的跟医生说了一下,说周凤茹只是抱孩子不小心给扭着了,医生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周凤茹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后悔。
早知道,自己就来说是抱孙子扭着的,哪会躺在家中白受几天的罪。
医生给周凤茹扎了针灸,又推拿按摩一阵,这痛得周凤茹在那儿一个劲的吱牙裂嘴,叫个不停。
鉴于周凤茹已经拖了这么久,这也不可能就这么推拿一下就好的。
医生又给开了一些药物,让拿回家,进行热敷。
白童跟医生道过谢,付过医药费后,又扶着周凤茹回家。
这一趟,她也累。
这又要照料着小炯炯,又要照料周凤茹,还真是辛苦。
“童童,能有你这个一个媳妇,我真是高兴。”周凤茹不由感概。
都说生个儿子,那是皮大衣,儿子有出息了,这是人人看着都羡慕,倍有面子。
可生个女儿,那才是贴心的小棉袄啊。虽然不如那皮大衣看着有面子,可却是贴心温暖啊。
周凤茹这样感概,也是因为,似乎每一次她身体不好的时候,都是白童在旁边,尽心尽力的照顾。
不管最初两人只是笔友身份,还是后来作为婆媳关系,白童一直是表里如一,关心照料着她。
晚上,安排好小炯炯睡后,白童让保姆帮着把那个粗盐炒制好后,混入药物,白童亲自给周凤茹作热敷。
没办法,知道周凤茹这人,又作又要讲究面子,这些事,也不好假手保姆来做。
白童就用着这药物,帮周凤茹热敷着。
这粗盐混和着药物的作用,热敷得床上趴着的周凤茹舒服得直哼哼。
她只感觉啊,这阵子那扭着的腰身一直痛得厉害,被这么热敷着,舒服了不少。
体会到了治疗的好处,第二天,周凤茹不用白童催,自己也要去做针灸理疗了。
没办法,这么做了后,确实要舒服得多。
何况,人家那个医生,也不会问些什么,周凤茹也不用担心什么面子过不去。
本来白童还要陪她过去,周凤茹很大度的挥挥手:“不用了,你要带着孩子,还跟着我在外面东跑西跑,很累的,我让警卫员开车送我过去就行了。”
她又不是旧社会的恶婆婆,媳妇对她好,她当然也得体贴着媳妇儿,哪可能真的整天要媳妇儿累死累活的。
周凤茹就这么去了那地方。
原本计划,得做七天的疗程。
结果不到三四天,周凤茹就感觉,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偶尔扭扭腰,感觉还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外,没有别的大问题了。
医生也感觉,她的恢复得不错。
“看样子,天天在家热敷也做得挺好。”医生一边给她扎着针灸,一边说。
这一说,周凤茹心中美滋滋的。
能好得这么快,她当然知道,这跟白童天天坚持给她热敷这是分不开的。
所以,周凤茹不失时机的,就趁机夸了白童一番:“没办法,我那个儿媳妇,太有孝心了,天天坚持按你说的方法,给我热敷,让她少敷一会儿,歇一歇,她都不肯,只盼着我早些好起来,不用受这么多的罪。”
没办法,她有这么好的儿媳妇,她骄傲,她自豪。
这夸奖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了。
来这儿的看病的,大多都是老头老太太了。
毕竟这什么肩周炎、颈椎病、风湿病、老寒腿啥啥的,都是老年人多,这种病,西医还真的没多大的办法,全靠中医理疗。
这些老头老太太,听着周凤茹夸着她的儿媳妇孝顺贤惠,大家都满脸羡慕。
毕意从古至今,这婆媳关系,都是一大难题。
碰上好说话的,最多也就是礼尚往来,相敬入宾,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平时少往来。
碰到不好说话的,这整天吵天吵去,砸锅摔碗的是常事,这想让媳妇帮着什么热敷什么的,那是做梦。
大家就夸着周凤茹命好,有这么孝顺的媳妇,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正当周凤茹有些飘飘然的时候,结果角落处的理疗椅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这真是缺什么炫什么啊,这来看病,都没个人陪在身边,还好意思吹嘘儿媳妇有多孝顺?”
这话,夹枪带棒,这是直接针对周凤茹而来。
周凤茹正趴在那儿后腰扎着针灸,她就趴在那儿,向着这边瞅着一眼。
这边坐着做理疗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太婆,这夹枪带棒的一席话,显然就是她说出来的。